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停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乱了心智。
而今,却是已经完完全全的靠着他。
或者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竟然就这么依赖了他。
只是第二天早上她却爬不起来了,发烧了。
昨晚虽然滕总及时回去给她拿了鞋子,但是还是着凉了。
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就跑出去了,而且晚上刚洗过之后身子肯定很脆弱。
滕云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八,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温柔好不容易才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他。
看到他在叹息,发生了什么事?
当渐渐地看清楚他的眉心蹙着,她才是真的心疼。
“怎么了?”
“你发烧了!”孕妇发烧其实还是挺麻烦的事情,但是滕总却只是心疼自己的老婆而已。
昨天晚上该早点跟她回来的。
温柔一听那几个字才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有点热乎乎的,有点不舒服。
但是看他那么担忧却还是心疼不已:我感觉还好呀。
“三十八度八,这也叫还好?”
滕云话刚说完袁教授端了小米粥进来。
温柔立即要爬起来却有点没力气,滕云便立即帮忙。
“你爸爸说你身体不舒服就给你熬了清淡的小米粥,大多都是小米汤了,你先喝点。”
“谢谢爸,也谢谢妈。”温柔很感动,正要抬手,滕云已经先替她把碗端住。
“我来吧!”滕云低声道,然后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小米汤。
若是袁教授不在温柔还可能跟他客气两句,但是袁教授在她怕说多了他也不听,就没多说一个字。
袁教授看着怕自己打扰了人家小两口恩爱:那我先下去了,等会儿有什么事就叫一声啊。
“嗯!”温柔低声应着,滕云已经把粥递到她唇边。
袁教授把门关上,她被喂了一口后就觉的自己有点矫情:我自己来吧?
“如果是平时,你以为我会这么喂你?”
若是平时,若不然不喂,若不然就嘴对嘴的喂了。
温柔羞愧的滚烫的脸蛋更红了,发烧还是因为任性,不过这一刻她却感觉无比的满足,温暖,幸福。
仿佛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温柔从来不觉的自己很苦,但是这一刻,却感觉无比的甜。
“以后再发烧,还要继续这样对我。”
“你这么喜欢发烧?”
“如果发烧有这样的待遇,多烧两次也没关系吧。”
当他犀利的眸光掀起,看到身边女人满眼的璀璨,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要吻上去在她的眉眼。
若不是手里端着碗。
快中午的时候家里的门被敲响,老两口正在沙发里看新闻,袁教授去开门,然后看到个不怎么熟悉的女人:你找——
“这里不是滕总跟滕太太家吗?”
袁教授一愣,然后笑道:哦,你说滕云跟温柔吧,是,你是?
“我是邻居。”她指了指身后,手里拿了一筐葡萄。
温柔正躺在滕云的腿上听滕云给她念怀孕五个月的注意事项,原本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别的声音。
滕云一直停留在书页间的眼眸掀起,望向门口:进来。
淡淡的一声,温柔刚好从他腿上爬起来,然后就看到袁教授打开门:来客人了,说是邻居。
温柔一愣,随后想起薛楠,滕云淡淡的道了一声:就说温柔不舒服不便见客。
“人家带了葡萄来,还很新鲜。”
又是葡萄?
温柔有点哭笑不得:算了,我去看看。
“你还发着烧看什么?”他冷冷的瞪了老婆一眼然后又对自己的老妈说:温柔正在发烧身子很虚,等改天身体好了再去拜访,就这样说。
其实站在楼下的女人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但是还是坐在沙发里陪着滕教授看新闻。
袁教授知道儿子的性子,但是也觉得有点不通情理,但是还是下去:抱歉,温柔今天身体实在是太差不便见客,现在还昏昏沉沉的睡着就不能下来见你了,改天她好了我让她亲自上门去打招呼可好?
“好的,伯母不要客套,我就住对面,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那我不打扰了。”
竟然忍不住又往上看了一眼,想着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她竟然情不自禁,情难自控。
却也只能失落而回。
滕云又把老婆拉到腿上躺着,然后拿起书:刚刚念到哪儿了?
温柔憋不住笑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这么不解风情还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温柔却是明白,薛楠来,无非是想养养眼吧,说不定还有别的想法,不过她老公好似一点也看不上人家。
“你老公的魅力你到现在还没有领教到吗?”滕总略微失望的眯着眼看着身下的女人。
“说实在若不是我们结了婚,我还真是没办法想象。”
滕总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
“没办法想象原来我老板不但在生意场上是个厉害角色,在跟妻子的相处中,还……”
“还什么?”
“还这么温柔,这么伟大。”
温柔说完就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滕云听着忍不住要生气,但是转念,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也觉得值了。
“可惜的是现在再伟大也无用武之地。”
滕总突然有点悲伤,温柔听着更是有点难过,嗓子有点哑,所有的声音都咔在嗓子里,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那失落的眼神。
不过都要过年了,他打算一直在家陪她?
不用去置办点年货什么的?
不过温柔其实是想去给老妈置办点年货,弟弟妹妹都放假了,她也想要陪着去买点新衣服什么的,但是突然又发烧,老公大人下了禁令,这两天不准她出门。
只是当温柔正心里着急的时候弟弟妹妹们却全来了家里。
她正躺在床上自己翻书,因为下午他就出去没回来她有点无聊。
“姐!”
“姐,听说你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妈妈很担心你。”
三个弟妹都跑了过来,杏眸从书本上离开,她惊喜的望着眼前的亲人。
“温怡,温晴,温良,你们怎么都来了?”温柔伸手,拉着妹妹们在床沿坐着,她是真的很想念家人。
“姐夫去给妈妈送了些年货,然后载着我们来看你,说你生病了很需要被呵护。”温怡坏笑着在温柔耳边嘀咕。
温柔的小脸一红:你们姐夫去过咱们家了?
“嗯,而且买了好些东西呢,今年过年妈妈不用再担心食材不够用了,而且还给我跟温晴加温良一人买了一部新手机哦。”
温怡说着亮出自己的新苹果,满心欢喜。
温晴也嘿嘿的笑:姐姐,姐夫对我们真好。
温良口袋里揣着人家送的手机,心里虽然不高兴三个女人都向着那个男人,却也不说话了,拿人手短嘛。
“是吗?”
“当然,这事姐夫没跟你打招呼吗?”温晴开心的说。
“没有啊,我以为他去了公司呢。”温柔真那么以为。
“办公大楼连个人都没有,他去干嘛?”温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
“温良,你姐夫都这么对你们了,你还不待见他?”
“他怎么对我们了?他给的都是他最不缺的,你给他付出这么多,他送点东西给我们家就以为我们家会感恩戴德?”
好吧,那姐妹俩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小良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就是,亏的姐夫那么看好你。”温晴也替姐夫说话。
“我不需要他看好。”温良淡淡的道了句。
“好了,今天我们是来看姐姐的,别搞得姐姐心情不好了,姐夫已经算是很好的男人了,现在大多数男人都没有姐夫那么好了。”
“就是,等你结婚后,还不一定比姐夫能做的好呢。”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家的女人很好被别人养呢?”
温柔……
“切,你就会说这种话,你还不是收了姐夫送的手机?”
“那是因为我不收妈不高兴。”
温柔……
温怡都听不下去那俩小的斗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吧,姐姐病着呢。
温柔看着温怡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两天没再联系了吧?
“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都没接了。”
温柔听到温怡这么说才放了些心。
“那就好,以后千万别再联系了。”温柔小声叮嘱,虽然弟弟妹妹都成年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所有家人都知道。
温怡点了点头,温柔又看温晴:最近在家没惹妈生气吧?没事多陪着妈说点贴心的话,别整天跟妈妈对着干。
“哎呀,你可真是大姐,怎么三句话不到就开始教育我们起来。”温晴刚想听听大姐跟二姐说什么还没听明白,就被数落,心里顿时拔凉了。
“有人数落你你还不偷着笑?”温柔抬手去摸妹妹的脑袋,小时候还让摸,大了就不让了,怕弄乱了她漂亮的发型。
温良看着三个姐姐聊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存在感,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才是家里的宝贝,优越感顿时升起来。
突然想到贝儿,要过年了,但是贝儿为了打工赚钱选择留在城里,那是个很勤奋的女孩,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晚贝儿还在上班,他跑到她上班的地方,看着她正在给顾客端茶给水,不自禁的就做到旁边安静的一个地方坐下。
贝儿无意间的抬眼便看到了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一头长发早被盘起,穿着具有东北特色的花裙子站在他面前,像是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先给我点一份你们这儿最特别的‘土豆丝’吧。”
贝儿笑起来:土豆丝就是土豆丝,还什么特别的土豆丝,我请你吃,等会儿啊。
她说着就跑,当别的年轻女孩在炫耀自己又买了什么新的化妆品跟新裙子的时候,她却在努力的赚钱拿回家去救济家里人。
他想起他大姐,温柔曾经便也是那样,或者更努力,分分钟不曾停下来,只为让他们姐弟跟妈妈奶奶过的好一点。
这样的女孩,应该被珍惜。
他突然低了头,看着自己今天的打扮,牛仔裤,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跟牛仔裤一个颜色的藏青色,还算不错。
她追了他很久,久到他记不清。
他看向外面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直到贝儿端着一盘土豆丝朝他走来,外加一碗米饭。
“趁热吃,要喝茶还是白开水?”
“白开水。”
他刚说完,她便倒了水给他并且告诉他:我也是这么想,都这么晚了你要是还喝茶,晚上该睡不着的。
“正式做我女朋友。”
他淡淡的几个字,却是十分认真的。
贝儿惊呆的抬眸看他,他早就亲了她,也在众人面前说不准有人欺负她。
可是今天晚上,他这句话……
贝儿震惊过后却是笑出来:“我以为那次已经是正式了呢,原来今天你才把我转正。”
他浅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手机。
“新买的?”贝儿看着他拿出来的苹果最新款,竟然有点不自主的嘲讽。
“是滕云为了哄我姐姐开心送的,我们姐弟三个每人一部,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他解释完后继续说。
“我不要!”贝儿摇了摇头,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收着吧,作为我们刚交往的第一份礼物,免费的。”他说完笑了声,没想到他亲爱的姐夫还帮他做了件好事。
“那我也不能收,如果你真的要送点什么,那就送我回宿舍吧,我再有一个半小时下班。”
温良微微皱眉,一个半小时,这份土豆丝有的吃了。
“好!”
但是他答应。
他想给她,但是他忘记了她的性子,她是绝不会随便收人礼物,更何况是价钱有点高的。
他把手机收回,然后坐在那里等她下班。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时不时的停留在不远处,然后朝着自己傻笑一下。
这时候,温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想娶的女孩。
于是,这一刻他便已经认定了,认定了要跟贝儿过一辈子。
后来他在门口等着她背着她唯一的一个黑色书包从餐馆里出来,一边跟同事再见一边朝他大步跑来。
“不用走那么快。”他低声道了一声。
“啊?”贝儿没理解。
“我就在你不远处。”他幽深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此时,她竟然美的让他心动。
“那我也要快点,不然你这么优秀再被别人抢走了呢?”贝儿说着主动的抬手握住他的。
只是后来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成了他主动握着她的手,那一刻贝儿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竟然会嘴角上扬,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冷不冷?”
“不冷!”
他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宿舍的路上。
公交车上人已经不多,两个人并坐在窗口,贝儿的小脑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轻轻地勾着贝儿的手,就那么轻轻地把玩着再也没松开。
滕云好久不去应酬,但是到了年关也难免被人拽出去,回去的时候也已经不早,温柔已经睡了一觉。
只是当他开门的时候她还是听到,虽然他已经尽力小声音。
当高大的身影投进自己轻合着的双眸间,温柔也假寐着,想看看他回来后要先做什么。
只是她很欣喜,尽管她知道这是他晚归后必做的事情。
于是不自禁的浅莞,唇角勾出那个浅浅的仿佛月牙般的弧度,美的让他走神,不得不笑出声:这么淘气?
低低的一声,昏暗中,竟然那么动听。
“快去洗漱,我等你!”
好看的眼帘缓缓掀起,她转身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老公大人说道。
“先让我摸一下退烧了没有。”说着手已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地抵着。
“从下午开始就没再犯,已经退了,快去洗漱吧,全是酒味。”
“好。”又在温柔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才离开。
温柔的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整颗心都暖洋洋的,不自禁的缩了缩肩膀,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流拥抱着。
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宝贝们在她肚子里作怪。
“知道是爸爸回来了所以才打招呼吗?”温柔低声跟肚子里的小家伙们说话,不想吓到小家伙又好奇,今天一天这几只小家伙都没怎么动,晚上滕总一回来就动开了,还很有力气。
“待会儿爸爸洗完澡出来你们再动好不好?让爸爸也感受一下你们的热情。”
眼里满满的温柔,竟然很期待他躺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小腹,一同感受着他们的宝宝在动,
把睡裙掀起,轻轻地跟着宝宝动的地方而游移着,那种酝酿新生命的感觉,很神奇。
在惶恐中,又觉得很惊喜。
从起初的无感到感受再到动心,母亲与孩子们之间渐渐地感情越来越深厚。
滕总洗完澡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看老婆正靠在床头等自己当然是立即过去。
透过昏黄的暗光看到她温柔的手正在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点点的游动:小家伙们动了?
“嗯,就是不知道动的是哪一个?或者两个,还是三个?”
她说着昂首,就碰上他漆黑的鹰眸,他的眸子里那么璀璨,璀璨的温柔心动不已。
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捧着他俊美不凡的脸就凑上去亲他浅薄的唇瓣。
他的唇,极其性感。
温柔想起以前去他办公室,偶尔看到他自己出神的时候摸着自己唇瓣的样子,他像是在寻找什么感觉,却是迷着她的心狂跳好久。
躺下后缓缓地往下轻轻地趴在她的小腹,一只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
那双漆黑的深潭里也会偶然惊现紧张,但是过后却又像是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给惊艳到。
“疼不疼?”他抬头,眸光射向也很感动的小女人,见她眼里泛着泪花担忧的问。
“不疼,只是感觉很奇妙。”
他靠到床头,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用最舒服的姿势。
昏暗的卧房里竟然多的是温暖,在这个新年倒计时的日子。
“对了,今天你去我家送年货的事情怎么一点也不跟我说?还给他们三个买手机,他们都有不错的手机的,你别把他们惯坏了。”
温柔抬首望着他与他交谈,他却抬手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过年了嘛,当姐夫的怎么也要贿赂贿赂那几个小家伙,尤其是你弟弟又一直看我这个大姐夫不顺眼。”
滕总说起这事还觉得挺无奈,但是温良的性子他也不期待能对他说好话了。
“温良是外冷内热,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记着你的好呢。”
“是么?”
“我的弟弟我还能不了解?”
“也是,等新年那天上午我们再回去一趟,怎么也要在年前让你再去跟你妈见一面,她好像也很想你。”
“当然,我妈妈不想我还能想你?”
“让我好好见识见识我老婆这张凌厉的小嘴的本事。”
他突然勾住她精致的下巴,然后低首吻下去在她柔软的唇瓣。
“嗯,你喝酒了。”
“我刷牙了。”
温柔……
果然没别的味道,除了牙膏的。
知识无奈,自己竟然那么喜欢,喜欢到让自己也无可奈何,不自觉的就会去回应他,还渴望得到的更多。
当大掌缓缓地走到那个奇妙处,她只是微微难过的低吟,然后所有的难过都被他吻了去。
总是不经意的回忆,回忆过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从一开始见面都爱上。
午夜梦回,她轻轻地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滕云,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成了我的么?
竟然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拥有如此一份真挚的感情。
但是既然是上天赐予,又怎么能不好好的珍惜?
于是,她渐渐地越来越无法自拔。
从上午九点开始,家里便是再也没有停过人,袁教授跟滕教授在这些商人面前,索性就躲到了卧室里,温柔跟滕云两个在那里应酬。
光是一个上午的礼,客厅里就占了一大块地方。
这还不加首饰什么的。
等到了中午滕教授才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满屋子的礼物:儿子啊,你这个算不算是受赂?
“你儿子又不是官场的人。”滕云低声道了句。
“那就好,那我去煮饭,小柔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爸爸做什么都好吃。”温柔笑着说。
“那我就去看着做了。”滕教授说着去了厨房,温柔却是感动。
“以后我一定再去学厨艺,到时候好好给爸妈做顿饭,哪有结婚这么久公婆都没吃过儿媳妇煮的饭的?”温柔很愧疚,看着两个长辈为她忙碌。
“还是算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滕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道。
“什么事情?”
滕总深邃的鹰眸就那么紧逼着她温柔的浅眸,温柔的心一荡,然后扯着嗓子转了头。
正好袁教授出来,温柔立即打招呼:妈!
“嗯,终于都走了,这一个上午,你也累坏了吧?”
“我不累。”虽然累,但是这种事她还是早就被滕总锻炼习惯了。
“这些年公司每回做活动或者搞项目,她都要比现在忙得多。”滕总道了句,这些年两个人的点点滴滴,谁也不曾忘记。
温柔心尖一动然后又转头看他一眼,他看她的眼神太深邃,温柔吓的又转头看袁教授:对啊,而且现在是人家来跟我们套关系,很难缠的大人物我以前也经常领教。
“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在公司里虐待你呢?”袁教授瞅了自己儿子一眼。
“滕云说那不叫虐待,叫历练。”
“对,我一直在培养她成为全方面人才。”
袁教授竟然被这俩人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好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最后就培养成你贤内助了?”袁教授开玩笑道。
“是一直当贤内助培养。”滕总纠正。
这下轮到温柔没话好说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腹黑了。
吃过午饭又开始人来人往,但是当唐青带着女儿上门的时候温柔还是不太高兴,但是两位教授都在家,她便也没说过分的话。
“你妹妹年纪也不小了,你叔叔这个小公司她又看不上,你们俩当姐姐姐夫的就帮帮忙呗?”唐青说。
温柔记得有次在商场唐青想要羞辱她妈妈她对唐青说过断绝关系。
但是唐青俨然是没把她的话放心里。
又或者心里记着,面上故意忘记吧。
温柔不想闹的再僵了,怕奶奶在天上看着心凉。
但是却也没打算帮温颖的忙。
“温颖你会什么?”温柔淡淡的问了句。
“我学的计算机,普通的工作应该都会吧。”
滕总……
温柔……
唐青说:你妹妹聪明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肯教她,她保准一学就会。
“可是我们公司现在最低学历都是研究生以上了,而且基本都是在这一行里做过的,到了公司恐怕也没人愿意教你一个学计算机的学生,温颖,做人不能嫌贫爱富,更不能眼高手低,你爸爸的公司虽然是小了些,但是容纳你这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等你学的差不多再来找我吧。”
滕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一是那是温家人,二是,这点小事,他老婆一个人就应付如流。
温颖听着温柔的话:你就是对我不关心,我早就听温晴说你打算在她一毕业就让她去你们那里学习。温颖显得有些委屈。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就不该再来找我。”温柔见温颖心里很明白,便不再多说。
“温柔啊,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奶奶就这么两个儿子,你爸爸已经走了,就你叔叔还在,说你叔叔算你父亲也不过分,你帮帮你妹妹怎么不行呢?”
唐青说。
温柔觉得自己这个婶婶也真是个奇葩。
“你不姓温,不是我们温家人,不要跟我说话。”温柔冷冷的一句,再也没了感情。
唐青被堵的哑口无言,她却是不姓温。
所以连跟温柔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滕总,您看……”
“温柔代表我。”
唐青……
温颖:“可是我是温家人,你们家你妹妹多,我的姐姐却只有你们几个。”
温颖说着便哭了起来,大过年的也不容易。
温柔头疼的要紧,袁教授跟滕教授在里面听着也无语,这孩子太闹腾。
直到后来又来了别的人物,她们娘俩才被迫出来,温柔也舒了一口气。
若是从开始两家关系就好,或者至少差不多。
也或者在奶奶离开的那段日子他们真心一点,去看看奶奶,她也不至于这么冷漠无情。
但是作为温家唯一的男长辈,奶奶离开的时候,唯一的亲儿子竟然不在身边,温柔当时真恨不得甩给温龙两巴掌,至于那娘俩,她根本不愿意再多浪费脑细胞去想。
“温秘书,我们现在这么叫你你该不会不高兴吧?”来的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老总,女的是太太,很熟了。
“当然不会!”温柔轻笑一声,却利落的回答。
“那就好,我都叫温秘书叫习惯了,一下子改口滕太太倒是感觉咱们生分了。”那位老总说。
温柔浅笑着:怎么习惯怎么来,我都不习惯别人叫我滕太太。
“不习惯你也逃不掉了。”滕总好不容易开次口,就是跟自己老婆斗嘴。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眼里还有埋怨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哪里像个老板,分明像个怨妇。
“滕总跟温秘书感情当真是好,两个人爱情长跑七年多才结婚,一结婚温秘书就又怀上多胞胎,这绝对是世上少有的好姻缘啊。”
滕云听着那话心里得意,眼神里也微露出一些得意,却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
“是啊,看你们两口这么恩爱,真是羡煞旁人,我跟老张结婚十八年,加起来在我身边的时候都少的可怜,还是来你们这儿才记得叫上我。”
“那以后就多走动,张总以后要是再过来,不带贵夫人我们可是不让进门的。”温柔笑着说。
“一定一定,不过听说你们在市南的房子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明年什么时候搬过去?”
“滕云说等孩子出生。”温柔摸着自己的小腹,情不自禁的一说孩子就抬手摸小腹。
“到时候乔迁之喜加上得子之喜,你们二位可千万不要吝啬一张喜帖呀。”
“那件事到时候再说,暂时还没有打算呢。”这件事温柔却是不会早早的答应别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快晚饭的时候,一家人一商议,决定回滕教授跟袁教授在学校的房子去。
温柔还挺高兴,因为想让小家伙们感受下学校的氛围。
虽然还在肚子里看不到,但是听说小家伙会跟妈妈心有灵犀,所以她决定自己去感受,然后顺便传染给孩子们。
滕教授跟袁教授先回了家去开空调,温柔跟滕云收拾了一下也出门。
只是一开门就碰到对面也开了门。
“咦,滕总,温柔,你们这么晚要去哪儿?”
“薛楠你昨天来家里我在发烧没能见你真是很抱歉。”
“该是我抱歉才对,突然去打扰,没想到你公婆也在这里住。”
“他们都在这里照顾我,很贴心的。”温柔笑着说。
薛楠点了点头:现在像是你这样还肯跟公婆住在一起的儿媳妇也不多了,滕总可是好福气哦。
滕云总算听着这个女人说了句中听的话,微微抬了抬眸,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眼,然后看向温柔:走吧。
“我们回爸妈的房子去过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温柔说着已经被滕云拉走。
薛楠的眼神一直停在他们俩的背影,那种羡慕的目光,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收回。
有能力的人总能让别人的目光停留在身上。
车上温柔还说:她也挺可怜的,听她说她老公一直在出差,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是吗?”滕总淡淡的一声,专心开车。
“是呀!”
“你就因为这点事觉得她可怜?你不觉的我们一开门她就出现很奇怪?”
温柔眼眉间微动了下,然后回头看他:哪里奇怪?
滕总却是从那个女人的眼里看到那么昭然若揭的暗示。
只可惜他滕云对除了老婆以外的女人都不敢兴趣。
“你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上还需要再加把劲。”滕总提醒。
“你也觉得我在感情上很慢半拍?”
“不是慢半拍!”滕总说着眉头微皱,无奈叹息。
心里却想,如果这些年她能稍微主动点,他绝对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但是她却总信什么老板跟秘书之间上下级的关系,平时对他敬重的,完全只把他当个领导,半点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跟他想,放着他这么好的菜去跟别的公司的人谈恋爱。
他想起来就觉得烦心啊,他老婆怎么能这么呆萌?
明明工作上的事情一点就透。
“明天去看你妈,要不要去给她老人家买套新衣?”
“那干脆明天带上弟弟妹妹们一起出来,然后给他们一人买一套。”
滕总笑了声:你来定。
比如这样的事情,她倒是感觉来的很快。
唯独感情上。
虽然能理解,但是不愿意接受呀。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家属楼那里,停下后滕云搀扶着他的宝贝老婆下来,风有点大,他把她外套的帽子给她戴上,正好周围的一个女老师经过:这不是小云嘛。
滕云听到那两个字立即眉心一拧,温柔也好奇的转头看去,然后又看向滕云:她是在叫你?
滕云无奈沉吟,然后还是回了头:韩老师好久不见。
“大老远看着就像是你的车,这是回来陪你爸妈过年?”那位跟袁教授差不多年纪的女老师朝着他们走过来,然后看清了温柔的脸,心里像是隐约的失落,然后又笑。
倒是没想到滕云最后成了大人物,而且曾经带回家的女朋友成了老婆,以为大人物都是换女人换的很勤快呢。
“嗯!”滕云淡淡的道了声。
“韩老师好。”温柔看人家一直盯着她看,立即聪明的打招呼。
“你好,这些年你还没怎么变样子呢,滕云是个好老公,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好!”温柔答应着。
“那我走了,天冷你又怀着孩子,小两口赶紧上去吧。”女老师说完走了人。
温柔抬眼看了滕云一眼,见滕云也浅笑不由的就想到刚刚人家老师让她珍惜他这个好老公。
今天夸他的人实在是太多。
“小云?”温柔嘟囔着,他牵着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她一眼。
“不准乱叫。”滕总立即阻止。
“是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不叫你小云的?”温柔突然好奇。
“大概上高中的时候。”他回答,回答完了又看她一眼,这女人还挺会套话。
温柔笑的更得意:那时候大家再叫你小云你的眼神肯定像是要吃人,然后他们就不敢叫了是吗?
“可是还是有几个年长的总是改不了!”滕云索性不隐瞒,只是难过,像是刚刚那位韩老师那么大年纪的,就总是一见面就小云。
“其实挺亲切的,虽然有点像个小女生的名字。”
“你只能叫老公。”
“小云?”
“再叫一声我让你晚上睡不了觉。”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老公大人饶命。”
滕云笑,她也会装可爱扮可怜。
然后一把将她搂住,继续往楼上走。
晚上讲起小云的故事,袁教授还道:上小小学的时候就不准我们叫了,只是那时候我们都不理他。
“不过后来他渐渐地大了,男孩子的心思嘛就那样,一叫小云他就整天板着脸,我们就不跟他对着干了。”滕教授说着也笑了,回首当年,貌似很激动的。
“所以他的小名就是小云啦?”温柔问。
“你问过几遍了?”老公大人坐在旁边听不下去了。
“云那么高,本来寓意很好,但是叫起来就有点女性化,不过他的小名确实是小云。”不过当长辈的似乎都很喜欢说这种事,觉得挺有趣。
只是苦了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