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不敢。”
春和这语气,阮书书才不信。
阮书书挽着春和的手,看起来倒不想主仆。
像姐妹俩。
“跟王爷一起的吗?”
阮书书也不藏着掖着,点点头。
“小姐觉得王爷如何?”
春和期待着阮书书的答案,毕竟阮书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能嫁个好人家,她也不担心。
“还好。”
春和笑了一声。
“能得到我家小姐的这一句赞叹,那就说明,人还是不错的。”
阮书书仔细想想萧晔。
——好像是还不错。
阮书书正在练字,突然外面一阵热闹。
“怎么了?”
柳茹把信放在桌面上。
“你二叔和你兄长,现在正在回京的途上。”
“那赶的倒是好。”
“可不是。”
孟音跟阮画说完,走到阮书书身边,看了一眼阮书书的字,非常的嫌弃。
“你说,我们也不是没给你请的老师,都练了这么多年,怎么字还是这么丑。”
阮书书看着自己的字。
“是挺丑。”
但是也没办法,阮书书练了这么多年,总是写不出来好字。
有时候也挺怀疑人生的。
小皇帝此刻格外的紧张,四个老师都在一起,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萧晔看着折子。
“阮家军还没回来,这些人就开始了。”
萧辰把折子扭了一个方向,方便自己看清。
温懿盯着萧晔。
“你打算怎么办?”
“不可能让这些人如意的,整日在这京都醉生梦死,还想不干事净赚钱,他们未免太蠢了。”
叶修问摆了摆扇子。
“这些老家伙们,我看就该把他们都扔去北边边界处,让他们也尝尝战争的滋味。”
萧辰撇了撇嘴。
“他们去,是送死的吧!”
萧晔咳了一声。
“陛下不要乱说。”
江一桦盯着萧晔。
“这些年,边境得以安稳,都是因为阮家军,倘若处理不当,定会上了那些人的心。”
萧晔把折子扔在一边。
“放心,不会。”
江一桦盯着萧晔。
“我看,陛下这年岁也不小了,倒不如,娶妻吧!”
萧晔盯着江一桦,一个折子扔了过去。
“阮老爷子舍不得,你别出什么馊主意,到时候要是挨打,你去挨,我就让我们家小辰娶!”
萧辰默默移了移,离萧晔近点。
“没想到,摄政王也这样胆小。”
“毕竟,我可不像江先生。”
江一桦觉得自己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行行,闭嘴吧!我闭嘴。”
萧辰跟这些人在一起,永远都是被开玩笑的那个人。
长久以来,也就习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随他们去吧!
萧辰跟在萧晔的身后。
“皇叔,那你想要赐婚吗?”
萧晔的脚步顿了顿,看了萧辰。
“不急。”
他要等到阮书书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他看上的人,他倒是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抢。
阮书书看着书,有些困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隔桌榻上的人,都傻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阮书书问着,作势要抢萧晔手里的书。
书可是她的宝贝。
“让我看一会儿,明日再给你送一些。”
阮书书这才想过来,自己看的书,就是眼前的人送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
阮书书也没法,感觉这都城只要有萧晔想去的地方,那就谁也拦不了。
“我哥要回来,小心他打死你。”
萧晔突然笑了出来,盯着阮书书,眼睛明晃晃的笑意。
“要是把我打残了,你得更累了。”
阮书书白了一眼萧晔。
“把你扔进护城河。”
“你跟我一起。”
“我才不要。”
阮书书现在是真的觉得,萧晔有时候幼稚的要命,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萧晔把书递给阮书书。
“阮家军回来不久,北边也要来人了!”
“不打了?”
“打不起了!”
萧晔低着头,挽着腰间系着的玉佩。
“那是要联姻吗?”
“或许吧!”
阮书书继续看着书。
“我和萧辰都不会是他们的人选,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婚姻大事,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
“你在紧张些什么!王爷。”
“紧张,你。”
阮书书看着书,可是已经看不下去了。
“萧晔,我不是那些京门贵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安生生待在后院的。”
阮书书盯着萧晔,可是萧晔不躲不藏,就这样任由她看着。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
萧晔盯着阮书书,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尴尬的第一次见面。
“但是,我萧晔,从不是可以被流言蜚语打败的人。”
阮书书看着被风催的作响的书,看着那个已经空的位置。
她现在,好像明白了自家人为何戳和她跟萧晔了。
因为,在阮家,从没有什么重男轻女,她和阮画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什么委屈都没受着,到了嫁人的年纪,他们倒是比两个小丫头操心。
害怕,识人不清,害怕后半生不幸。
阮书书把书合上。
可是,刚刚好,被阮老爷子看上的人,她也看上了。
那天,机缘巧合之下的相遇,现在想想,阮书书竟然格外觉得是老天暗中给了这场相遇。
有时候会想想,她注定是要遇见萧晔的。
因为,萧晔就是她命定的那个人。
缘分很深,剪不断,越牢固。
春和悄咪咪的进来。
“小姐,王爷下次就不能走正门吗?”
阮书书摇摇头。
“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春和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王爷,热衷于爬墙。
阮峻和阮识回来的路上,倒是无比兴奋,毕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家里人。
但是收到消息,回京后,要在皇宫举行庆功宴。
两个人兴致都不是很高了。
阮书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迷惑的。
孟音叹了一口气。
“功高盖主,那些老家伙还真是一时都忍不住啊!”
柳茹拍了拍孟音的后背。
孟音盯着柳茹,脑子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
“不过这也挺好的,就在都城呆着,边疆苦寒,实在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柳茹也附和着。
“可不是,找个闲散的官职,就行,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阮书书扣着桌面。
——向来武官,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会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