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翠云,以前我给你面子,不跟你计较,但你竟敢趁火打劫,今儿就不要怪我金虎不留情面,给我打。”金虎一吆喝,手下一拥而上。
“我看你们谁敢。”包翠云一脚踩上凳子,手里握着两把菜刀,互相打磨着,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包翠云冷笑道:“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老老实实待家里,你倒好,猴急的蹦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刚从局子里放出来,怎么,牢饭很好吃吗?还想进去吃啊。”
“别想诓我。”金虎抬手指了指天上:“不然你以为老子能这么快放出来是为什么?老子上边有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在这地方,也没人敢动我金虎。”
包翠云仰天大笑,那笑声太讽刺了,听的金虎越发震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不自知,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干爹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管得了你?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先去慰问一下你干爹。”
金虎脸色阴晴不定,“你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吧,张继伟因为受贿已经被检察院带走了,没有你干爹的保护,估计警察马上就找到你头上来了,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卷钱逃命才最重要。”
金虎脸色大变,扭头问郝棍:“她说的是真的吗?”
郝棍一头雾水:“不知道啊。”
包翠云冷笑道:“你现在回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金虎心中惊疑不定,带着人急匆匆走了,走之前放狠话让包翠云洗干净脖子等着。
“云姐,张书记真出事了?”李伟问道。
包翠云冷笑道:“不然我之前让你跑城里寄那封信是干嘛的?”
“可是举报信真的有用吗?不都说官官相护吗?”李伟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没完。
包翠云心情好,也就一一给他解答了:“笨啊,你不会送到他仇敌手里,多少人盯着他那位置,多的是人想拉他下马。”
“可是您咋知道他受贿的呢?”李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包翠云眯了眯眼,脑海里闪过一双冷静狡猾的眼睛,对那个小孩,她不可能再小觑了。
“派人给我盯紧了,可不能让他给我跑了。”包翠云转换了话题,李伟纵心存疑惑,也不敢再开口了。
——
这三天,郁清清过的太自在了,白天上山练功,晚上看看书按时睡觉,没有那只讨厌的苍蝇在身边嗡嗡嗡,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早上出门,她便看到街上突然多了许多警察,将她家的房子设了隔离带,一群老学究在院子里起了争执,其中有闫博士,她看起来显得很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跟这些老学究争论。
郁清清还没靠近就被警察驱赶:“小朋友,这里不能进。”
郁清清指着房子:“可是这是我家啊。”
警察不想为难一个孩子,这时小杜走出来说道:“放她进来吧。”
郁清清跟着小杜走进院子,便看到院子里有许多工人正在挖坑,她家院里那棵百年的槐树已经被砍掉了。
“他们在干什么?”郁清清一脸震惊:“那棵树是我家的,你们为什么砍掉了?”
小杜有些惭愧,管悠悠根本就没跟他商量,就联系了警方和当地文物局,警方维持秩序保护现场,文物局负责挖掘工作,这个工程量十分浩大,总之这个院子是不能再住人了,随着挖掘工作深入,村里的百姓都要搬走。
“抱歉,这座院子我们可以买下来,多少钱开个价吧。”
“你们……这房子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怎么可以说卖就卖?我怎么对得起我祖宗?”
小杜心道这样做确实过分了,可这是考古工作,就算对方是高官富豪,也要做出让步。
“呵,你家房子又怎样,我们是在考古,是有可能改变华国历史的考古工作,小朋友,可不要太自私哦。”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忽然响起。
郁清清扭头,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灰色连体衣,扎着马尾,精瘦干练,只是脸上自以为是的笑容实在讨厌。
“到底是谁自私,打着考古的幌子霸占我家房子,砍了我的树,你们就是一群强盗。”
管悠悠冷哼一声:“你家这破房子倒贴钱给我我还不要呢,现在国家出面买下你还不乐意了,你算哪根葱?找你家大人出面。”
郁清清心道考古学家都这德性吗?怪不得元嘉死也不进考古队了,这素质、实在堪忧。
“不好意思,我家是我做主。”
“嘿,小屁孩,你还跟我犟上了,这房子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管老师,请注意措辞。”小杜冷声道,对这个管悠悠印象降到了谷底,对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可见这人心胸之狭隘。
“我说话怎么了?国家派你是来保护我们的,连你们长官都要听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更何况,如果没有我,谁也打不开这个墓。”
那副居功自傲的模样,实在是欠揍。
“看来管老师来这个地方委屈了?”一道清冽中夹杂几分嘶哑的男声忽然响起,郁清清扭头,便看到少年踏着满地阳光一步一步走来的挺拔身影。
少年瘦高个子,看得出来气色不是很好,但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坚定而踏实。
管悠悠双眼一亮,抬手拨了拨鬓边的几缕发丝,以一个四十五度的角度垂下睫毛,相比刚才嚣张刻薄的语气,娇滴滴了不少,却还是掩不了那股天生的娇蛮。
“我也是为了工作进度,不得不这样做的。”那副委屈的模样就跟被谁欺负了一样。
“小朋友,姐姐刚才话有些重了,但也是为了工作,为了考古,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管悠悠假惺惺的对郁清清说道。
那扭捏的语气和仿佛施舍般怜悯的眼神恶心的郁清清差点吐了。
郁清清微笑道:“我知道考古是一件对国家对历史有益的事情,阿姨,我怎么会怪你呢?”
什……什么?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