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玉就带着人去了太子府。
他是御前大总管,就算赫舍里氏再嚣张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只能是李玉说什么她便应下。
改,却是不可能的。
她消停了几天,期间弘昭回府两次,都去了太子妃房里。
经过李玉的警告,赫舍里氏只敢把自己关在房里跺脚怒骂:“贱人贱人贱人!”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赫舍里氏在房里来回踱步,灵光一现,她有了主意。
……
关雎院。
弘昭闭目躺在太子妃的腿上,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太子妃伸手替他按着太阳穴,这是之前她跟玉盈学的手法,最能缓解劳累。
“我听说现在皇室宗亲和满族大姓联合起来闹得很厉害。”
弘昭点了点头:“阿玛大幅削减了朝廷对他们的优待,重用汉人,他们当然要闹了,这一点我们早有预料。”
“好在提前部署,他们怎么闹也翻不出大浪来。”
“说起来这件事还得多亏了你阿玛,早早将那些领头闹事的人看押起来,现在朝中有舅舅和锦亦他们,局面算是稳定下来了。”
“接下来,会由三叔、四叔牵头,从他们和我们兄弟两代人开始,从此以后即便世袭罔替的爵位,也要和汉人一般科举方能入朝为官。”
太子妃并不懂得这些朝政大事,但弘昭对他从来都没有隐瞒,只要她问起,弘昭就会仔细解释给她听。
“那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皇上会处置他们吗?”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都是索额图的嫡子,虽然是嫡子,但这两个人都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索额图被康熙赐死,他的两个儿子本该一并获罪,是胤礽求情,才保下了他们。
后来这两个人虽然活了下来,却再无往日的风光。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要努力进取的意思,靠着祖产继续寻欢作乐。
后来胤礽登基,他们就想着将赫舍里氏的格格扶上太子妃的位置,还是未曾如愿,赫舍里氏只成了侧福晋。
但他们依旧仗着圣祖皇后的关系,不知收敛。
自从胤礽要拔高汉人地位的消息传出,宗室之人和朝中满人大臣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就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收受贿赂,又去乾清宫闹了好几次。
之后越发肆无忌惮,竟然带头闹事。
弘阳直接带人将他们全给押进了牢里。
谁知他们到了牢里还不消停,他们断定凭借他们与胤礽的这份表亲,没人敢动他们。
对此弘昭也有些拿不定阿玛的意思。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已经在狱里待了十几日,与他们合谋的不少人都已经斩首或流放,唯独他们两个没有说放,也没有说不放。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明白胤礽的意思:“阿玛或许是想等到赫舍里氏平安生产,然后再处置他们吧。”
这一点,太子妃也能想到,“如此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赫舍里氏如今怀着身子,若是受不了打击,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事儿可大了。”
弘昭冷哼了一声:“我看她就是巴不得有个三长两短,怀着孕都不老实,那天李玉从太子府离开以后,阿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李玉将她在府里的嚣张之举,全给查得一清二楚。
仗着皇恩,上不敬太子妃,下欺辱格格奴才等,简直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他们一家人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今只待她瓜熟蒂落,赫舍里氏一族的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别提这些糟心事儿了,”弘昭握住太子妃的柔荑捏了捏,“给我按这么久,应该累了吧,来,我给你也按一按。”
“你会?”
“我不会啊,但你可以教我,保证一学就会。”
“真的假的呀,”太子妃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跟弘昭互换了位置。
“是这样吗?”
“往下一点,再往下,还要往下,就是这儿可以动了,轻一点,重一点啊……舒服。”
“我厉害吧。”
“嗯,你太厉害了。”
……
房门外的魏兴和乐容,他们虽然未经人事,可毕竟是在太子爷和太子妃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听这动静,就知道是在做什么,顿时双双羞红了脸。
魏兴尴尬地说道:“这……怎么这么热,要不咱们先去院子里可以凉快凉快。”
乐容望向被秋风吹得剧烈晃动的树,点了点:“确实很热,走吧,去吹风。”
他们往外走了没两步,守夜的小太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乐容赶忙拦下他:“跑那么快做什么,若是冲撞了主子,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
小太监越急就越说不出来话,顺了口气,他立刻着急地说道:“乐容姐姐,栖云馆出事了。”
“出事了?真出事,还是假出事啊,”这还真不怪她有疑心,实在是赫舍里氏惯用这一招。
好几次太子爷前脚刚到关雎院,她后脚就肚子疼起来。
“真出事了,严嬷嬷亲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