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掏出枪对着允健的后背,温柔一看立即走上前去挡着。
允健一回头,然后心很用力的荡了出去。
“这是我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温柔拧着眉大吼了一声。
然后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因为从来没听说温柔有个大哥。
允健却是无奈苦笑:你替我当枪口我很感动,可是为何要说我是你大哥?
“那你还想当什么?”温柔转身,瞪他一眼走在了前面。
“那最起码也要是个情人。”
“美的你,我这一生老公跟情人都是同一人。”温柔边走边说。
允健本来还要跟她斗嘴,却因为看到床边还坐了一位,才收敛。
袁教授看到允健也是一愣,因着刚刚听到这浪荡儿说的话,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不想走吧,又觉得不合适。
“我先带着孩子回隔壁,小柔你有事叫我啊。”
允健……
“好!”温柔答应着送袁教授出了门,然后转身。
允健也转身,两个人对视着,允健哭笑不得:你婆婆好像把我当坏人?
“你什么时候当过好人?”
“哈,几日不见,你的嘴巴又凌厉不少。”允健笑着打趣,然后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温柔却是轻巧的躲开了,然后走向床边去坐下:你也坐,要喝水自己倒。
温柔说,貌似亲近,他却明白,刚刚没能抓住她的手,她躲开的轻巧,他却不瞎。
心里很受伤,但是也不是第一回了,也就那样了吧。
他低着头笑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不再碰她,双手插兜规规矩矩的坐着。
“听说你怀孕我便立即赶了回来,没想到竟然被冷落的这么厉害。”
温柔……
“你呀,明知道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还故意在外面打架,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说起我来了。”温柔笑了一声,看他那酸溜溜的样子竟然觉得过意不去。
“那又如何?反正你婆婆也看不上我,我也不必在乎她怎么想我。”
“可是我在乎啊。”温柔气的说。
想起滕教授听到他的名字就那种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她是怕滕教授将对她的埋怨也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哎。
还好现在滕教授不在,不然才真是惨了。
她真怕滕教授一看到他会恨不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迫不及待提前出来了,我本来还以为要过两天。”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等八号的时候回来?”
“是啊,可是中间打开一次手机看到允湘的信息说你生了,我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即赶过来。”
就是他这段话,让人感觉暖暖的。
“那我要好好谢谢你了,等做完月子请你吃饭。”温柔说。
“哎,我要跟你吃顿饭都要等一个月。”他转头看她,然后无奈的叹了声,望着天。
温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落,这一生,欠他太多。
“谁来了?”他们正聊着呢,突然听到门外一声高腔。
温柔的心一荡,立即从床边弹了起来:是滕教授。
允健看着她那紧张的脸色发白的样子竟然好无奈。
“你干嘛这么紧张?”
“该紧张的人是你才是啊,不行,你赶紧躲起来,我就说你已经走了。”
“我不当缩头乌龟,也不当狗熊。”
“什么缩头乌龟?什么狗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英雄。”温柔急急忙忙的说着然后就把他拽起来。
“温柔,真的没必要。”
“他会杀了你的。”温柔紧张的不行,又不知道把他往哪儿藏。
“他有那个本事吗?”
“我警告你,他不能伤你,你也不能伤他,否则我这辈子才是真的被你们给毁了,快点藏起来。”温柔立即凶了一点,却是让他看了心疼。
他明白,在她的心里,自己早已经不一样。
“那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走。”
“啊?”
温柔一愣,允健便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那儿有个窗子。
“只是还来不及跟你说几句话。”他突然走到她眼前,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声,然后苦笑一下子。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随即却是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看他。
“我走了。”最后这一声,几乎已经是嘘声。
“你怎么走?”
温柔紧张的问,看他去爬窗子她吓坏。
“去拦住你公公。”他交代一声。
“哦!”温柔也听到开门声,又担心他出事,只是一转头,再回头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
“允健!”她紧张的大喊,然后冲到洗手间窗子那里。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滕教授手里拿着刀:那个混球呢?
那冷冷的一声,把温柔给吓的快要哭了,其实主要是她找不到允健担心了。
“爸,您拿刀干嘛?”温柔紧张的问,却不争气的眼泪落了下来。
然后再回头看窗外,眼泪已经掉出来。
“他逃了?”滕教授也走上前去,温柔却已经害怕到哭了。
他怎么了?
允健为了让她不为难,竟然跳了楼,这可是三十八层。
当她回过神,然后立即就冲了出去,什么也不管,往外冲。
楼下的病房里人都被吓傻了,看着一个男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而他们竟然完全不认识。
允健冰冷的表情让人紧张到无以复加。
他却是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西装脏了一点,却依然工整。
然后立即给温柔发信息,温柔已经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温柔一进电梯,就开始狼嚎大哭,如果他真的出个什么意外……
听着电梯响了一声被打开,她哭肿着眼抬了头,然后就看到那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眼前。
允健也是一愣,随即却不解的问:怎么了?你公公欺负你了?
“允健?”温柔紧张的喊着,然后就朝着他扑了过去。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突然的拥抱,那么紧那么紧,允健震惊了一下子,之后却是无奈的笑出来:傻瓜,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身上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蓬松着头发,像个女鬼一样,还是只冤死的鬼。
“替你收尸。”
她说出来也笑了,他也笑,丝毫不觉的不妥,反而觉得她傻的让他快乐。
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傻瓜,我怎么会死?我还要好好地守着你呢。
那样低沉认真的声音,温柔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不再那么热烈。
“谁要你守?”温柔轻轻推开他,瞪他一眼。
“算我说错。”允健知趣的说。
“你也是,那么高的地方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跳下去了呢?”温柔责备他。
“我不跳下去你就要为难。”
“你……可是你跳下去了我却差点被你吓死。”
“那以后不跳了。”
他那么顺着她,是怕她太紧张太自责吗?
温柔抬眼看着他眼里,这才发现他眼里充满着血丝,可能是几天几夜没休息好,然而跑来这里看她,却搞得要跳楼。
心里一下子软软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却是那么低低的看着她。
只是这趟电梯太快就到了一楼。
两个人刚一到一楼,电梯一打开,外面站着两个男人在等,一个就是滕总。
滕总看到那一幕简直惊呆了,他身边的院长更是惊的说不出话。
允健也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医院了,但是每次允健一来就让他浑身绷紧。
“你们俩怎么一起下楼?你还穿成这样?”滕总拧着眉看着自己老婆,然后走进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温柔知道他不高兴就低了头不说话。
允健走出去:你自己跟滕总解释,我先走了。
温柔这才微微抬眸:路上慢点。
他点点头转头离去,院长这才进去。
三个人站在一起,滕总不说话,温柔也不说,只是院长点了点头,温柔便冲着人家微微一笑。
之后院长下了电梯,滕总才低头看自己穿着拖鞋的妻子:怎么回事?
温柔低着头满心的难过竟然一下子无法倾诉,只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觉得丢人丢大了。
她竟然就这样出来,还给院长撞见。
两个人出了电梯回到房间里,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在呢,滕教授的脸上铁青着,在生气。
袁教授看他们俩一起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否则真担心温柔自己应对不了滕教授。
“哼,那个混账东西可死了?”滕教授冷声问。
温柔低着头不说话,然后滕云便猜测到了一二。
“允健好好地,您这是怎么了?”
滕云看着沙发旁的茶几放着的刀子,今天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而且还是斜着放着,便又多了几分想法。
“问你老婆。”滕教授说。
滕云看温柔,温柔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允健就那么跳下去全是为了她,他幸好没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是这辈子也到头了。
“你先到床上躺下,这么久伤口该疼了。”他低声道了一句。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却是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怕自己哭出来就立即又低了头。
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这会儿,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伤口是有点疼,不过她还能承受。
她只是不想让滕教授生气。
“我扶你。”
然而,在此时这个姓滕的男人,已经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她。
温柔感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被他扶着上了床。
滕教授看着却是无奈的垂了眸,袁教授也坐在一旁不说话,她知道是滕教授太冲动。
温柔躺下之后依然不出声,滕总坐在她身边床沿看她一眼,似浅匪浅的一眼。
然后一只手握着她发凉的手转头看着自己的爸妈,一条大长腿翘起来重叠在另一条腿上,除了本身带着的霸气,倒是更多了几分沉稳安静,让人忍不住专注于他。
那刀削斧劈的精美轮廓,根本不需要说话,坐在那里屏住呼吸看着不远处的人,就已经教人多了几分沉闷压抑。
“允健自然不会轻易死,不过如果你们俩真打起来,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滕总一张嘴便那么直言坦白。
“我就算死,也要找他拼上一拼,不然我还怎么配当这个哥哥?”滕教授被儿子那一本正经又带着藐视的口气给气的够呛。
“他是个练家子,又随身带着枪,我猜您刚刚肯定拿了桌上那把刀,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从他枪口上逃了这条命的。”
袁教授……
温柔……
滕教授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这是自己亲儿子吗?
“哼,还不是你媳妇护着那小子跳窗户跑了,没摔死他算他命好。”
滕总听着滕教授那么说却是微微昂首,似是明白了刚刚温柔红着眼的原因,也明白了他们俩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电梯,一个狼狈之极,一个寡淡冷漠。
“原来是那样,那下次您一定要抓住机会了。”滕总忍笑说,看似一本正经。
滕教授抬头看他,然后蹭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我看你是非要气死我不行,还有温柔,你怎么还跟这个男人交往呢?
温柔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女孩。
“哎呀,是他硬闯进来的,当时我在场,跟温柔没关系。”袁教授立即替儿媳妇开拓。
“哼,我还没说你呢,怎么能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那个黑社会头子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啊?”
“我不是心想着他跟温柔关系不错嘛,我……”
“关系不错?你简直……哼,我懒得跟你们浪费口水了。”
滕教授说完甩袖离去,袁教授便抱着孩子走了。
门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又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俩,温柔有些紧张,他却是那么默默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温柔心里是害怕他乱想,他会在外人面前做样子,但是只剩下他们俩之后他又要打开醋坛子,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三五次了。
滕总却是看着那低着头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得无奈叹息了一声,然后抬手挑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看着自己。
温柔却是委屈的瞪着他,又似是在给他打预防针呢。
“如果我不是刚巧在电梯门口,你是不是打算跟那个混账儿私奔呢?”
“是啊!”
“嗯?”
“明知故问。”
“你现在来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跟我讲一遍,你真当我是活神仙能猜到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倾身过去,然后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本来心里的那点怒意一下子就没了。
“首先我要澄清,我这样问,是出于我对你的完全信任。”
他低沉的嗓音发出,唇瓣在她的一双软唇前。
温柔微微屏住呼吸看着他,之后却是抬手抓住他的手:那就好好说。
“好。”
滕总答应着,然后放下二郎腿转瞬就躺下在她身边,那帅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掀开薄被将两个人一起盖住,他轻轻地抚着她小腹的伤口给她暖,然后小声道:我猜是允健来看你被爸爸撞见了。
“哎,可不是嘛,爸爸本来回去了,没想到他那么快回来,我听到声音就催促允健离开,允健怕我为难就翻了窗子,当时我吓坏了,只是一回头的功夫他就跳了下去,爸爸又拿着刀子去了洗手间,我管不了那么多便追了出去,然后在下一层电梯突然开了,允健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之后就被你看到了。”
温柔简单讲述,但是滕总却是点着头,很赞同的样子。
“这世上我最妒忌的男人,不是温良,而是允健,只有他能让你这样没风度的哭。”他侧着身躺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紧张跟她说。
“那你知道我最妒忌的是谁吗?”温柔笑了一声问他。
“嗯?”滕总没反应过来,然后又好奇。
“我最妒忌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夺去我的所有心智。”
他竟然无言以对,听她说这样的话,只能凑上前去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唇角。
温柔有些累的靠在他的怀里:只是爸爸又生气了,怎么办呢?
“没事,过会儿他就不生气了,现在只是一时冲动。”
“还是要尽量避免他们见面。”温柔小声说。
“那你要少见允健便是最好的方法了。”滕总浅笑一声说。
温柔竟然也无奈的咧开嘴,却是没笑出声。
尤其是不能在家,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见还是没问题的。
温良这天下班要走,贝儿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我想去看大姐跟宝宝。
“没必要吧?”他冷冷的一声,丝毫不给她面子。
“以前大姐对我很好,而今我又住在她的房子。”
“那也没必要跟我说,你若是觉得可去便去就是了。”
贝儿……
他竟然一句话也不愿意与她多少么?
温良拿着公文包迈着他的大长腿就走了,似乎这个女人是他根本不怎么熟悉又不喜欢的同事,他不想跟她太近。
贝儿没办法,一个人往外走,她现在买不起贵重的东西,所以才犹豫不决,但是她真的很想去探望。
不过仔细一想,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带她去呢?
他会不会以为她只是想要节省十几块的路费?
温良的车子开到门口,却是停了下来。
他想他肯定是脑袋进水或者抽了,不然怎么会停下。
但是他已经停在这里。
贝儿紧张的走过去,他不说话,也不看她。
这样高傲的男人,他怎么会是让她上车,贝儿转了头就要走。
温良终是没了耐心,把车门打开:上车。
虽然是从里面把门打开的,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他心里其实一直想问,她男友呢?
是吹了?
但是就是问不出来。
而她竟然什么也不说,可是又这么缠着他。
温良想自己迟早有一天得被她给逼疯了。
明明不是个被动的女人,这阵子回来,却尽是做些被动的事情。
医院门口她去买花,他便也跟了进去,然后看着她拿出钱包打开,里面一系列的领钱竟然让他忍不住拧眉。
钱包是以前的他可以认为她是多少念旧,那么这些零碎的钱……
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已经贫穷到那种地步?
温良不自禁的眯起眼,然后待到贝儿付完钱回头的时候便避开了眼神。
贝儿却是一愣:你怎么也进来了?
“哦,随便看看。”他淡淡的一声,仿佛很淡漠,问心无愧。
也的确问心无愧吧
反正贝儿是信他的,就是随便看看,虽然他不是个爱逛街的男孩子,但是他也会逛街。
为什么突然之间眼前都是以前在一起的一双影子?
为什么那一对男女看上去那么般配,而她这次回来却觉得自己跟他不般配了呢?
好像已经低人一等,感觉他竟然那么高高在上的。
这一切不是感觉而已,或者他早已经改变,尽管是半年时间都不到,但是对他而已,却是足够改变了。
听说他打了很多场打官司,虽然有些官司是滕总帮他找的,但是滕总怎么找,最后胜负却是他的口说了算的。
所以,她开头还不服气,想到后面竟然连不服气也不能了。
“走吧!”店员把花给她包好后她转头对他说。
他便走在了前面,贝儿跟着他身后。
“姐姐的孩子是抱出来的,所以身子很虚弱,你少说几句就离开吧。”
他竟然那么说。
自尊心受创的同时她点了点头,只是到了电梯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看着他:你要是没打算上去,我自己过去吧,你去忙你的。
温良……
眯着眼看着她,这女人到底几个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你当我是什么人可以随你呼来换取的?”温良不高兴的说。
贝儿惊呆的望着他: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不情愿跟我站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勉强你罢了。
“是吗?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为别人考虑。”
她也的确不是个会为了别人考虑的女孩,她一向是那么自我。
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她的自我便又暴露了出来。
还以为她这次回来会多扮演一些日子那样低眉顺目的可怜女人模样,没想到才没几天她就压制不住了。
不过这倒是也符合她的性子。
“你……是啊,你说的对。”明明不服气,她却是咬牙点头,电梯一到她就上去,然后瞪着前面那个男人也走进来。
却是用力的咬着唇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心里快要崩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化身小魔女的感觉。
被他逼的快要疯了,但是又不想再吵。
毕竟用他的说法讲,他们早就分手了。
现在殷贝儿跟温大律师,什么都不是。
就连普通的同事,他大概也觉得她是高攀了吧?
贝儿心里想着,便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连眼神的都没有。
她告诉自己,这次来不过就是想看看温柔,毕竟温柔对她不错,也给过她指点。
现在温柔生了小孩,她从什么地方讲都该来看看的。
其实这些,温良知道。
温良心里想,她要什么理由来见他姐姐都可以,甚至可以以他前女友的身份,大家毕竟相识一场,而且温柔又没有很讨厌她,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
他跟两个姐姐早已经商议好等温柔出院那晚去家里庆祝,今天来这一场真的是意外,真的是脑子抽了,给人当免费的司机不说,还要受别人脸色。
自己打自己的脸大概就是这样吧?
而且还打的挺狠的。
温柔正躺在那里跟袁教授逗着孩子等滕教授煮好饭吃饭,听到门响一抬眼看到是贝儿,也一惊:贝儿,你来了。
贝儿点点头,看着袁教授也立即打招呼:袁教授好久不见。
“啊,这不是我们小良子的小女友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良……
温柔……
贝儿:刚回来没多久,但是已经不是温大律师的女友了。
她直言,然后走上前去把花送给温柔,低头看着床上舔着嘴唇的小包子,忍不住说:真好看。
“你的花也很好看。”温柔笑着说。
贝儿笑: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只能买得起这个了。
“以后跟我不要客气,就算是空手来又如何呢?”温柔低声对她叮嘱。
贝儿笑了一声,然后弯身把小包子抱起来:让阿姨好好看看,我们小宝贝肿么这么可爱呢?
贝儿在逗着孩子玩,温良站在旁边拧着眉听她说话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温柔跟袁教授互相对视然后又抬眼看自己的弟弟,无奈的沉吟一声。
滕总跟滕教授在煮饭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是没出来,爷俩在厨房里嘀咕: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温良的前女友。”滕总低声道。
“哦,就是那个叫什么贝儿的?”
“对。”
“温良的条件也不错,论长相,论才学,找个好的女孩子是容易的,前两天我碰到我们院里的王教授人家还托我问呢,因着温柔刚生孩子我就没提。”
“嗯,等过几天也不迟。”滕总低声道,总是对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又妥妥当当的。
滕教授也点着头:那他们俩怎么还一起来了?
滕总直起身,放下手里正在摆弄的胡萝卜:您以前不这么爱搭理别人的事情啊。
滕教授……
“你这是嫌弃我话多罗嗦了?”
滕教授不高兴的问。
“哪敢,只是他们的事情,你儿子又怎么知道?”
滕教授这才冷哼了一声没再说,心里却琢磨着,或许真的老了,这么爱听别人的事情。
“姐,小包子真可爱。”
贝儿抱着小包子都不舍的放下了。
温良看了看表,然后看向那边的小厨房,估计着差不多了,正要开口的时候袁教授先开了口:喜欢就早点结婚生一个,这女孩子啊,越早生孩子越是恢复的快。
贝儿……
温良……
“这倒是真的,别等我到了三十岁才生,都要成大龄产妇了,恢复的也慢,你看我这都好几天了,肚子还没消下去,走几分钟就会伤口疼。”
“呵呵……”贝儿只好傻笑着,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温柔看向温良,温良不自禁的拧眉瞪着自己姐姐,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干吗?我又不是她男友。
温柔却是无奈的望着他,知道他的性子倔强,然后又看向贝儿,贝儿也只是逗着孩子玩。
“我们该走了。”之后温良便提醒。
贝儿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下。
“那姐姐改天我再去探望你。”
“好的,有空常去家里坐坐。”温柔低声道,要起床的时候袁教授先站了起来:我去替你送,反正都是自己人,你就别下床了。
“都不用送了,我们俩又不是不认识路,袁教授再见。”贝儿连忙留住她。
爷俩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在门口露了头。
出了门口贝儿一回头看着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保镖不自禁的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良看她一眼: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然后走在前面。
贝儿却是真的很不解,但是他不说她便也没办法。
这事情是在她走的时候才开始的吧。
她大概不知道他姐姐过的有多不容易,要是今天不是他带她来,她还真不一定能进得去。
不过这些事又与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温良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有什么好跟她解说的。
已经再也没关系。
前女友便是过去式了。
到了医院门口她便想要自己打车走,温律师站在车旁看着她那执拗的模样竟然无言以对:你既然要我一起过来,你现在又何必跟我置气?而且这天气,我估计不用一分钟就要下大雨。
他抬了抬头,看着雨点一个比一个大,然后看她一眼就上了车。
贝儿也抬头看天上,然后不服气的瞪着他的车,却是在下一秒雨滴就大了,然后她立即朝着他那边跑去。
这雨,倒是下的很是时候。
温良心里想,要不是下了雨,他绝对发车就走,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
曾经放纵的太多,才会有了后来的伤痛。
“首先声明,我没让你陪我去看大姐,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告诉我还不是要我陪?”他冷笑了一声。
车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
贝儿不爽的心里好像着了火:告诉你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那么是我会错意了?”他质疑她,转头冷冷的看她一眼。
“当然。”贝儿却板着脸丝毫不给他面子跟台阶。
他冷笑一声,车子在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既然殷小姐这么认真,那我若是再继续载你应该也是侮辱你的人格了,那请殷小姐下车吧。”
“什么?”
“我说我成全你,我也希望自己做个真诚的人,下车吧,去打车,我很喜欢你身上这种气节。”
“你,这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
他冷笑一声:不是你自己说没让我陪?
“温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小气,这么爱计较。”贝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这叫小人得志吗?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但是还是下了车,就是看不惯他好像是个正义使者的样子。
有了点名气就变的趾高气昂的,她突然一肚子火,然后下了车,立即就被雨给淋透了一肚子火。
包包忘了拿下来,他走之前竟然打开窗子给她扔了出来,并且还立即就跑了,溅了她一身的脏水。
她抱住自己的包包看着他的车子远去,竟然止不住的心疼,又加上气,有点急火攻心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竟然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滕教授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袁教授瞪了俩大男人一眼:刚刚你们明明都听到人家姑娘来了,为什么都不出来?
温柔笑,心里明白。
“我们爷俩出来又没话说,又不是很熟,再说,那要是小良子媳妇我们出来也就出来了,那不是前女友了嘛。”滕教授说。
“不熟悉就可以不打招呼了?人家好歹来看你儿媳妇哎。”袁教授说。
“你在就全权代表了,再说了你儿子都没出来,你干嘛只说我啊?”滕教授为难的说。
“那儿子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我可不敢随便说。”袁教授也笑了。
“我们娘几个还等着滕总赚钱给我们花,我也不敢说,那爸你说他吧,反正长辈最大,他只能低头认错。”温柔立即把事情一推。
滕总……
这倒底是不是亲媳妇?
前面还说的挺好听,原来后面还有那些话等着他呢。
“哼,我还是别说了,你老公那张嘴啊,我可说不过他。”在厨房里滕教授已经败了一仗没打算告诉大家。
“哼,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成了全家公敌了呢?”滕总竟然哭笑不得。
然后大家都笑了,温柔看到滕教授没再为了允健的事情跟她生气,心里也踏实了。
其实是过后袁教授给滕教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顺了一遍,一来是温柔真的没有给允健打电话叫他来,而且他拿着把刀在儿媳妇面前也确实吓到了儿媳妇,他自己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过分,没个长辈的样子。
温柔刚刚还说长辈最大,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老小孩。
只是心里那口气确实是出不来,他恨允健,下一次见面,他觉得他还会做出拿着刀子跟他拼命的事情来。
说不定会被允健一枪毙了,但是心里忍不下的那口气告诉他,管他呢。
或许之后会后悔,但是,后悔又怎样?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面前却什么也不做吗?
他可是不会坐着那儿不懂。
他心里其实觉得,孩子出满月或者百日的时候允健会在出现,到那时候他在寻机会也不晚。
但是他不能不替妹妹报这个仇,即使是搭上自己这条命。
晚上温柔喂孩子吃了奶袁教授抱着孩子说:晚上我还是给孩子喂奶粉,你好好睡觉就是了。
温柔答应着,心里却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婆婆。
婆婆为了让她睡得好晚上给孩子喝奶粉,她是睡好了,但是婆婆却是每天夜里要起来好几趟。
这份情,温柔觉得她往后真要好好地报答。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转头,就看到那下着雨的夜色,在这个初夏,其实这样的一场雨还有些寒意。
但是不自禁的心里暖暖的。
滕总洗完澡在她身边躺下:在想什么?
温柔躺在了他怀里,一只手轻轻地压着他的胸膛:在想爸妈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无以为报。
“你早已经报答了。”他搂着她说了句。
“嗯?”
“你给滕家生了四个孩子,就是给他们最大的报答。”
温柔竟然一下子心里轻松了不少,也只有他,能这么轻易的让她释然。
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感觉上次摸着她的头发这么长,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的感觉。
这一次,他终于又得到,不自禁的心里发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干嘛突然亲我?”
肯定是又想什么事了。
“感谢你把头发留长。”他说,声音里竟然带着淡淡的感伤。
温柔……
“哈,说不定哪天你一惹我生气,我就立即去剪了来气你。”
“我再也不敢了。”他说,然后唇角浅勾。
再也不敢辜负她,这一生,还能有多少个这样的年岁?
再不珍惜,真的是要遭天谴了。
那句再也不敢了却是让温柔生畏。
连医院都不太平才是最可怕的。
她这才想起来他见到她跟允健在电梯的时候的眼神,才明白,他那不是生气,而是紧张。
他怕她出事。
之后他定定的望着她只是因为想清楚她是跟允健在一起,允健好歹会拼了命的保护她,然后他自己站在她身边,他便没什么气了,因为他更会用命护着她。
温柔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幸运有个男人这么紧张自己,比紧张他自己的命更紧张。
他的手腕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是他还是会亲手给她做点软食吃,只为了尽自己当丈夫的义务。
“滕总。”她低低的叫着他,像是上班的时候那样。
“嗯?”他低眸,看着她的长睫微微动了下。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也会一直相信你。”然后把他紧紧地搂着。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敏锐,之后却只是把她抱着怀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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