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个多月后她已经不怎么孕吐,胃口也开始大好,如今某人又开始给她整天熬汤,没出几天温柔就觉得自己的脸蛋圆润了许多。
圣诞节后就是小年,很快就会过年。
新年竟然这么轻易就要来。
这一年经历的,到了年末,总忍不住要总结一下过去这一年里做的事情。
她却突然发现,自从不当他秘书之后她好像一事无成。
她可以把他秘书当的那么专业,却不能把他前妻当的漂亮点。
这一年,她过的并不潇洒。
早上下楼后他已经准备好早餐,温柔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侧影,心里的各种滋味一下子无法言语,只是走了过去。
“滕总早。”
他转头,因着那三个字朝着她看过去,她浅浅的一笑,然后在饭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煮饭。
最后把粥端到她面前,他坐在她面前:那个男孩去医院了,你今天可以不用过去。
“真的去了?你是用的什么办法?”她好奇的问。
“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除非他们俩自然分手,不然,他们家不会再干涉他们交往的事情。”
温柔突然就又对他升起一些敬佩之意,但是一转念,便想到他本来就有着这样的能力。
只要他几句话,恐怕那家人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但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却在处理自己的感情上也会那么力不从心。
后来孩子们也被抱到椅子上,大家开始吃饭。
温柔发现孩子们的胃口好像比前阵子好了很多。
但是在孩子们胃口好的同时不自禁的感叹自己的手艺。
但是这些孩子也是,也不会安慰安慰她,装作好吃也行啊。
差点忘了,孩子们是这世界上最纯真的存在。
竟然连哀怨也不能了。
不过她还是去了医院,看着温情正在抱着那个男孩子苦恼,不自禁的却感动起来。
她跟滕云几乎就不会有那样孩子气的苦恼争吵。
每次吵架,都好像天要塌下来。
不为事情不会吵架,一吵起来,便是凶的。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温良去交了费用赶过来看到温柔在从她背后轻轻地搂着她的肩:怎么了?
怎么还落泪了呢?
“没事。”温柔轻声道。
温良也顺着窗子往里看去,然后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在闹的人这才安静了一点。
温良跟温柔进去,看着温情对男友撒娇苦恼的小模样温柔无奈挑了挑眉:费用我已经交了,大夫说随时可以出院回家疗养。
“这些事情该我做的。”那个男孩说。
“以后你做,现在她还不是你媳妇就有我们当姐弟的做。”温良淡淡的对他说。
虽然已经接受,但是显然是不高兴他才过来。
不过温柔倒是不急着数落弟弟,因为作为温情的娘家人他们总要有个态度。
温柔突然发现,温良在处理家务事上,其实好像比她要轻松的多。
每次摆姿态的时候,温柔都觉得好累,压力好大。
但是肯温良,好像是很轻易。
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只愿意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照顾弟弟妹妹,虽然是应该,但是却是她不擅长的事情。
或者男孩子真的使命感要强很多。
心里暖烘烘的。
“小良子,改天发了工资还给你。”温情说。
“你发的工资还不是姐夫给的?”温良说。
听到姐夫两个字那个男孩也是一滞,温柔看着那个男孩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可是我也有努力工作啊。”温情委屈的说。
“行了,你们俩就别打口水战了,如果你今天没事的话就由你留下来陪温情吧,我们去做别的事情。”
温柔说。
“我会一直在这里,你们若是忙尽管去忙就好,有事我会打电话。”
那男孩看着也不像是个怕负责任的孩子。
温柔跟温良离去,在门口温良还有些不高兴,似乎对里面那一对有些担心。
“这个男孩到底靠不靠谱?”
温柔不自禁的一笑:怎么?看到小姐姐被别人守着吃醋了?
“还真是有点不甘心,那小子知道我们温家的女孩都是宝贝么?”
他突然说,然后紧紧地搂着姐姐的肩膀。
温柔笑出声,他们温家的女孩都是宝贝么?
“你跟姐夫和好了?”
“从何说起?”
“家里司机接送你进出,如果没和好你会坐?”
温柔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现在的样子,这样会好一些。”
温柔说。
温良就知道温柔还没想好。
“你根本就放不下姐夫,你也没跟允健领证,对吧?”
温柔听着弟弟那么说竟然不自禁的一滞。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的表情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的是,连你这个当弟弟的都能想通的事情,你口中的姐夫却想不通。”
温柔说,然后上了车去学校,准备新年后正式开业的事情。
下午她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门口熟悉的人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
他还是那么喜欢抽烟。
她走上前去,看着他立即把烟给掐掉时候的样子,心尖一荡,还是朝着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下班经过。”
温柔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只是两个人刚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又一辆车子停在那里。
允健从白色的车子里出来,直接到他们面前。
温柔跟滕云看着他走进,带着些不耐烦的。
“跟我走。”允健说着拉住温柔的手便往自己车子里带。
“站住,放开她。”滕云不高兴的说。
允健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就凭温柔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允健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然后转头看温柔。
温柔不说话,只是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好。
“那我现在也要把她带走。”
“你敢。”
滕云拉住温柔的另一只手,温柔看着两个男人争执不下。
“明天我们在找时间谈。”温柔对允健说。
“明天?你现在要是不跟我谈,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允健说。
温柔……
“那你就走好,不送。”
滕云把温柔一拽,搂着自己的怀里。
允健冷眼看着温柔:你确定不跟我走?
“你们俩商议好吗?你们俩商议好我今天跟谁走,先让我去一边站着休息会儿。”
温柔把两个男人都推开。
真是烦死。
干嘛一下子都冒出来,根本没办法应付。
而且他们争执不下的,让她如何选择?
滕云跟允健都震惊的望着她站在某辆车面前,之后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滕云笑了一声,依然走上前把温柔推到车子里。
温柔还没等回过神,但是他们很快就已经走远了。
温柔突然觉得……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允健气急,车子瞬间超过他们的。
温柔感觉一阵风飞过的样子,一转头允健的车子已经走远。
但是不多久又跟他们平行。
允健划开了车窗,然后温柔看到他往她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无可奈何,然后又渐渐地飙远。
温柔的心里一荡,虽然隔着一层窗户。
温柔知道,他不想要她这样,但是在她站在滕云的车子边靠着休息的时候,两个男人便以为她已经做了选择。
其实当时,只是因为那辆车子距离她近一点。
车上一直没人说话,后来车子开到超市地下停车场。
温柔就知道他要买菜,却没料到他要带着自己来买菜,想起两个人几次一起买菜的经历,哎,自尊心受创。
但是这一次,她显然已经不是过往抱着大南瓜就往购物车里放的那个傻瓜了。
看着滕云在买东西的时候,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看着,也不上前,也不替他做选择。
滕云拿着菜转身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旁边看着他发呆,微微拧眉,之后问她:要不要吃?
“随意。”温柔说。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盯着她不再移开。
他很明白她的心思,如今不跟她谈笑风生,也不问他要去哪儿,只是在他身边的她。
那晚的话他没有忘记。
“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推着购物车来来回回,他问。
“只张口吃饭的人没有什么要求的。”她说,也不看他。
滕云把菜放下:温柔,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冷的相对着?
“哪有冷冷的相对着,很暖和啊。”温柔装傻说道。
他感觉自己要疯掉。
“到底要吃什么?”
“那就吃个酸菜鱼吧。”温柔立即说。
他这才满意的推着车子跟她去海鲜区买鱼。
温柔看着他立即挑了一条超大的鱼,然后就突然感觉饿了。
去挑酸菜的时候温柔在边上看着,忍不住问:哪个颜色的比较好?
他看她一眼,听她有兴趣倒是很开心: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以后一个人过的时候,总要学会挑菜。”
滕云……
他便看似随便的挑选了半颗,什么也没说。
温柔看着他推着车子走掉立即去追他,想要再问,但是看他冷飕飕的便没再问了。
只是在超市里遇到滕教授跟袁教授,温柔看到滕教授看自己的眼神,心狠狠地一荡。
“你们怎么过来的?”滕云问了声。
“我开车载着你爸爸,厉害吧?”袁教授笑着说。
“早点回去。”滕云说了声。
“嗯,温柔最近身体怎么样?”袁教授转移话题,看着温柔的小腹处。
温柔低了低头,然后抬眼看着袁教授说:还不错。
然后看向滕教授,每次一看到滕教授,温柔都会有种那样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罪人。
“你有空回家一趟。”滕教授只对滕云说。
滕云抬眸看着父亲不悦的眼神,便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温柔。
袁教授立即走到温柔身边:走,我跟你去那边逛逛。
温柔便对滕教授点点头跟着袁教授走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害我还一直乱想。”袁教授说。
温柔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抱歉的浅笑着。
“她怀的真是咱们滕家的孩子?”滕教授说。
“您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温柔跟您自己?”滕云不答反问。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心里有个疙瘩一直解不开,但是爸,姑妈一直躺在床上,温柔已经够内疚,您也已经够伤心,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吗?”
“互相折磨?是谁在折磨谁?是她交友不善才会让你姑姑现在活生生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
“可是当时如果没有允健及时赶过去,温柔已经死了。”
“温柔比你姑妈还重要?”
滕云……
顿时,父子俩就没了共同语言。
而到了另一边的婆媳俩听到这样的话,虽然远远地,但是有的人心里还是受伤的。
“温柔,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袁教授立即抓着温柔的手说。
“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温柔低声道。
“温柔,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们滕家的儿媳妇,永远都是个好女孩。”
“我看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你们还是先去做个鉴定,如果是咱们滕家的孩子咱们就养了,如果不是,你们俩趁早各自重新生活。”滕教授说完走人。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离开便赶紧跟温柔再见:他情绪不稳定我得赶紧跟上去,你千万别放在心里啊。
“嗯!”温柔答应着,然后看着袁教授追着滕教授离去,却是想到自己。
滕云走到温柔身边看着温柔低着头在难过的样子:别往心里去。
“这世上能伤我的只有你一个。”
温柔抬头看着他,眼神很坚定。
说完后却立即转了身往收银台那里走。
滕云的眉心疼的厉害,不过,如此这般也好。
只要她不跟别人动气伤自己的心,他愿意让她怨恨。
回家的路上又安静下来,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孩子们还在院子里玩,两个人刚从车子里出来孩子们就跑过去。
“妈咪,爸比!”
小滕爱立即去找爸比要爱的抱抱。
滕贝跟滕宝也跑过去找温柔,一家五口看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幸福,璀璨。
温柔轻笑着:在外面玩冷不冷?
“不冷。”滕宝跟滕贝异口同声,然后又跑开去玩了。
滕爱却在爸爸的怀里一直不愿意离开,还不时地给爸爸玩亲亲。
温柔无奈,果然女儿都是比较爱爸爸多一点。
想起自己小时候……
下人把菜什么都拿到里面厨房去,滕云说:一会儿那个鱼我亲自做。
立即没人敢跟他抢,都知道他是做给谁吃。
温柔听着心里也动了下,但是也仅此而已。
半夜里被噩梦惊醒,梦到滕教授要撕了她。
当她气喘吁吁的下了床,只觉得浑身都疲倦不堪。
那天滕云被叫回家里,袁教授说是想看孩子,只是家里却还有个女孩子。
“滕总,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滕云看着安丽站在他爸妈身边不由的皱起眉,视线移开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礼品盒。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过来看看伯父伯母。”
滕云想起温柔第一次来家里,便是叫他们滕教授跟袁教授,当时滕教授还笑着说,这称呼最合胃口。
可是今天……
“心肝宝贝怎么不问阿姨好呢?”袁教授对孩子们说。
三个小家伙看着那个阿姨就不高兴的嘟着嘴,谁也不理她。
最后滕爱还生气的学着哥哥上次的样子去推她。
“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有耐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安丽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自己给自己打气、
“嗯,安小姐这话说的话,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滕教授说。
袁教授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后又把孙女抱在怀里,然后看向自己儿子。
“既然家里有客人,我公司也还有会议要开,就不久留了,晚上我来接他们回去。”滕云说完就起身。
“着急走做什么?要不然这样,安小姐打车过来的,她给我跟你妈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你送送人家。”滕教授说。
安丽立即站到他身边:我们一起下去吧。
只是小声对他讲。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那伯父伯母我回头再来看你们,再见。”
安丽打完招呼立即跟了上去。
袁教授转头看自己老公:你明明知道儿子不喜欢。
“他开始的时候喜欢温柔么?还不是被我们逼着找女朋友才跟温柔弄出感情来?”
“就先多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着吧。”
“可是温柔现在怀着身孕呢,万一温柔知道我们这么做,身体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是你们滕家的亲骨肉。”
“你真确定是亲骨肉?你忘记了当初她跟那个黑道上的小子传出来的新闻?他们俩是领过证的,现在温柔一边跟别的男人夫妻关系一边跟咱们儿子住在一起,这么会搞混乱关系的女人,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咱们滕家的?”
“这……”
袁教授完全不知道滕教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问题来,一下子也有点忧郁了。
“现在且先这样,等孩子生下来我便立即带孩子去做检查,如果是咱们滕家的孩子……”
“你是不是就打算让儿子跟温柔重修旧好?”
“你怎么不明白呢?孩子咱们可以要,但是那个女人咱们滕家要不得了,那个姓允的小子是个什么人物?是个黑道头头啊,我们家要是再要了她,说不定下一个出事的不是你我就是咱们的宝贝儿子。”
袁教授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这问题真的严重了。
滕教授用力的叹了一声:唉,这叫做了什么孽?
“以为是取了个能让咱们儿子收心的好媳妇,谁知道这媳妇倒是把儿子的心给收了去了,可是身边竟然有个黑道上的人物,那整天拿着枪出来进去的,万一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咱们儿子。”
“真的那么恐怖?我觉得咱们儿子也不是那好惹的,而且,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啊?”
“哼,你听我的吧,总之,就算不为别的,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滕总,抱歉没跟你打招呼就过来,这也是家父的意思,还请不要怪罪。”
“告诉你父亲,有空我会亲自上门拜访。”
安丽点点头:那我先告辞。
“我送你。”他说,然后先上了车。
安丽没想到他会送她,有些羞涩,但是还是低着头上了车。
“能不能在药店那里停一下,我胃里不太舒服想去买点药。”走到药店的时候安丽说。
滕云把车子在药店停好,然后看着她下车往药店走去便也觉得在车子里有些发闷就站了出来抽根烟。
却没料到遇上陈晨跟她老公出来逛街。
“如来?”
陈晨看到他震惊的叫他。
滕云烟刚点上,听到那两个字立即转头看去,果然是她。
“滕总。”陈晨的老公跟他打招呼,两个男人握了下手。
然后陈晨看着他:你在这里干嘛?
然后往药店看去。
滕云拧着眉,觉得事情有点坏了。
陈晨老公先看到药店里走出来的女孩,当下也是一愣,随即便立即抱住自己老婆的双肩。
“滕总我们先去别处逛逛,改日再聊啊。”
滕云点点头,然后一转身看到那个女孩拿着药走回来。
“什么改日再聊?你们很熟吗?”
陈晨还不太乐意走,然后一边被老公连拖带抱的往别处走一边回头。
然后……
“滕云你个混蛋,你看我怎么跟温柔说。”陈晨看到那个女孩立即大喊。
滕云无奈沉吟了一声,知道,是真的又要被误会了。
本来两个人每次对视她的眼神就冷若冰霜的他的心里都凉飕飕的,今天这件事之后……
任他再怎么有本事,却也难以再让她的心回到当初爱上他的时候了。
“你干嘛替他打掩护?你到底是哪一帮派的?”陈晨气的用力掐老公的肌肉。
“我只是不想你再让他们之间关系更僵硬了。”她老公急忙说,疼的挑着眉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你特么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说,你是不是也经常跟女人这样出来?”
陈晨老公……
“我要不要向你朋友解释一下?”安丽看着那边离开的人,不由的担心的问。
“不用,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刚打开车门要走,就听到又传来一句:滕云,你丫的真不是东西。
安丽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女孩子那么骂人,瞬间就觉得受不了。
但是坐好后看滕云,却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那是你朋友吗?”
“温柔的死党。”
安丽有点理解的点了点头。
“听说温家那时候很艰难,温柔好像一个人担起了家里的所有重担。”
她说。
滕云认真听着,只因为那是说的她。
“是,她很勇敢,只要是认定了要做的事情,认定了的目标,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怕前路再怎么坎坷。”
他说。
车子里的气氛很和谐。
安丽转头看着滕云,忍不住问:可是如果你说她当时于是的不是你的话,她还有那个本事去把那个家扛起来吗?
滕云眼里的神情很坚定,他最知道,那么倔强的她,到底行不行。
“没有不赏识能干的职员的老板。”
只一句,就已经撇清他对温柔付出的一切。
安丽微微昂首,然后点了点头。
车子没多久到了一处豪宅前。
大门缓缓地打开,只是车子只停在门口。
“都已经到家了,不进来坐坐吗?”
“算了,改天再去拜访。”他说。
安丽便点点头:那你路上慢点。
滕云开车离开,她便站在那里昂着下巴望着滕云的车子离开的地方,直到他的车子尾巴也消失不见。
温柔跟允健约在允湘的酒吧里见面,白天,里面很暗,却只有他们俩。
“你怎么答应我的?”允健气急问。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温柔低着头,认清自己。
“你——你说的对,我早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希望,那我们假结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允健又问。
“那个他没有问。”我便没有说。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他。”
“他不问,我一定不说。”
“那他要是问了呢?”
“我无法对他撒谎。”
允健失望的看着她,温柔又低头,她也很失望,对自己。
就是没办法跟他撒谎,除非不说,一说出来便是真的。
“你就气死我吧。”允健已经要说不出话来。
温柔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而在黑暗中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
“你们俩——你们俩好啊,竟然这么大的事情也可以作假,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领证,你们……”
允湘简直要被气晕过去。
这两天,一个个的脾气都大的厉害。
没多久陈晨也追了过来。
四个人在吧台那里,陈晨站在里面晚上调酒师在的地方拍着桌子对温柔说:我警告你,我亲眼看着滕云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去药店,你想想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去药店,能买什么药?
“咳咳!”陈晨大吼着,吼完嗓子都哑了。
温柔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听着陈晨吼着,陈晨的嗓子疼,她的嗓子也跟着疼。
“什么人?”允健拧着眉问。
“我听我老公说那个女孩好像是什么大领导的女儿,反正身份很高——贵。”
“天啊,你老公的领导,你老公就已经够厉害了,那你老公的领导还了得?”允湘立即问。
“我找人查。”允健立即拿着手机给属下打电话。
温柔其实想阻止的,但是发现今天被这几个死党吵了一会儿后一点也说不出话。
没到半个小时他就查出了那个大小姐的底细。
然后一下子就连陈晨跟允湘都不说话了。
“这次的情敌应该更难对付。”
温柔笑了声,倒是突然说了话。
“你们知道这天下最大的情敌是谁么?”
三个人均是看着她。
允健不用说,他视为最强的情敌一直是滕云,曾经温柔跟濮阳瑞丰交往他只是看不惯濮阳瑞丰却不稀罕贡跟濮阳瑞丰争。
后来温柔刚跟滕云在一起他就坐不住了。
而陈晨最大的情敌则是在军队里,她老公的女上司。
允湘嘛,只是担心老公在公司被女下属缠着。
而温柔……
“是谁?”
“是爱的人不爱我们,而我们又无法释怀,是我们自己。”
然后……
三个人均是沉默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
“我最大的情敌不是什么领导的掌上明珠,也不是苏瑾或者谁,而是他不再信任我,我抓不住他的心里在想的事情,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她说。
当他说那些不信任的话的时候,哪怕是他一日三餐亲自给她下厨。
哪怕是他派人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怕是孩子们再怎么开心。
但是,当他不信任她,她便不能跟他将就着过。
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温柔沉了一声。
“若不是怕这个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的关怀,若不是担心那三个孩子想爸爸的时候不得见,我早已经带着他们远走高飞。”
“你别这么说嘛。”一下子陈晨快要哭出来。
“就是,他这辈子只能是你当他妻子,他要是敢娶别人,我跟陈晨就去给他搞破坏,绝对让他娶不成别人。”
“那天他突然问我孩子是谁的,我看着他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质疑我们的孩子,那天我就告诉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辈子不是离开他会死,而是离开他会心死。”
可以佯装活的很幸福很充实,但是内心里,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一份感情彻底失去,还怎么快乐?
有些事情不会承认,但是并不代表心里真的不明白,感觉不到。
在座的,没人不知道,爱一个人不能好好爱的痛苦。
也没有人不清楚,如果相爱着却不能在一起会是多么的煎熬。
晚上温柔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煮饭,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
“如果累了我帮你炒?”
“你坐着等吃。”
他不问她去了哪儿,温柔倒是好奇了一下子,其实一直觉得他会问。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女孩子在一起了,所以不愿意问她,怕她会反问?
只怕是女孩子的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其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所以她坐在饭厅里等待着。
他不想再让她帮忙,曾经是觉得她不必那么累去学。
后来他想她会,因为他想她煮给他吃,因为即使是很难吃的菜,只要是她煮的,毒药他也会吃的很香,很踏实。
但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她现在心里那么难过,还有孩子们那么不喜欢她吃的菜,他竟然不想再强求她去做一些她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她明明可以坐在那里等着吃,因为他会,他什么都不会,她不会的,她做不好的,他统统都会。
听说,夫妻在某些事情上其实是互补的,正如他太多疑,她却坦然的多。
他太霸道,她却隐忍的多。
在他做不好的时候,她依然可以自己把孩子带好。
在家庭内部出了问题的时候,她依然不急不躁的配合着家庭成员。
她从不为难他,她知道他下不定决心离婚,所以她先开口。
她为他做的一切一切,其实他都有眼睛看到。
他们之间很多误会,很多芥蒂,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谁遇挫,另一个人不会袖手旁观。
温柔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去见了允健,因为昨天她说了今天要跟允健谈。
但是他们谈什么,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又有什么打紧,她没把他推出去,那允健那个门外汉就只能是个门外的人,永远进不了他们之间。
虽然现在允健看似真的横在他们之间,但是每当要气的胃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温柔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便挑挑眉,雨过天晴。
孩子们睡着以后温柔捧着本书在卧室里带着打发时间,他便站在她门口。
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她门口抽根烟。
直到温柔出来倒水喝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烟味,然后抬眸便看到他站在那里。
“要喝水?”他依旧靠在那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问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到。
温柔没说话,低着头往楼下走。
他便直起身子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每走一个台阶,他便走一个。
两个人的脚步都是一样的。
像是某年的某一天,他们一起牵着手,同样的步子走在那条走过很久的街上的时候。
温柔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股热流在缓缓地涌动着,那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又仿佛是有些紧张。
即使是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一些感觉,但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她竟然不知道走到厨房之后会怎样。
但是就那么继续一步步的走下去,她迈着左脚的时候他也迈着左脚,她迈着右脚的时候他也迈着右脚。
很快,她到了厨房,却在自己要抬头拿杯子的时候他首先拿到。
温柔没动,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她甚至感觉得到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感觉,屏住呼吸,她只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他却站在她身后,还是那个动作,只是把杯子放下,然后给她倒水。
“够不够?”
倒了大半杯之后他说。
“嗯!”温柔说。
“给!”他拿起来在她胸前,高出来的个子正好看到温柔的侧脸。
她接过。
他放下手,却不是在自己身边,而是她的小腹。
温柔当场挺直着后背就震惊到不行。
“别动。”
她刚想动,他便对她轻声道,然后一双手在她微微挺起的小腹上轻轻地抚着。
“开始踢你了吗?”
“偶尔会。”
温柔说,然后深呼吸。
这种亲近让她觉得不舒服。
“是么?那我要好好地摸摸。”
“滕云。”
“嗯?”
“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想跟宝宝互动而已,绝不做过分的事情。”
温柔一生气,然后抬手把杯子里的温水朝着上面泼去。
滕总昂首,然后紧闭着双眼。
温热的水顺着他美妙的轮廓滑下。
温柔冷眼看着他:以后别再借口跟我亲近,也无需因为孩子跟我这样。
她说完之后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抱着杯子上了楼。
滕云靠在对面墙根转头看着那个离开的倔强身影,然后无奈的笑了声。
小狮子被惹毛了也够他受的。
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然后无奈沉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一点也不生气。
每次她折磨他,他好似都是这样,气极反笑,然后就真开心了。
温柔关了门之后心里也是一下子舒服好多,刚刚那一下子,真的好爽。
竟然敢这么跟她搞暧昧,以为她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摸宝贝的话是那么个动作去摸吗?
明明就是想吃豆腐。
她本来想告诫他就算了,谁知道他竟然那么过分,搞的她只好泼他一脸水。
嗯,可惜了那杯水。
滕云后来站在她的门口:温柔,我热了牛奶你要不要喝?
温柔坐在床边翻着书本听着门口的动静,然后只是瞅了一眼便又垂眸看书。
理也不理。
给他点阳光他就敢给她十分的灿烂,那索性一点阳光也不给了。
还有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跟那个名门大将的千金谈恋爱。
想到滕教授的话她虽然心寒,但是一个滕教授又如何伤的了她?
“如果不喝就可惜了,温柔,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双手突然将捧着的书合上,杏眸微微一滞,她突然想起来,他可能有备用钥匙。
他一向是有些小聪明,开门之类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但是他到底是要来送牛奶还是要借着那个机会作别的?
“你放在门口可以走了,我待会儿拿。”
“我都在这里了,我保证只要把杯子给你手里然后就走。”
他说。
温柔走过去站在门边沉吟了一声,然后心一横便把门拉开。
就看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靠在门框那么高深莫测的望着她。
那双漆黑的鹰眸仿佛要把她给活吞了。
她却只是抬手去接他的牛奶,谁知道丫的竟然不松手。
“你到底给不给?”
“可否进去坐坐?”
“你说呢?”
“那也是我的卧室,我们一起住过,也单独住过,但是那是我们一起设计的房间你忘记了?”
“要不我走,你自己住里面?还宽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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