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说道:“这次本宫不能同往,许多事情要托付你们,手头有银子,更好办事些。”
唐庶福晋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那一叠银票,脸上尽是兴奋。
“谢谢太子妃,王姐姐,咱们这下可以好好玩儿了。”
只是可惜,漂亮太子妃不能和她们一起去。
王侧福晋宠溺地笑道:“你就知道玩儿。”
又看向元卿:“太子妃吩咐就是,只要是能做到的,婢妾一定在所不辞。”
元卿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太子爷毕竟是男子,带着几位阿哥总有想不到的地方,还望你们多多提醒,替本宫照顾他们一二。”
王侧福晋和唐庶福晋是这府中元卿最信任的人。
唐庶福晋虽然调皮活泼,却很是聪明机警。
王侧福晋更不用说,一向都是娴静内敛的性子。
有她们照顾弘昕他们,元卿在府中待着,也能更放心些。
王侧福晋点头道:“太子妃放心,婢妾一定尽心。”
“奴婢也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几位阿哥,”唐庶福晋也连连点头。
之后的几天,元卿的日常重心转移到给胤礽收拾行李上。
虽然这次由玉林负责准备药物,但为了以防万一,元卿还是多准备了一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胤礽收拾行李的事,元卿已经习惯亲力亲为,总觉得自己动手心里才踏实。
胤礽回来后,元卿还在忙碌。
“不必收拾那么多,去不了多久。”
元卿瞥了他一眼:“这一去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总得多备着些。”
她不陪着去,胤礽已经是满心抱怨,现在马上要走了,她还这样忽视他,这可忍不了。
胤礽走到元卿身边将她拦腰抱起。
“啊——”元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还没收拾好呐,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胤礽在她的腰部重重捏了一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七日后,康熙的御驾离京,元卿终于逃出魔掌。
她扶着腰,在心中大骂狗男人。
起驾南巡的一个月后,弘昭的病情渐渐好转。
这些日子,元卿除了处理府中之事,就是在齐光院照顾弘昭。
看着他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午膳后,元卿照常处理完事情,正要去齐光院照顾弘昭,瑚兰嬷嬷却急匆匆地往关雎院的方向来了。
秋明迎上去问道:“嬷嬷,出什么事了?”
瑚兰嬷嬷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因为走得匆忙,有些气息不稳。
瑚兰嬷嬷定了定心神,对秋明说道:“我要见太子妃,四阿哥的病因有线索了。”
“真的!”秋明忙扶着瑚兰嬷嬷进入关雎院。
见到元卿,瑚兰嬷嬷把手帕展开:“太子妃请看,这是奴才在窗台的角落里发现的粉末。
奴才觉得很可疑就拿给庄太医看了,庄太医说四阿哥的病很可能就是因它而起。”
自从上次元卿告诉瑚兰嬷嬷,可能有人在弘昭身边动手脚。
瑚兰嬷嬷就格外关注齐光院所有奴才的一举一动。
但一直以来都不曾发现任何异常。
发现这个粉末,也是偶然之举。
元卿仔细瞧着瑚兰嬷嬷手中的帕子,若不说上面有粉末,她还真看不出来。
瞧着应该是下药的人疏忽了,才留下这么一小点,若非瑚兰嬷嬷机警,很可能就忽略了。
元卿急切地问道:“庄太医怎么说,是毒吗?”
瑚兰嬷嬷回答道:“庄太医说此乃金杯花炼成,金杯花本就是有毒之物,这粉末中的毒性被浓缩提炼,毒性自然不必说。
其中又加入了与四阿哥所服药相冲之物,只需将粉末少许放入窗台、床边、衣物等地,便能拖住四阿哥的病情啊。
奴才检查了所有地方和四阿哥的贴身用具,却并未发现异常。”
并未发现异常,但这粉末就是证据,一定有人在弘昭身边动了手脚。
元卿看着瑚兰嬷嬷手中的帕子,心里很是自责,有人动手脚这样的大事,她竟然没有一丝防备。
这次只是拖延病情的药,下次若是要命之毒呢?
她这般后知后觉,只怕弘昭他们兄弟几人的命,就得攥在旁人手中。
元卿说道:“去齐光院。”
她先去找了庄太医,庄太医是康熙身边最得力的太医,一般只会给康熙看诊。
这次离宫前,康熙下令让庄太医入太子府照顾弘昭,直至他康复。
玉林跟着胤礽离京了,康熙又派来庄太医,足以说明他对弘昭的看重。
为此,不少人砸了手中的茶盏。
庄太医与瑚兰嬷嬷的说法一致,且更加坚定:“奴才敢断定,四阿哥一定是因此而致病情无法康复。
金杯花的被提炼后的毒性,应该会使人有严重的反应,但四阿哥并没有,甚至体内也并无中毒迹象,说明此人并不想伤害四阿哥,只是想故意拖延。”
不想伤害弘昭,却要故意拖延他康复的时间。
元卿脑海中有个猜测破茧而出。
弘昭的病情一直反复,可南巡的队伍一出发,他就渐渐好了起来。
拖延弘昭的康复时间,难道是想把她留在府中照顾,错过南巡!
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她会阻止什么?
元卿一时间想不明白下手之人的用意。
“瑚兰嬷嬷,立即收拾东西,带着弘昭到关雎院的厢房住,再派人将齐光院上下检查一遍,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
要清楚药究竟是放在哪里的,用什么手段进入齐光院,才好顺藤摸瓜抓出背后主使。
瑚兰嬷嬷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