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从厨艺班回到家他还没回去,温柔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随便翻了翻旁边的杂志,心情莫名的有些压抑。
今天上午他离开公司后就没再给她打电话,按理说他中午在城南应酬完之后就没别的事情了,她以为他会会办公室。
可是老板的心思别人又怎么猜得到,他今天没再回去,而且这么晚还没回家。
心里突然生气一个想法,该不会是在隔壁的房里吧?
滕云开车载着苏瑾从医院回家,路上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苏瑾下午突然撑不住昏倒在花房里。
上楼的时候她走在他身后很慢,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她竟然难过到无以复加。
不管如何,这些年他一直细心地照顾她,在她看来,那无微不至的如何可能没有感情?
但是他竟然说他只当她是兄弟的女人,他竟然说他对她从来没有感觉。
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此的拒绝过自己。
他残忍到让她的心肺都要撕裂。
温柔坐在沙发里翻了几页杂志后听到外面有声音,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却已经站起来去开门。
像是习惯性的为他服务,但是当她一打开门之后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错误。
早该想到的,怎么能像是在办公室那样去给他开门?
只是她已经站在那里。
苏瑾从他身后将他抱住:滕云,别丢下我好吗?
她那么痛苦的,几乎撕心裂肺的低喃,脸紧紧地贴着那个男人的背上。
温柔听着都觉得心疼了一下,然后想要退进去,然而却是还不等垂眸就已经被发现。
他笔直的身板站在那里,一眨眼看到温柔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望着他,还有苏瑾。
温柔尴尬的一笑,然后立即低着头进了屋,把门轻轻地合上,却是没有关死。
这样他进来的时候就不用再拿钥匙开门,不过他回不回来——
温柔还不等转身,突然就又滞住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板一只手用力的握着门把手。
“苏瑾,回家去!”他淡淡的一声,低头把那抱着自己的一双柔荑给毫不留情的拿开。
“云,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
“别闹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谈!”
他低声哄着,眼神里略带忧愁,随后把门打开把她送进去。
“云——”
“答应我,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的声音尽量的压低,柔了很多。
苏瑾难过的低了头,却是进了屋。
滕云立即转了头,看着自己家门口,他无意让自己的老婆看到这样一幕。
不过好在那个女人也不太在意。
不是不太在意,她大概根本不在意吧。
想着他走过去推开了自己家的门,此时她已经不在客厅里。
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她却这样闭着他。
虽然他说只是结婚,但是毕竟他们已经合法,她不打算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
而温柔回到房间里之后其实也站在墙根没去床上躺下。
他的脚步很轻,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仿佛他在慢慢地靠近,仿佛他已经走到她的门口。
不自禁的哽咽,这样的气氛尴尬到让人紧张,紧张到呼吸都很困难。
“滕太太,你能不能敬业一点?”他站在门口倾斜着上半身靠在墙边,就那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心里有很大的火气,但是这些年来生意场上的原因,他已经很会克制,甚至有时候只要他不愿意流露,别人根本看不到他不开心。
温柔心尖一颤。
能不能敬业一点?
“什么意思?”温柔贴着门口问他。
两个人就那么隔着一扇门,也隔着各自的情绪。
“我们是新婚夫妻吧?”他低声问。
她看不见,那一双漆黑的鹰眸里的牵肠挂肚,对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在婚后他会渴望跟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仿佛也是说得过去的事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真正的身份毕竟是我老板。”温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这样的借口。
其实一颗心,竟然隐隐的有些不得劲,有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
那双杏眸里黑溜溜的大眼珠竟然有意无意的闪烁着些别样的璀璨,就连那张美丽的鹅蛋脸上,也若隐若现的一些小女人的尴尬与娇羞。
如此这般跟那个平时在办公室里理智客观的专业秘书怎么还能算是一个人。
“我们有没有去民政局领证?”
“有!”不过领完我就没再见过了。
“我们有没有举行婚礼?”
“有!”不过举行完就感觉头晕目眩。
“既然什么都有,你何以让你的合法丈夫独守空房?”
为何他比她学法律的弟弟还擅长分析?
而滕总竟然就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之后一双鹰眸垂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门把手:温柔,回主卧室去睡!
“跟老板睡觉的感觉很奇怪!”温柔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
而且她刚刚亲眼见证了他跟苏瑾的依依不舍,她如何再能去睡他的那张床?
一个被别的女人抱过的男人,她温柔要吗?
他哭笑不得:“是啊,跟秘书睡觉的感觉也很乖,所以,在家里我从来只把你当我老婆。”
他真的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而他说到只把她当老婆的时候,温柔竟然不由的转了身,整个后背都贴着冰冷的墙。
突然来的压力,压得她只好吐气,一张脸上再也藏不住的紧张。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又或者该说,他说的全是道理。
“至少,出来帮我煮杯咖啡?”他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