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路瑶一边吃饭,一边和云乔听着程程讲述她的初恋。
对于程程的这份“心机”,云乔是很赞许的,夸她说:“程程很有谋略。”
闻路瑶也说:“我肯定想不到这么远。程程从小就蛮牛逼的呢。”
程程:“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们那个高中,富二代云集,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家有钱。
我家房子虽然多,但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薪族,穷亲戚朋友一大堆,我的生活圈子就是普通人。
我从小不缺钱花,却也没敢大手大脚的。而我们那些女同学,好些人全身名牌,对她们来说都不算招摇,只是普通的生活,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丁檀是最优秀的,我没想过占有他,只想能和他接触。我各方面不突出,外貌、家世与成绩,都是中下游,所以就另辟蹊径。”
闻路瑶:“这也是现实。”
“对,我很小就懂得如何去解决问题。我和丁檀在围棋社认识了三个学期,每周二下午会有个活动,就是我们俩下下棋,聊聊天。”程程又说。
云乔:“没有其他社员吗?”
“入社的规矩是赢丁檀或者我一盘。而投简历的都是女孩子。我虽然想要社员,却也不会给她们放水。
丁檀呢,他是既被迫需要一个社团的履历,又想要清净,他在招新的时候格外狠辣,几乎没有谁能赢过他。
我们只勉强招了四个书呆子,都是成绩特别好、学校给奖学金、跟富二代们格格不入的学生。
他们不喜欢社团活动,而我又主动给他们放水,他们几乎不来。”程程说。
云乔便有意无意说:“丁檀每周二都去吗?”
程程:“他是副社长嘛,他没办法。”
闻路瑶:“那他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程被她逗得噗地笑了。
这个晚上,她终于笑了,脸上的沉重与阴霾都一扫而空。
程程念书成绩一直不太理想,不过考个差点的二本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自从她开始暗恋丁檀,她的成绩就一落千丈。
为了顺利能考个大学,她爸妈开始想办法。
她不想学体育,而她的乐器、画画都只是属于爱好层次,根本不能用来高考;反而她跳脱活泼的性格,唱歌还可以,就参加了艺考。
她艺考准备不充分,最后是稍微好点的艺术学院都没机会;差点的又没啥意义,所以她父母人傻钱多替她选择了那个明星电影学校。
暗恋像一杯冰美式,除了苦涩与冰冷,几乎没任何甘甜,连回味都是苦的;可喝下去,人就像打了鸡血,能身心舒泰,有个着力点。
“……我看他没戴婚戒,你要不要去问问他?”闻路瑶说,“如果他没结婚、没女朋友,你可以重新追他。”
程程:“不了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了?”
“你看到他的衣着没?那件衬衫好贵,那块表更贵。”程程道,“他大概发达了,再也看不上我了。当年他也没看上我。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不是都整了鼻子吗?你现在也是美女。”闻路瑶说,“况且你也发达了啊,我每年给你赚那么多佣金呢。”
程程:“其实我揽境自顾,觉得除了有点像混血女郎外,并没有漂亮多少。做个鼻子不是万能的,我可能白吃苦了。”
云乔和闻路瑶都忍不住笑起来。
程程在很多时候,都很有趣。
她身上永远有种她自己不太在意的东西,那就是阳光。
闻路瑶在低谷期,不想见所有人,只愿意搭理程程。因为每次看到程程,总能让她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南钧尧记不住程程的脸、她的姓名,却总记得她那股子旺盛蓬勃的生命力。
所以,当年身处家庭窘境中的丁檀,在围棋社肯定度过了他高中最舒心的一段时光。以至于出国做出了成绩也念念不忘,一定要回来。
他回国是想要让程程那对拆迁户父母看看他如今的发达,还是想要旧情复燃,云乔就不知道了。
她什么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