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尧第一次见到整鼻子后恢复的程程。
他认真端详一番,觉得还不如她鼻青脸肿的时候可爱。
鼻子的确挺关键,它占据了整个中庭,很多时候影响一个人的气质,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整高鼻子。
南钧尧不知道程程以前长什么样子。整了鼻子的她,并没有特别好看。
容貌中等偏上的小美女,因为一个人工的鼻子,有点怪异的混血感,让人觉得她好像锋利了几分。
“程小姐来这里是公事还是私事?”南钧尧随意问。
程程:“陪我老板吃饭。那什么,我老板还在车子里等,南先生我先走了。”
南钧尧点点头。
程程下了电梯,快步朝闻路瑶的商务车跑了过去。
周娅静静看着程程的背影,又去看南钧尧。
南钧尧淡淡笑了笑:“看什么呢?”
“喜欢她?”她问,声音里不太自信。
她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
程程是个不太起眼的姑娘。
南钧尧:“嗯,挺喜欢的,很活泼一小孩子。”
周娅略感泄气。
没有希望的,南钧尧不会喜欢方才那女孩。
程程不算特别漂亮,且又是整容过的。
南钧尧对整容有点反感。
他自己天生长得好,对容貌焦虑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把别人整容统一归类为“虚荣”,不能切身体会旁人的不容易。
“在想什么?”南钧尧声音安静,静得像不起风浪的古井。那份阴冷只有接触到他的人才能感受到。
周娅从内心深处打了个寒颤:“没想什么。”
南钧尧:“今晚去我那里,我蛮有兴致的。”
周娅的手指,深深陷入了肉里。她觉得自己麻木了,可她仍是很害怕。
但她更不敢拒绝。
“……钧尧,你会结婚吗?”她突然问他。
南钧尧:“当然会啊。一个人不结婚,很容易被社会当成另类。我不想做另类。”
周娅:“如果你结婚了,怎么跟你妻子讲你的秘密?会怎么说我?”
南钧尧仍是安静微笑:“还照现在的说法,就说你是我的情妇。”
周娅的眼睛里,涌起了泪,她那双慵懒妩媚的眸子,被泪水浸湿。
南钧尧开了汽车,偏头瞧见了她默默流淌的眼泪,笑道:“别做这个样子。你不想干,可以走啊。”
周娅的眼泪流淌得更甚。
她走不了。
南钧尧继续笑笑,冷漠而薄凉:“周娅,当初可是你求我的。别搞得我好像逼迫你一样。换一个女人,会比你做得更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可以随时换掉你。”
周娅哽咽着:“我、我没有不愿意。”
“嗯。”南钧尧语气平淡,“走了,别扫了我的兴致。”
周娅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程程回去后,还跟闻路瑶八卦了下南钧尧的“女朋友”。
“……好特别一女的,那种慵懒厌世的气质,我没见过第二人。”程程说。
闻路瑶:“你就直接说她丧呗。”
“不单单是丧,而是气质。”程程想了想,“因为她长得妖冶。原来浓颜系的丧,就是慵懒厌世风,我懂了。不管男女,得好看,好看的人丧都别有魅力。”
闻路瑶笑得不行。
程程依靠着她:“你真幸运,天生就长得好看。我太普通了。”
“你又容貌焦虑了?”
“对。”
“你每次看到特别漂亮的女人,都会容貌焦虑一下。”闻路瑶说,“真没必要。”
程程:“姐妹我打个比方给你听:如果你有上百亿、千亿,看到别人戴几千万的钻戒,哪怕你没有,你也不会嫉妒,因为你买得起。
你长得漂亮,看到其他漂亮女人时,心态会特别稳定,觉得你和她各有千秋,压根儿不输。
但我一穷人,看到别人戴几千万的钻戒,我会酸溜溜。这就是为什么我每次看到美女,都短时间内容貌焦虑。”
闻路瑶:“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云乔的时候,我也焦虑。她那种美貌,就无法匹及与攀比。”
程程:“你也会焦虑?”
“对啊。”
“那我心里平衡了。”程程立马说。
她那种抑郁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程程总是这样,乐观而温暖,像个小太阳一样散播光热。偶然遇到了乌云,阳光被遮蔽了,但很快也能拨开云雾,发出灼热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