冉捷沉默着,盯着冉然。
冉然回到冉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让他们也一直忽视了她。
冉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凭什么,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你们要慷慨的给别人,既然做不到公平,为什么还要让我回来,给了我希望,却一点点让我失望。”
阮书书站在一边,呈保护姿态守护着冉然。
冉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让自己顾虑到孩子,赶紧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
冉捷一个大男人,本来就嘴笨,此刻,听着说着真心话的冉然,嘴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突然,冉然摸着肚子。
“嘶~”
阮诗诗看了一眼阮书书,把冉捷感了出去。
冉然的脸色苍白。
眼睛无神的盯着某一处。
阮书书只是默默站在一边,陶瑶也格外听话的窝在冉然的旁边。
“好好休息休息,别多想。”
“好。”
顾及着冉然的身体,今天大概是走不了了。
看着冉然躺下,阮书书才出来。
“怎么了?”
阮诗诗指了指楼下。
“看,冉然的那个弟弟是官方的人,怪不知道,来的那么及时。”
阮书书摆摆头。
“不过,冉然家里也真是复杂,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怎么会有那样的父母。”
看着阮书书那一副抱不平的样子,阮诗诗拍了拍阮书书的肩膀。
“再亲,可是没有养在身边,也不知道是亲生的,就算是后来知道了,可是跟养在身边的女儿比,终归还是差点的。”
阮诗诗继续盯着窗外。
“终归是命运捉弄人啊!”
冉然睡得极其不踏实,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回忆,跟在养父母的,回到冉家的,还有自己独自怀孕的……
突然惊醒,才发现,现在正在安全楼,她的身边还有胜似亲人的存在,那颗心才慢慢的落了地。
陶瑶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瑶瑶,怎么了?”
陶瑶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的来到冉然的身边。
小小的手心里躺着一颗已经发皱的糖果。
“给~”
“糖~”
冉然拿过糖,剥开,递到了陶瑶的嘴边。
“瑶瑶吃。”
冉然盯着陶瑶,一脸慈爱。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父母。
不过,她这个妈也有不靠谱等我,就是没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但是,都已经遇见了冉捷,冉然觉得离那个人也不远了。
魏凛看着气压低沉的楚易,默默地走近,盯着群里的照片,慢悠悠掏出这个手机,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也是这个群里的一员。
魏凛啧了声。
把楚易看了一个遍。
“看来,你这是被当成了种子播种机,看来,种子还是挺让人家满意的。”
楚易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
他没想到,冉然会怀孕,怀着他的崽子还敢跑。
“魏凛,你嘴可真是够欠的。”
魏凛挑了挑眉。
“嘴不欠,可怎么活下去,毕竟世事艰险,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得保护好自己。”
楚易突然一个转头,盯着魏凛。
“我们改变路线。”
说完,楚易就走了。
冉捷为了不惹人嫌,把东西送到,就赶紧走了。
但是走着走着,又回来了。
“阮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下关于我姐的消息吗?”
阮诗诗关上门,靠在墙上,盯着冉捷。
“你具体想要问什么?”
“想要问一下她过得怎么样?”
“我们也不清楚……”
阮诗诗说完,冉捷握着拳头,低下头。
——我们遇见她的时候,她自己在车上,已经几天都没吃饭了。
——要不是我们偷车,大概,现在已经成为变异人的一员了。
——你没来之前,虽然我们走的很辛苦,可是冉然还是很开心,结果,你来了,她就不开心了。
……
脑海里,阮诗诗清冷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冉捷,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些什么了,毕竟,话貌似好像都已经被眼前靠在墙上的这个句句戳心的女人给说完了。
“这是点心,麻烦阮小姐给一下我阿姐。”
阮诗诗盯着冉捷的背影,唇角渐渐勾起,然后敲了敲门。
“你怎么把自己关门外去了?”
阮书书一脸不解。
“遇到了一直小狗崽子!”
“嗯?”
阮书书看着软诗诗进门之后,摸摸的看了一眼外面。
——哪有什么小狗崽子。
冉然看着阮诗诗递过来的东西,倒是不客气的开始吃起来。
因为走不了,几个人轻点好自己的东西,就窝在房间里补觉。
冉捷看着楚易发来的消息,心情才好了点。
想了想,当晚,冉捷还是来了趟。
阮诗诗盯着面前的小狗崽子,心里竟然多了几分喜悦。
冉然心情已经懒得再激动了,毕竟,她现在可是金贵着呢!
“你来干什么?”
冉捷倒是不见外,默默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做。
“我想问一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要~”
陶瑶的眼睛在阮书书,阮诗诗和冉然的身上移来移去。
——刚才,是哪个姐姐说话了!!!
冉捷望着那三个女人。
至于这么沆瀣一气的拒绝他嘛!
冉然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我跟她们一起挺好的,我觉得她们可以保护我,我不想跟你一起,你让我觉得危险。”
冉捷:我是豺狼虎豹?
“可是现在外面不安全,虽然去安全区的一路上有安全楼,可是太危险了。”
阮书书抱着胳膊。
“我看,你比那些东西还要危险。”
冉捷气急败坏。
可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他是被耍的那只猴。
再看一看,还有一个小的,他除了被耍也只能被耍了。
他能咋办,他不能咋办。
冉然看着冉捷那副囧样,还是觉得算了,不能太过分,毕竟他这个弟弟二十多年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接受到冉然的信号,阮书书和阮诗诗乖巧的当块背景板。
“你是不是跟楚易说了?”
“我没有。”
回答的速度如此之快,保准是骗她了。
“随你便吧!说就说吧!反正跟他订婚的是你们冉家另一个小姐,跟我没有关系,跟她有关系的人,我都嫌你们恶心。”
冉然盯着冉捷,本能的还往后移了移。
楚易一幅怏怏的样子。
魏凛也是听到了电话另一边的声音。
果然,女人不好惹。
冉然的脾气,倒是厉害了许多。
也真是让他觉得非常的意外。
“别见怪,要是我,我都恨不得杀了你们这些人。”
楚易白了一眼魏凛。
魏凛突然凑近楚易。
“我看,你现在也别想着找冉然了,先把身后的尾巴给处理了吧,小心,冉然真的狠起来,就让孩子根孩子说他的生父已死了。”
楚易没有回头,就知道魏凛说的是谁。
“你去收拾收拾她!”
“我可不敢。”
楚易呵呵。
“魏凛,赶紧去。”
魏凛盯着楚易那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想笑。
但还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出去给兄弟剃烂桃花了。
“魏凛哥!”
冉娇地声音可真是音如其名,可是,魏凛莫名的有些想吐。
“冉小姐,可别这样喊,我害怕折寿。”
冉娇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我想要找楚易哥哥有点事情。”
“他在忙公事,冉小姐还是别打扰他,这里不是安全区。”魏凛看着不远处的保镖,“冉小姐还是赶紧让保镖带你回安全区,不然,出了什么差池,我魏凛可不负责。”
说完了,魏凛招了招不远处的自己这方的人。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要看好,不能让陌生人靠近,看来任务完成的不好,该罚。”
“属下知错。”
魏凛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冉娇刚准备靠近,就被挡着路。
只能悻悻地转身,坐在远远地地方。
冉然白天睡多了,晚上也就没有丝毫的困意。
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怎么还不睡?”
“不困。”
阮书书起身,发现陶瑶睡得那叫一个熟,果然是小孩子。
阮诗诗盯着冉然。
“不困?”
“嗯。”
因为冉捷交代了一下,所以才敢小声地聊着天。
冉然摸了摸自己地肚子。
“其实,当初我和他,是我使了心眼,凭什么,冒牌货,要抢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
那个他,不傻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但是,我突然有点怕,就跑了。”
阮书书和阮诗诗一起盯着冉然,冉然有些受不了。
“怕什么?”
“怕他报复我,怕他是因为冉娇,装的。”
楚易:我的真心,竟然成了这!!!
阮书书也是后来才明白,冉然这个丫头,特别能yy。
第二天,刚一打开门,又是冉捷。
“我送你们下去!”
“那就不客气了。”
阮书书让开,让冉捷给她们拿东西。
冉然坐在车上,冉捷还继续站在扯旁变。
车窗慢慢的降落下来。
“冉捷,回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怪,我只想要好好活着,毕竟,我的人生还长,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终归是要好好生活的。”
冉捷看着车子无情的扬长而去,盯了很半天,才转身进去。
想了想,冉捷还是给楚易交代了声,盯着手机屏幕,本来会以为接到的是电话,再不济,也是小作文,谁知道,就是一个简简单单地哦字。
冉捷擦了好几遍眼睛。
再次盯着手机,他没眼花。
发过去几个问号之后,冉捷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复,就忙自己得了。
因为那天晚上冉然被吓到了,再加上阮书书和阮诗诗的勒伤,因此,这次没有那么赶。
在下午一点之前,到达了海镇,这里的安全楼是一个楼群,想了想,阮书书她们决定去一个靠海的安全楼。
楼主是一个老爷爷,看起来,和蔼可亲,盯着冉然的肚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里靠海,浪击海岸,非但没有惹来那些东西,反倒说让那些东西怕,所以你们在这里,可以安心一些。”
“嗯。”
老爷爷想了想,突然转身。
“不要打开门,就算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千万别开门。”
留下令人十分误会的话之后,老爷爷就走了。
这里从窗子看过去,刚好可以看着大海。
汹涌澎湃,也暗藏危机。
陶瑶小小的身体一直杵在那里。
“瑶瑶见过海吗?”
陶瑶摇摇头。
“但是,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阮书书摸了摸陶瑶的小脑袋,慈爱一个字,真的是说卷了。
不知道为啥,阮书书总觉得这栋安全楼有点怪异。
有种让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夜晚很快到来,耳边罕见的没有听到那种声音,只有海浪的声音。
突然,有什么划着门。
阮书书和阮诗诗起身,从猫眼里盯着外面,只见到一摸佝偻的声音,看起来和白天那个老爷子的岁数差不多。
因为老爷子的叮嘱,阮书书和阮诗诗在夜晚来之前,还特意的把小沙发抵着门。
这一下,到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想了想,站在了阳台。
突然,旁边一阵开阳台门的声音,然后入目的就是一个看起来也不年轻的中年人。
“别怕,她老了,尽管说变异人,可是没有什么伤害!”
阮书书盯着旁边阳台的人。
“你一直在这里住着?”
“嗯”
中年人想了想,把烟给掐灭了。
“多亏了那老爷子和老奶奶,不然我现在啊,可就惨了。”
中年人的眼睛黯淡无光。
“为什么要把她放出来呢?”
“舍不得关,所以晚上就让她出来,到了天亮,就锁回去。”
“你们放心,因为海镇这边的地理环境,她也不会招来其他的变异人。”
想说什么的,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又沉默了下来。
然后旁边的阳台的中年人又继续说。
“这老奶奶发善心,救了一个人,谁知道,被感染了。”
“我记得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片刻,那老奶奶都没有怨恨。”
“就是担心她老头子。”
说到这里,中年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
“老爷子在我们这里特比出名,一个傲娇的小老头,老奶奶害怕她老伴活不下去。”
“但是,有时候,爱真的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