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陆阳走到客厅。
刘浩一见看他的眼睛就明白了，叹了口气将面前的电脑转过来，“策划我已经在做了，就说你要进行封闭的训练，会消失一段时间，生日会应该还是能按时举办的吧？”
陆阳摇头。
“算了算了，你去吧，场地审批还有各方面那里我都会去打电话。”刘浩摆摆手，“别说什么谢谢了，赶快去吧。”
“浩哥，这次去……”陆阳抿了下唇，最终还是咽下原来的话改口道：“谢谢你浩哥，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谢谢你总是帮我处理各种烂摊子，谢……”
“停！”刘浩伸手做出个停止的动作，“有说这些话的时间你都已经走出门了！”
陆阳看着刘浩微红的眼睛，嘴唇微勾。
他总是这样的一个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嘴上硬的很，但心却很柔软。
“浩哥，抱一下吧。”
“陆哥，你这样让我有点怕啊。”
话虽然这样说，但刘浩还是上前伸手迎接陆阳的拥抱。
其实陆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就突然矫情，不过拥抱总是没错的。
十分钟后陆阳全副武装的坐上了前往靖平区的高铁。
开车虽然安全便捷，但高铁终究更快些，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虽然快，但陆阳抵达靖平区榕城总局的时候，夜色已然降临，警局的警员换成了夜班人员，作为局长的话……怕是也下班了。
陆阳紧紧攥了一下拳头，将所有后悔没有跟上去的念头都完全抛之脑后，直接加快走向大门的步伐。
“您好，请问……”
没等接待员把话说完，陆阳就直接摘下自己脸上的伪装道：“我是陆阳，陆震南的儿子，我来查询一下案件的调查结果。”
普通警员涉及不到级别那么高的案件，但陆阳与陆震南这两个人的名字他肯定是知道的。
随即陆阳道：“据我所知，这个案件是沈局亲自督导的，我想和他交流一下。”
接待员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沈局现在还在办公室，但是……”
陆阳心脏咯噔了一下，“他不方便吗？”
他眉头微皱，声音低沉，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我需要请示一下，麻烦陆先生稍等片刻。”
陆阳点头，“请尽快，麻烦了。”
他坐在一旁椅子上，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然而心跳如擂鼓，整个身体肌肉紧绷。
现在已经快八点，沈局竟然还在这里，那么说明他肯定是在处理案件。现在他们手头上所有的案件都已经解决，那么就只可能是沈默晕倒的案件了。
陆阳双手紧紧交织在一起。
“陆先生。”接待员将电话挂断看向立刻站起来的陆阳说道：“沈局邀请您直接进去。”
陆阳瞬间松了一口气，轻微躬身道：“谢谢。”
激动的情绪让他都没有听到身后接待员的声音，直接轻车熟路的就朝着沈局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的陆阳曲起手来准备敲门，然而他突然顿了下，几秒后才将门叩响。
“进来。”
低沉的声音传来，陆阳扭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内光线有些不太好，只有沈局面前有一盏暖黄的台灯。
沈局停笔抬起头来对着陆阳抱歉的笑了笑，“开灯浪费，习惯这样了。”
陆阳点头表示理解，“您先忙，我不着急的。”
“坐吧。”沈局站起身来将大灯打开，随后走到待客区坐下，“来坐吧，有什么事直接说。”
陆阳应声坐下，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时间沈局还在警局，应该是有事要处理，但看他来了又表现出不着急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陆阳心中的疑虑，沈局伸手从桌子下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原木色的计时表来，将时间调成十分钟，随后摆在陆阳的面前。
只见沈局轻轻的按了计时表背后的一个按钮，滴答滴答的时间就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不好意思，时间有限，只有十分钟。”沈局双手交织放置于桌上眼睛锁定着陆阳，“请抓紧时间开始吧。”
钟表一分一秒的走动，压迫神经的声音也一声声的传入他的耳朵。
“陆震南爆炸案，汪志诚死亡案，买卖肾脏案，这三桩大案都已经解决了。”陆阳将在高铁上就准备好的话沉静的说了出来。
然而沈局还没等陆阳把细节和最后结果说出来，就点点头道：“这些已经有初步的报告传上来了。”
在沈局的注视之下，陆阳抿紧嘴唇。
“你还有九分钟。”
陆阳心弦一紧，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快的太多太多。
于是他心一横，直接开门见山道：“沈默，他怎么了？”
“陈海因和你说的还不够明确吗？”沈局面色如常，声音也依旧平静，“他将在接受治疗后进行相应处罚，为期半年。”
“不可能。”
“不可能？”沈局被陆阳如此笃定的语气弄得皱起眉头，“所以你想说什么？”
三重压力之下，陆阳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这半年，他不是在接受处罚。”
“陆先生，你在说什么？”
陆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他也染上了瘾对吗？不是这一次，是很久之前就染上了。是不是？”
沈局毕竟是一块老姜，面对陆阳如此直接且尖锐的问话，他脸色硬是没变半分。
“沈局，那种新型药物有个特性，一旦沾染上就终生会受到影响。”陆阳情绪渐渐平复，开始分析。
“K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体内含有ZKN3的人，他的症状是情绪阴晴不定。第二个是汪志诚，他因过度服用而死亡，第三个是他们的下线大勇，第四个是同样服用过量而死亡的卡尔。”
“所以你想说什么？”
“大勇的症状是最明确且典型的一个，情绪不定，分不清现实与环境，牙关紧闭有可能咬伤自己的舌头。”陆阳深吸一口气，“沈默根本就不是PTSD还没好，而是因为这种药物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