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走啊,”
李玉腿脚都跑出残影,就怕晚了一刻太子有个好歹。
可怜了太医一把年纪,被李玉放风筝的拉着,白胡子被风吹得和身后的小辫子纠缠在一起。
而此刻戚风收到消息,也赶到了殿内。
胤礽迷糊不清的靠在床边,腿上又多了几条伤痕,匕首还插在肉里。
必须先拔出来,戚风按住他的伤口:“主子,忍着些。”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胤礽被疼痛刺激得再次清醒过来。
戚风拿出迷情香的解药,喂给胤礽。
暗卫随时可能执行任务,所以但凡用得上的药物必须随身携带着。
比如遇到现在的情况,就正好派上用场。
胤礽渐渐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怒火是没有消一分的:“查。”
这一切,要打通毓庆宫的里里外外,又带禁药进宫,还要收买前院的人替她引路。
就凭许画的性子和脑子,不可能做到各个环节滴水不漏。
“嗻,奴才一定查清楚,”戚风一边回话一边替胤礽止血。
“不要让福晋知道,”胤礽咬牙忍着疼痛。
本来还想明日一早去接她……
戚风继续手里的动作,他该怎么告诉太子,是秋晚给他发的消息,这不就意味着福晋也已经知道了!
戚风刚包扎完,李玉就带着王太医到了。
“太医,快给太子爷看看。”
李玉跑得满头大汗,还着急忙慌的把王太医往里推。
王太医心里这叫一个苦啊,他也满头大汗了,岂不是要在太子面前失仪。
早知道今天有这一出,说什么都不能和齐太医换班。
“参见太子爷。”
王太医可不是戚风和李玉,跟着胤礽身边见惯了场面。
他看见地上两个女子被吓得不轻,不会是撞见什么宫中秘辛了吧,现在皇上不在,太子若有灭口,他可没有反抗之力啊。
就近胤礽这几步路,王太医连自己被灭口后葬哪都计划好了。
“太子爷是虚耗过度,气不附精,浮越在表,”
王太医突然皱眉,他刚才明明摸到了一丝不对,但怎么一闪而逝了。
他又反复几次,心想怕是他摸错了:“奴才给太子爷开副药,喝了就没事了。”
胤礽微微点了头,王太医退下后,吩咐李玉道:“她们二人拖下去,孤要亲自审。”
“今日之事,不要传到一揽芳华,就说孤近日忙于朝政,无闲暇见她。”
可福晋不就在偏殿吗?
李玉眨巴眼睛看向戚风:没说?
戚风摇了摇头。
李玉:……
“太子爷,福晋她……”
李玉没说完,秋晚推开殿门闯了进来。
顾不得行礼请安,她跑到戚风面前:“大人,玉露回春丹。”
戚风很少看到秋晚这样的着急,下意识的就把囊袋交到她手里。
秋晚拿了药,转头就走,不给他们发问的机会。
她在这?那……
胤礽问李玉:“福晋在哪?”
“在,偏殿。”
“狗奴才,怎么不早说,”胤礽撑着双手站了起来。
李玉和戚风赶紧扶住他,往偏殿走。
偏殿
元卿躺在榻上,身上的大氅已经褪去。
秋时暂时为她止住了血。
元卿怀孕初期,虽然一直以来胎象稳固,但毕竟月份小,胎儿脆弱,如此剧烈运动,现在已经有了小产迹象。
秋时身上又没有带药,只能祈求秋晚快去快回。
还好,很快秋晚就拿着药回到偏殿。
她从囊袋里翻出玉露回春丹,交给秋时:“玉露回春,可护身保胎。”
秋时捧着药,玉露回春,这可是保胎的佳品。
根据她的判断,福晋用了它有极大的可能保下胎儿。
“快,”秋晚催促道。
秋时慌忙擦了擦眼泪,将药小心翼翼的喂给元卿,然后开始施针。
再好的药也需要些时间才能发挥药效,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护住小主子。
这次都怪她,如果她早点告诉福晋已有身孕的事。
太子爷肯定不会和福晋置气,就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福晋也不会不管不顾的狂奔,自然也就不会动了胎气。
里面秋时忙绿,偏殿外,四五个宫女也来来回回往里端热水备着。
看她们的焦急程度,元卿必定是很凶险。
但前院伺候胤礽的奴才就有三四十个,何须她们几个人来回忙碌。
胤礽怒吼道:“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奴才们跪在地上:“他们都叫不醒。”
“什么是叫不醒?”
李玉转念一想,怪不得他今天也没听见动静,睡得昏昏沉沉,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在前院动手脚迷晕所有人,此人不简单。
李玉将事情告诉了胤礽,胤礽攥紧双拳。
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福晋现在如何了?”
其中一个小宫女回答道:“奴才听见秋时姐姐说福晋是动了胎气,怕是要小产。”
“胎气!”
她竟然又有了他们的孩子。
但,想起那日他拂袖而去,明明她都是在为他考虑。
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胤礽指着那个小宫女:“你去,告诉秋时,尽力保住孩子,若必须取舍,务必护福晋身体,孤不允许她有事。”
“是,奴才就去。”
等她进殿去,胤礽又对李玉说道:“散布消息说福晋今夜动了胎气,胎象不稳,孤心中惦念不已,将福晋接到前院要亲自照料。
明日你亲自去四阿哥府上,替孤操办大阿哥的洗三,告诉众人,孤本欲亲自前往替四弟操持,但福晋不安,孤心忧虑,命朝中重臣、皇室亲眷共贺四阿哥大喜。
再去告诉太子妃,让她明日务必亲自前往四阿哥府上问候四福晋,与你一同操持宴席,告诫她,对四福晋和小阿哥要热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