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滕云把厨师叫到楼上书房,厨师摘下围裙站在办公桌前面,看着滕云垂着眸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看着他眉眼间很是犯愁的样子。
“平时厨房里谁在给你帮忙?”
“就安姐跟王姐啊,年后多了莲姐,不过莲姐帮忙不多,老板,是不是小少爷检查出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有问题,那我……”
厨师没说完,硬生生把话掐住了。
滕云抬眼看着他:说下去。
然而当厨师说完之后,滕云却心情更差了。
如果药量很轻,那么大人可能还暂时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小孩子不同大人身体那么强壮,所以那三个小家伙就先出问题了。
原本最该被怀疑的橱子能轻易被排除吗?
现在莲姐的嫌疑最大,而厨师没排在前头的原因一是熟悉,二是莲姐自己逃掉造成。
厨师说他有时候会先‘尝尝’他们的饭,但是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个其实滕云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也曾在年幼时候在餐厅传菜打工,看到厨师一边做一边嚼着,虽然他不赞同。
只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不知道厨师大人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先尝尝’。
后来王姐跟李姐去楼上照顾宝宝,然后温柔才去了书房,看到温柔正在寻思些什么就走了过去在他身边。
“怎么样?”
“可能是有人在饭里下了毒,你带孩子们全都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吧。”
“这么严重?”
“你也去做检查。”
“我也做?”
“他们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药物,院长说可能是安眠药。”
“安眠药?”温柔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孩子的饭里下安眠药。
“安眠药短期服有助睡眠,但是若是长期服用,就会丧命。”
温柔的背部一下子僵硬无比,只觉得两根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恶毒想要害我们孩子?”
“莲姐逃走了,而且安姐说其实她跟莲姐根本就是在街上认识,她拿了莲姐的好处才把莲姐介绍到这里。”
“什么?”
“剩余的人我们都知根知底,唯独这个莲姐我们不知,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女人。”
温柔浑身都在发憷,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
“从此以后若是家里再招人来,必须要先查清楚他们的身份背景,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
温柔抬眼看着他,早已经陷入深深地自责。
他抬手拉过她紧紧纠缠这的一双手,然后用力的把她的手分开:别太紧张,因为现在时间还短,孩子们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还好发现的及时。”温柔说着却是一下子撑不住就要哭出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滕云心疼坏立即站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抬手轻轻地擦着她掉出来的眼泪。
“傻瓜,我不是说没事了吗?”
“可是如果不是发现的早……”
“好了,别想了。”
“我真不敢想象下去,滕云,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们都知道,莲姐顶多也就是个执行者,幕后黑手又是谁呢?
当然要查出来,温柔心里突然像是放上了一根钉子。
那样狠毒的人才不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他们俩有想到一个人,但是在结果没出来之前,猜测便是没根没据。
待到抓到证据的时候,便不管是谁也甭想在逃,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滕家一下子忙成一团,当有人从仓库的一个盒子里找出了几瓶安眠药还有些白色的面粉状东西的时候的时候,全部的人都惊呆了。
滕云得到消息跟温柔从书房出来,还不等下去,就已经看到管家手里的药面,然后脸上的寒气更加逼人。
“一部分拿到医院去化验,一部分拿到警署。”
众人抬眸,就看到滕总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刀削斧劈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冰冷的好像万年寒冰。
西装衬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更加震慑人心。
公正的西裤下两条大长腿漫不经心的朝着下面一层层的走过去,然后站到众人面前。
如一个冷漠无情的帝王,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站在众人面前,不用多说话,不用高腔,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强烈的压迫感。
温柔跟着他身后下来,看着管家手里的东西,然后听着楼上宝宝房间的门被打开,立即转头看去,却在看到那一张张纯净的脸的时候更加的难过。
滕云转眼看着温柔眼里含泪就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大家都看着呢。
她这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孩子下来立即转头去抱。
滕云看着她心疼孩子的样子然后又转头看了眼在场的人:安姐你再好好想想她跟你提过的比较重要的事情。
就连偶尔说出来的寡淡的一句,都是寒气逼人,让听了的人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安姐已经吓的两腿打哆嗦担心被殃及。
袁教授本来去学校看孙子孙女,结果到了学校被告知没去,她便坐车去了大宅子里,谁承想去了之后就看到一家人都站在客厅里。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怎么都在客厅里站着?”袁教授走上前去。
温柔刚蹲在地上搂着儿子女儿,听着袁教授的声音才站了起来。
“妈。”温柔激动的叫了一声,声音小到有些失声。
只是那悲伤难过的眼里,似是渴望着有个长辈能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立威。
干净的脸蛋上肌肤再怎么美丽,却也遮不住那份震惊后的无助。
袁教授走上前去看着她泛红的眼,后来得知事情真相的袁教授也是差点吓得晕过去。
陪着温柔在沙发里呆着一会儿,抬手抓住温柔的手:还好发现的及时,你就别再太紧张了。
温柔微微点头,心里也明白,若是太紧张了,对她,对家里的人都是一种考验。
而且自己现在怀着身孕,也不容许自己太紧张。
“怎么确定是莲姐所为?”
“只有她一个是家里佣人介绍进来的,没有任何手续。”温柔想了想说。
“那难道没可能是在外面出的事?”
“学校的厨子也都是经过我们千挑万选并且都是在国际上,在儿童餐这方面享有名誉的,他们也没理由这么做。”温柔说。
“那倒是真的,可是这个莲姐,又是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要伤害小孩子呢?”
“现在还说不好,只得等找到她以后问她了。”这件事若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他滕云才窝囊了。
温柔跟袁教授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在温柔血液里也发现了同种药物,但是没查出别的问题。
袁教授当时就惊呆了,气坏了,那人为什么要给她家里人吃安眠药呢?
那些白色粉状的东西竟然也是安眠药,温柔说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本来也在怀孕后爱睡,最近反而也没睡的太好。
大夫说大人的体质情况比较强自然不会轻易出事,但是一旦开始犯困,精神却会一天天的下降越来越差。
也就是还好他们发现及时。
安丽下午拿了礼物开车再去滕教授那里的路上,车子却开的并不快,红绿灯路口缓缓地停下,然后看到熟悉的女人正在人行道,一辆黑色的车子冲了出去,女人被撞飞上天。
当时路口很多车辆里的人都看傻了眼,然而那辆黑色的轿车却没有停下,而是……
可以用‘逃逸’来说。
之后路上有几个人包围过去,却是看着已经血流成河。
那是一个晴天,安丽的车子缓缓地离去,到了教授家之后只有滕教授在家。
“安小姐,今天就我老头子在家呢。”
“是吗?那正好我陪伯父聊聊天呢。”安丽说着,还把带来的小吃摆出来。
滕教授倒是挺开心,看着那些美食。
“刚刚我走到那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哦,看到有个人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黑色的车子硬生生的撞了出去。”
“是吗?竟然发生这种事?那那个被撞的人……”
“好像是死了,当时很多血,我有些害怕,所以就没下车。”
“对对对,女孩子看到那些难免都会害怕,你又是这么个娇宠的大小姐。”滕教授点着头道。
“今天滕总跟他太太没回来吗?”
“没有,最近学校刚开,连你伯母都整天往学校跑,说是不舍的孙子,其实我还能不知道她是喜欢学校的氛围?”
“那您怎么不去呢?您也是教授,也喜欢学校氛围啊。”安丽善解人意的说。
“我去干吗?也没人请我去啊?”滕教授哼了一声,然后拿起一块甜点要往嘴里放。
“这个是我家经常吃的甜点,我爸爸抽完烟也喜欢吃两块呢。”
滕教授闻着很香的味道,却是无奈轻叹了一声,然后看着那好看的颜色,模样,又轻轻地把点心放了回去。
“怎么了?您不喜欢吃?”
“我是喜欢,只是身体不合适吃了。”他低低的一声,挑了挑眉。
安丽眼眸一闪,然后又温柔的微笑着:那伯父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我帮您去做?
“不用了,今天温柔不在,我还真能再让你这个客人下厨?”滕教授低声道。
“那有什么关系,那——难道您之前都是因为滕总的太太才让我到厨房帮了忙?”
“嗯。”他没否认,只是也没再多说,安丽却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又笑起来。
“那您让我当干女儿的事情,不会也是做做样子吧?”
滕教授抬头看了安丽一眼,然后笑了声:安小姐这种大户人家的姑娘,还缺我这样的干爸?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呀,我回去还跟我爸爸说,终于有个懂学问的爹好开心的。”
“那就认着。”滕教授点点头。
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嗯,谢谢干爸。”
“安小姐,你呀也别在滕云那小子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啊,不合适。”
“啊?不过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安丽似是有些不太懂滕教授的意思问道。
“滕云大你十多岁呢,这个岁数上就不行,再说你又是大人物家的孩子,你未来的丈夫啊,应该是个王子,而滕云那小子,远的不说,近的他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安丽沉默片刻,浅浅一笑:您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吧。
滕教授听着她那么懂事又点点头。
客厅里沉默的有些透不过气。
“不过,听说您妹妹躺在床上的事情也是跟温柔有关,您不是也觉得滕总跟温姐姐已经不合适吗?”
“他们没有不合适,滕云是白手起家,温柔呢,原本也是个豪门里的大小姐,只是家门落魄了,但是她很努力,我跟你伯母从一开始就很欣赏她的能干,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不会那么反对他们。”
滕教授今天说了真心话,却是让安丽的心里有些烦躁。
下午滕云便接到电话,某路口死的女人可能是他正在找的人。
当看完照片以后他只是拧着眉低了头。
温柔陪孩子们回来后接了两个学校的电话,然后才又去陪他,听他说莲姐车祸死亡之后她才是更震惊。
仿佛人命那么轻易地……
或者在有些人的眼里,人命贱如草吧。
到底是意外车祸还是人为,他们夫妻心里自然都有了一把衡量尺。
第二天温柔照常去学校上班了,孩子们也开始在幼儿园里玩耍。
温柔走到门口看到附近的保镖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这些保镖是真的有用处的,还去交代他们一定要留意附近的动态。
之后便是在孩子们在院子玩的时候她就会从办公室跟出去。
再怎么复杂的生活,疲倦的思想,在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脸庞的时候,也都一扫而空。
眼里不自禁的有了些明媚。
刘瑜平那天下午到了滕家,滕教授一打开门看到他也是一愣,随后招呼他进去。
“小美还是没有一点好的迹象吗?”
“嗯。”滕教授淡淡的说了一声。
袁教授听到门铃声从主卧出来,看到刘瑜平跟滕教授一起坐在沙发里的时候却是顿时不开心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记起昨天在儿子儿媳那里看到听到的,她不自禁的冷声道:呦,他姑父最近很闲嘛,还有空来我们家玩。
滕教授看袁教授一眼,却没说话,袁教授挺直着后背坐在滕教授身边。
刘瑜平一抬头看到袁教授那把他当死敌的模样,不自禁的冷笑一声: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大嫂?我可不敢再当你大嫂了,滕美这是没醒来,醒来也得跟你离婚啊,你既然已经跟别的女人过日子了,也不管滕美了,何必还假惺惺的来这里演戏呢?”
“演戏?我来这里就是想找个亲人聊聊天说说话而已,我演什么戏?”
“刘瑜平,我们家还算是你的亲人吗?你是内心自责愧疚?还是因为良心不安?哼,想来我们家找安慰?我念在你以前帮过我们小云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你请回吧。”
滕教授抬头看袁教授,没想到她那么坚决的把刘瑜平赶走,袁教授却也只是冷冷的看了滕教授一眼,然后眼神无比冷漠坚定的对着刘瑜平。
刘瑜平刚点了一根烟还不等抽,然后嘲笑了两声,点点头:好,看来这个家里已经容不下我了,那我走,只是我想去看看滕美,你们总不会连这点心愿也不满足我吧?毕竟我们还没离婚呢。
袁教授没再说话,刘瑜平起身去了滕美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还是原来的模样,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你可知道你哥哥嫂嫂现在如何对我?”
“小美,我们还是夫妻,还有些情分,原谅我有别的女人在身边,但是那些女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只有你一个女人才是我刘瑜平的结发妻子,你放心,你没能完成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完成。”
“温柔跟滕云欠了我们的,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现在滕云在温柔身边派了不少得力的人跟着,但是总会有机会的。”他说。
“温柔现在怀着身孕,我要让她一尸两命,才能赔偿咱们家两条人命,小美,早点醒过来吧,至少在午夜时分,我还能有个人说说知心话。”
滕美,是个那么骄傲的女人,眼下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他的眼里闪着些许的悲伤,看着她的脸上很干净,只是不似以前那样艳丽的模样,眼前突然想起那个穿着贵妇装在自己面前摆弄着窈窕身姿问好不好看的女人。
之后他离去,袁教授把门一关,然后对着沙发里坐着的男人说:以后他来不要开门。
“他毕竟是小美的丈夫。”
“他早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还说什么丈夫不丈夫的,滕美那么骄傲的人,你以为她要是醒着还能忍受多久他们的夫妻生活?”
袁教授看似咄咄逼人,但是那些话却是让人心里一荡,不自禁的警醒。
滕云跟温良在外面见面,温良听说有人害他姐姐跟外甥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就寒了下去。
“有空多跟你姐打个电话吧,别给她太多乱想的机会。”滕云说。
“好。”温良点头答应,照顾姐姐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莲姐一死,这件事就断了线索,这才是我现在最烦恼的事情。”滕云端着茶杯却放不到嘴边就又放回去。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你姐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除了刘瑜平的人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之外,还没发现别的什么人,以你的分析,你觉得还有什么人有可能做那么恶毒的事情?”
“其实,那人真是笨死,不过也还好那人够笨,我姐跟孩子才会相安无事,我觉得可能不是刘瑜平的人,毕竟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物,怎么会出那么个馊主意?”
“我也是那么想,但是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人。”
“有可能是女人,你说呢?”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掀开,望着对面坐着的男孩子。
女人?
是啊,如果是刘瑜平,刘瑜平肯定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想出那么烂的招数,那么,女人的可能性就大了些。
然而滕美现在躺在床上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们还有什么仇人呢?
他仔细想了很久,却是想不到。
“这件事你想放一下,苏瑾花店爆炸的事情你拟一份文件。”
“苏瑾的花店?”
“嗯,花店虽然是她在管,但是那条街全都在你姐的名下,并且我已经有了两个人证,所以,你放开手干,也算是还我跟你姐姐的一个公道吧。”
滕云低声道。
“好,那你要起诉的是……”
“刘瑜平。”
只三个字,温良却是打心底里竖起一些敬意。
“好,我回去后立即起草。”
“以后你姐姐的财务以及法律上的相关事宜都由你亲自帮她。”
滕云说。
温良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却也明白,滕云是在给他机会。
滕云跟温良喝完茶之后就回了办公大楼,碰到谭文送温情回来,不自禁的停了停脚。
温情没有温柔在身边,见着她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不自禁的嘿嘿笑着叫了一声:滕总。
谭文站在那里微微点头,然后对温情说:那我先走了。
“嗯。”
谭文车子离开,温情看滕云在瞪她,心慌的走过去:姐夫,你该不会也跟姐姐一样不喜欢谭文同学吧?
“那你就当没看见好了。”温情又嘿嘿笑着说了一声。
真的很傻很天真。
滕云正要开口,两个人又听到一辆车子停在不远处,一同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温颖从她爸爸的奥迪里出来。
“哈,这小贱人来干吗?”温情立即站到滕云面前。
滕云微微低眸,看着温情像是防贼一样,不自禁的先开口:你先进去。
“啊?”温情扭着脖子转头看着滕云,不解他怎么会说了那么一句,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威慑力。
“你先进去,我跟她讲。”
滕云依然不冷不热的一声,温情却是又挺了挺胸朝着走上来的女人:喂,你敢打我姐夫的主意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看到温颖脸上好像有伤,眉毛挑的格外的高。
“你以为你是谁?无敌女金刚吗?实话告诉你。”
“温小姐。”滕云在温颖开口之前叫了一声。
温颖住嘴,不解的看着滕云。
“你先上去,我跟温小姐单独说两句。”
“可是!”温情不服气,但是拗不过滕云那冷漠的眼神,气的直跺脚,但是还是乖乖地进去。
只是进去后还是不甘心,偷偷地往外看,然后想听,却已经听不清。
滕云让温颖上车,然后两个人便在她家的奥迪里坐着。
温颖紧张坏了,心里却是又紧张又窃喜的,心想如果滕总看上自己,那么那个谭大少爷她也就不稀罕了。
所以两只手紧紧纠缠在一起,温颖深呼吸一口气才好不容易问出来:滕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刚刚想对温情说什么?”滕云淡淡的一声,眼光余角扫了她一眼之后就转头看向窗外。
就看到温情站在门口手舞足蹈的,好像很不满意他上车。
她哪里知道他都是为了她,不,算是为温柔。
实在是不想温柔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这段时间真是够她受的了。
“啊?我,也没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温情知道了那件事,那么,你跟你父亲还有你母亲,都会被逐出这个城市。”
他淡淡的声音里却是不容人质疑。
温颖吃惊的昂首看着他的半边轮廓,就连侧脸都那么完美的男人,说出的话来竟然是这样的冷若冰川。
“为什么?就因为温情是你小姨子?”
“对,就凭她是温柔的妹妹,只要是能让温柔烦心的人跟事情,我都会逐一处理掉,可以用任何方式。”
他又转头看了温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缓缓地下车。
温颖当下里心就震住了,却是在他打开车门要走的时候突然转身,抬腿就坐在他膝盖上抱着他的脖子亲他。
当时温情站在门口都惊呆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天,这对奸夫淫妇。
滕云的双手捏住温颖的腰,几乎是将她甩到了一旁。
温颖的头碰到玻璃,‘砰’地一声。
他却看也不看就寒着脸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温颖就晕了过去。
温情正要上前去找温颖算账,滕云只好把她拦住,把她往里面拎过去。
前面的司机看到温颖晕过去的样子立即开车把温颖带走。
“你竟然跟那个丫头……”
“够了,今天看到的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尤其是对你姐。”滕云把她带到电梯那里,然后就自己上了高层电梯。
温情气急想追上去,但是看着职员电梯已经打开,不甘心的上了电梯。
大中午的就找不爽,真是……
之后温情就跑到洗手间跟温柔打电话: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能不信你亲妹妹呢?
“我不是不信,只是已经发生了。”
“那——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他可是你老公啊。”
“那好吧,等回家我就好好质问他。”
“质问——嗯,质问也好。”温情寻思着,总觉得姐姐的口气有些牵强。
“反正那丫头简直就是太可恨了,竟然连姐夫都敢勾引,姐姐你放心,等以后再见她,我一定一巴掌扇过去替你报仇。”
“好,我正在开会,就先挂了,你好好上班,别在乱想。”温柔说完挂断电话。
温情看着手机上显示着通话已经结束却是不甘心,总觉得姐姐怎么有点傻气?
温颖被唐青掐着人中给掐醒的,醒来后就觉得自己人中疼的厉害,已经被唐青的血红指甲给掐的通红通红。
温龙站在一边看着女儿醒来也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只是当温颖把话哭着说完之后温龙却是拧着眉:滕总真那么说?
“嗯。”温颖点点头,委屈的继续哭。
“后脑勺起了一个很大的包,最近你可真是行动不利啊,还是先在家别乱跑了。”唐青心疼的说,毕竟是自己亲闺女。
温颖也那么觉得:可是,这可怎么办啊?想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了。
“怕什么,总会到那一天,我就不信我闺女这么好看这么可爱还找不到个如意郎君。”
唐青说,温颖委屈着钻到她怀里。
温龙却是心一横:不行,我得再去一趟腾飞。
“怎么又要去?”唐青疑惑的问。
“上次没见到,刚刚女儿不是见过了嘛,我就借口去赔礼道歉,顺便去打听一下我那件事。”温龙怎么能甘心上次白白等了一天,而且张秘书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滕云打算满足他点什么封口的吧。
“你说上次咱们闺女被打这事,会不会就跟滕总有关啊?”
“嗯……我去看看再说。”
“万一是他派人干的呢?听小颖的口气,那姐夫跟小姨子说不定早就苟且了,那你要是去了,岂不是讨不到好处,万一在被人家耍,你这张老脸还真的不要了?”
“你要脸还让女儿去勾引谭家大少?”
唐青一听这话立即又闭嘴了,看着他离开唐青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嫁得好我最起码还有个好名声,你弄到钱还不是养那个小妖精?”
一想到自己老公的钱在别的女人口袋里她就心疼的要死。
“妈,难道温情真跟滕云发生关系了吗?”
“那可说不准,那些人的生活乱着呢,就跟娱乐圈似的,一个女孩子,跟n个男人。”
温颖想着却是不服气:可是温情不是已经有谭文了吗?
“哼,大树多了不是好乘凉吗?不过那种贱蹄子你才不用搭理她,放心,妈妈会再给你找机会,无论是谭家大少还是滕总,只要抓住一个,咱们娘俩这辈子可就发达了。”
温颖一听那话也精神起来:嗯。
可是一傻笑,后脑勺就疼的厉害,抬手去摸,却一摸又疼起来。
只是温龙一去之后却听说滕总刚刚出去了,眼神立即就有变了。
“张秘书,麻烦你告诉滕总,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商议,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只好用法律的手段了。”
张秘书眉心微皱,却浅笑着道:好,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
温龙点点头不甘心的离去。
之后滕云在办公室里把最后一局游戏玩完,然后叹了声。
韩西一进他办公室,他就说:凡是温龙的生意全部抢走,哪怕再小的。
“什么?”
“这件事我不出面,你去亲自告诉他,关于他女儿的事情,他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他胡闹下去,至于什么怀孕流产的事情,他想闹笑话,就自己慢慢玩。”
“哈,那老东西来威胁你了?”韩西笑了一声,心想,那个温龙也真是太不知道好歹。
那么个小公司的老总,真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周六晚上姐弟几个聚在一起温情还在说:反正你就这么容忍姐夫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温良在煮饭,听到温情的话却是不开口,温柔在门口站着一会儿,然后无奈的笑:你少操心我的事情了,我还没问你呢,不准你把他带来你为什么不听?
“这个——”温情不说话了。
温怡跟谭文坐在沙发里聊天,然后听着厨房那边的声音不自禁的好奇的悄声问:你怎么得罪我们大姐了?
谭文浅笑一声,却没说话。
“得罪我们大姐可是没好下场的,你要小心哦。”温怡继续开玩笑道。
“我知道了,谢谢二姐提醒。”其实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
从他一进门温柔就不正眼看他。
“姐,你这一胎取好名字了吗?我小外甥叫什么名字啊打算?”
吃饭的时候温怡好奇的问。
“叫存存吧,你姐夫说,我们已经有了疼爱的宝贝,再存住幸福,就齐全了。”
“哼,你最好能存住姐夫那个。”温情不服气的说。
温柔……
温怡……
温良……
谭文也膜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女友,她还真是……
好吧,好在说的是那个。
“三妹你这恋爱没白谈啊,还是你家谭少装着正经,其实你们俩床上一直说那些,嗯嗯嗯?”温颖故意挤眉弄眼的看着妹妹跟妹夫说。
温情这场恋爱谈的,其实她还是蛮支持的。
温柔看了温怡一眼,不自禁的叹息,这俩妹妹是越来越没正经了。
“吃饭呢,能不能别乱说?”温良淡淡的一声。
温情羞红着脸立即严肃了一点点,温怡撇着嘴看弟弟,然后也不说了,知道他最近失恋心情不好。
但是想起贝儿啊,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温良都想跟她领证了,结果人家回了老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姐,你跟姐夫最近到底怎么样?可别再出事了。”温怡认真起来。
“我们很好啊。”温柔笑着说。
不想说家里的那些事让他们担心。
但是知道实情的温良却是眉心微拧,之后低头吃饭也不说话。
他自然也不想让二姐跟三姐担心,只是心里有些心疼自己大姐。
明明女孩子们最好的年纪里她却在不停的工作,还好那个老板最后成了她老公,不让这辈子,他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为了他们姐弟三个,温柔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说是付出了整个青春都不为过。
但是现在呢?
好不容易找到爱的人,却是一波三折,现在前路还是那么坎坷。
想着温柔隐忍下的那些苦水,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你姐夫跟我说,以后我的事情都交给你来打理,你答应了。”
“我是你最亲的弟弟,而且我认为自己有能力做你坚强的后盾。”
是这样的话,让温柔的心里再添暖意。
这世界可能会给我们很多,好的坏的。
但是也抵不过家里最爱的人对自己一句认真的回复。
温怡跟温情听着人家姐弟俩说话,总有种自己置身事外的感觉。
“不如以后二姐遇到法律上的事情也都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除非你跟二姐夫离婚,否则我想不到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
温怡……
“哈哈哈!”温情哈哈笑起来,谭文因为她这一笑无奈的挑了挑眉,却是不敢笑出声来。
“喂,温情,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听到咱们大律师这么说你很开心是吧?你以为你有什么需要咱们大律师做的么?”
温怡立即不服气的问。
“我……”
“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谭文说着看向温情。
温情也抬头看着他。
温柔看着温情跟谭文含情脉脉的相望着,却是不怎么开心。
“呀,该不会是好事将近?难道谭大少想要跟我们小妹列一个婚前协议?”
“是!”谭文说。
温柔也是一怔,姐弟四个都奇怪的望着他。
“如果我们结婚,我们会列一份婚前协议,如果离婚,我打算让温良帮我们做一份协议,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跟温情离婚,如果哪一天鬼迷心窍了,我愿意把我的所有财产都给温情所有。”谭文说的很认真。
屋子里一下子很安静,大家都各怀心思。
温柔却是无奈沉吟了一声。
“若是没把握,何必耽误我妹妹那么多年呢?若干年后你给她再多的钱她也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
温柔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说出来这样的话却是让人心里一顿,不自禁的反思。
温良看向温柔,总觉得这阵子温柔对谭文有些苛刻,当然她说的也全是道理。
谭文看着温柔的眼神里也满是困惑,他知道温柔在想什么,他也明白到温柔说的对,但是他真的无法确定n年后他们是否还对这段感情这么忠贞。
然而温柔就是那个对感情忠诚的人,忠诚一生的人。
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的。
在温柔看来,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在大部分人眼里,尤其是现在的生活节奏这么快,离婚根本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房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