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中年男人看云乔入神,只当这是对年轻夫妻。
舞厅里正好有经理进来,中年男人非常财大气粗,对经理说:“刚刚那个人,你们可以聘请他做钢琴师,他比你们昨天那个钢琴师厉害多了。”
经理看了眼席兰廷和云乔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中年男人又说:“后天我过生日,你去问问他,能否给我弹一晚上的琴,我给钱。我们要办个生日宴,在头等舱那边,可以让他带着太太来参加。”
经理忍无可忍了,直接告诉他:“先生,那两位是特等舱的客人。”
中年男人:“……”
豪华邮轮的特等舱是不对外售票的,一般都会留给贵客。若是没有贵客,等开船了之后,侍者会问头等舱的客人,是否要加钱换过去。
中年男人无疑有点钱,他上船之后还特意问过特等舱,得知早已被预定了,他蛮失望。
不成想……
这家邮轮公司背景深厚,他们的贵客,那自然了不得。
中年男人很遗憾,望着云乔的背影,说不出的失落。
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半,正好是午饭之后,不少人到公共甲板散步、晒太阳或者闲聊,到处都是人影。
云乔和席兰廷选了一处僻静角落,正好有一张小桌椅。旁边时不时有小孩子跑过,打闹尖叫,一刻不停。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吵架,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吵得热火朝天,引来围观与议论。
云乔听了一耳朵,都是在说女人泼辣:“不知温顺,应该休了她。”
“挨打少了,多打几回她就知晓尊卑。哪有这种女人,公然敢跟自家老爷们吵架?”
有人则说:“这位太太失了涵养,女子该修养心气。”
反正不管对错,都是女人不好。
云乔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听那对夫妻吵架,分明是昨晚那丈夫在酒水台喝酒,与旁边女子勾勾搭搭,还把他太太取下来放在钱包里的金手镯送那女子。
饶是如此,围观的人还是觉得这位太太错得更多。
一旦成了谁的太太,大概就是个模糊的轮廓和附庸,她的喜怒哀乐都变得毫无意义。帮衬丈夫、给丈夫面子,为丈夫打理好一切,就是她活着的意义吧?
云乔打了个寒颤。
她低声对席兰廷道:“我将来绝不嫁人。”
席兰廷也往那边看了眼。
他手指在桌下一弹,隐约是一道光,朝着那对争吵的夫妻而去。
只是天晴白日,阳光本就灼目,谁也没看出异样,包括云乔。
吵架夫妻俩却突然闭嘴,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往回走了。
围观众人见他们吵得热火朝天,还没出个结果,突然偃旗息鼓往回撤,都不太尽兴。他们略感遗憾,也散了。
这一庽终于有了片刻安静。
海上的阳光不冷不热,总带着水气,哪怕晒再久也不烫人。
不过,席兰廷很明显不太舒服。对云乔来说正好的温度,对席兰廷而言就有点冷。
见状,云乔只得说:“七叔,咱们去喝点酒?”
席兰廷刚要点头,突然瞧见几个人朝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