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弘懿都以家中有事为名,没有再去魏府。
这可让魏月明抱怨声四起。
“这个艾清究竟怎么回事,她知不知道最近公主府要举办宴席,便邀京城女眷,她怎么还不来给我送金银首饰。”
“要是因为她坏了我的事儿,她就别痴心妄想进我魏家的门。”
她这次可是打好了算盘,无论如何都要挤进公主府的宴席。
那里可多的是京城权贵,她随便嫁进一家,日后都是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要想在练习上博得眼球,就还要多多地置办衣裳首饰才行。
她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银钱,魏月明只能跑去找魏母帮忙:“娘,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可艾清不来,就算是魏母,也找不着她人在哪里呀。
魏母只能安慰着女儿:“你那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新衣裳,先挑一件穿着,等下次艾清过来,娘一定让她再多给你置办几身。”
可魏月明怎么都不依。
比如说以前她还能将就,可自从来了京城那可是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她当然不会再委屈自己。
魏月明说道:“娘,之前那个艾清不是给咱们留了一百两银子应急,不如你把那个拿出来先给我用着,等她来了再补上。”
魏母有些犹豫,那些钱她是打算留着给儿子的:“前些日子你哥要出去宴请,已经拿走了五十两。”
“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艾清什么时候来,这剩下的五十两,得留着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好歹能拿着这钱,回乡下去继续过日子。”
魏月明立刻生气地甩掉魏母握着自己的手。
就算她哥不行,她也有自信,凭借自己的美貌,一定能再嫁进京城的大户人家。
她才不要回去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娘,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就算没有艾清,还有我呀。”
“那可是公主亲自设的宴席,我听外面的人说,这位公主是皇后娘娘生的嫡女,最受当今皇上的宠爱。”
“她的宴席上竟然是有无数的名门望族,你女儿我随便嫁一个人,咱们一家后半辈子也不必再为银子发愁了呀。”
这样一想倒是很有道理。
魏母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一个庶女实在可惜,只是现在没有找到比艾清更有钱的。
如果自己的女儿嫁得好,还能靠她的夫家,为自己的儿子娶到高门贵女,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魏母打定主意,立刻让人去将五十两银子取出来。
她带着魏月明一起出府去置办衣裳首饰。
她们全然忘记,这五十两银子,在从前是足以让她们一家人,舒舒服服地过上一整年。
母女俩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
魏希明下午回来的时候,都没见到她们的身影。
“老夫人和小姐去了哪里?”
月琴回道:“老夫人和小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老夫人说是要给小姐置办一身好衣裳,为了去公主府的宴席。”
“公主府的宴席,她们还真是异想天开。”
魏希明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又烦躁地将杯子给扔了出去。
以往艾清日日都会来,她当然也不是白来的,每次都是几十、甚至上百两的银子给他。
他与人结交,自然出手阔绰。
可如今算算时间,她竟然已经足足十日没来了,也没有让人送来银子。
魏希明手头也不那么宽裕了,今日那些公子哥起哄让他请客,他都只能缩着脑袋不敢冒头。
真是越想越丢脸。
魏希明看向正在给他换茶盏的月琴,笑着就去握着她的手:“月琴,我记得清儿说,你从小就在她身边伺候?”
月琴尽力压制对他的厌恶,颔首回道:“是,奴婢年幼时便被夫人挑选出来,送到小姐身边伺候,已有十余年了。”
“你已经做了十余年的奴才,想不想以后做主子呢?”
魏希明拉着她的手,在鼻尖嗅了嗅,撩拨意味十足:“月琴,你虽跟着我的时间不久,我却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很喜欢你。”
“做奴才哪有做主子好呀,日后我纳了你,便只有别人伺候你,不再是你伺候别人,如何?”
月琴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着痕迹地,用手帕擦了擦。
“多谢公子抬爱,只是公子既承诺了奴婢这么大的好处,应该也需要奴婢为公子做些什么吧?”
“我就说你是聪明人吧,”魏希明靠在椅背上,目光紧紧盯着月琴。
问出了那个他一直都非常好奇的问题,“清儿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他早就打听过了,在京城中根本就没有一户姓“艾”的人家。
“此事……奴婢不敢多言,公子若想知道还是去问小姐吧。”
月琴面上露出一丝慌张,虽然很快恢复,却还是被魏希明看在眼里,这就更加断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只怕这艾清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庶女,否则又何必骗他。
魏希明直接掐住月琴的脖子:“你今日若是说实话,来日就算清儿找你的麻烦,我也会护你疼你,可你若是不说……”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月琴拼命地挣扎,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我……说……”
魏希明这才松了些力道,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却没有放开。
月琴缓了缓口气,说道:“小姐其实……并非官宦出身,家在德州,老爷是盛郡王门下的人,日常也就是这些赚钱的买卖。”
“原本是去年老爷跟随盛郡王回京,这才在京中暂住,这些日子老爷要带着小姐返回德州,小姐不肯,这才被老爷给关了起来。”
月琴慌张道:“公子,小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公子知道她是商贾之女,可千万不能让小姐知道是我说的呀。”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每次问到她的家事,她便支支吾吾。
士农工商,商为最贱。
她一个商贾之女,连官宦人家的庶女都比不上。
原本魏希明还有一两分想要娶她的心思,如今是彻底给打消了。
魏希明放开月琴:“你方才说,艾清的父亲是盛郡王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