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是个很感性的人,很多时候表面嘻嘻哈哈,嬉皮笑脸,什么事情都好像不放在心上,可心思却很细腻,容易产生一些特别的感触。
就好比现在,一个人坐在房顶,一把剑,一壶酒,一包瓜子,却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在天启上京听到顾人我夜闯天启皇宫,刺杀了姬耀扬长而去的时候的心情。
当时很崇拜顾人我,总觉得当今天下,要说风采气度,没有人能出其右,即便是我爸也名震天下,但和顾人我的绝世剑客风采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有时候我甚至更欣赏顾人我多一些,那一种视天下人为无物的傲气,找遍全世界,可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
我此时心中也有这样的豪情。
好像天上地下,在我的剑尖之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这也许是因为我处于高处,又或者是因为我喝了点酒。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酒越喝越多,房顶上的瓜子壳也越来越多。
我等的人还没有来,月亮冒出来又躲在了乌云背后,又冒出来,又躲藏,如此反复。
值班的警卫都开始打盹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今晚可能来的人是多么的危险。
其实如果我没有学会凌云心经,也还不是长虹的对手,就算我察觉到长虹的意图,除非派大量的警卫护卫,基本无法阻止,且如果大量的人员调动,肯定会让长虹警觉,他也不会再行动了。
可惜,我学会了凌云心经,手中一把剑足矣。
终于在三声猫叫过后,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跃上了西北面的围墙,随即一起一落,便到了顾文武住的主楼外面,也便是我所在的大楼外面。
来人谨慎小心,落在下面的花园里,步伐放缓,一步步往大门靠近。
“长虹长老,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啊。”
就在这时,上空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来人正是长虹,这样的暗杀行动,因为对自己的自信,也因为带人来反而有可能暴露,所以他选择了单枪匹马杀来。
不管他有多自信,有多强的实力,可毕竟做贼心虚,听到我直呼其名,当场就被吓了一跳。
随即急忙往上空看去,就见得一条人影从天而降。
一把剑,一壶酒,一头卷圈略显蓬乱的长发,一颗恶心的大黑痣。
正是我现在的模样。
之前才见过,分开也不过几个小时,确实很快又见面了。
“曾先生?”
长虹迟疑起来,随即意识到说穿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他自己,心下后悔,但口上旋即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长虹长老,我不认识。”
我呵呵笑道:“都到了现在,你还想不承认啊?长虹长老,说实话,我早就猜到了你的目的,一直在这儿等你。”
长虹看了看四周,将四周没人,当场也笑了起来。
原本还有所忌惮,但见四周没人,便再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就算被揭穿,只要杀了我,还是一样可以保守秘密。
我笑道:“笑什么啊?”
长虹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这么托大,一个人等我?”
长虹的实力非比一般,在整个星耀令他忌惮的也不过两人,一个是顾人我,一个是易长空。
而这两人明显不会来长平。
但他也想不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以为死了的人,其实就算是我亮出真实身份,以我跌落悬崖前的实力来看,他还是可以战胜我。
但可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也不再是之前的陈小羽。
“要对付长虹长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笑着说。
长虹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凌云榜榜首顾人我吗?敢在本长老面前说这样的大话的你还是第一个。”
因为四周的警卫都已经被支开,所以我也不怕他知道我的身份。
我呵呵笑道:“虽然我不是顾人我,但我如果告诉你我的真名,我相信你也不会这么镇定。”
长虹哈哈笑了起来:“整个星耀,除了顾人我,没有一个值得本长老忌惮。你说吧,你到底是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吓我。”
我说道:“看来长虹长老不信啊,那你可得竖起耳朵听好了。”旋即顿了一顿,一字一字地道:“我真名叫陈……小……羽!”
“什么!你是陈小羽?怎么可能?陈小羽不是已经跳崖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可能是陈小羽!”
长虹听到我的话立刻失声叫道。
也许我的实力他还没意识到,但我的名字却足以让他震惊。
当日明明跳下了断肠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我说道:“长虹,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你和长水、白金堂、易长空骗我上凌云阁,同时杀死凌云阁老阁主,逼得我跳崖,然后将罪名全部栽到我头上,我居然会没死是吧?”
长虹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断肠崖那么高,跳下去有死无生!”说完又是一惊,叫道:“你不是陈小羽,你在骗我!”
他反应过来了,我想要他亲口说出当晚的实情,但还是晚了。
因为我确实是陈小羽,有把握杀他,而且也暗中录了音。
我取下了脸上的恶心人的大黑痣,笑道:“现在你还认不出来吗?”
“你真是陈小羽!好!跳崖不死,这次我就亲自送你上路!”
长虹在我取下大黑痣之后,便认了出来,随即更是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误,必须想办法弥补,杀了我消除证据,当场恶向胆边生,一个纵身往我扑来。
我在现身之后便一直有防备,长虹才一动,我立刻做出了反应,双脚一蹬,往后跳开。
长虹的速度快如闪电,如鬼魅一般,嗖地一声,便扑到我刚才站的位置,但我的速度也毫不逊色,往后一跃,便拉开了距离。
长虹一击落空,不过足尖点地的瞬间再次发力,再次飞扑而来,其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如行云流水,兔起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