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楼,信凉伯之子赵仙缘正在打人,无忧楼护卫常大爷被赵仙缘狂殴却不敢还手,好在他练了不俗的横练功夫,护着脑袋等要害也无生命危险。
“什么狗屁花魁,不就是一个妓子吗,装什么清高,让烟烟给大爷滚出来,要不然今天老子砸了无忧楼”
赵仙缘指着无忧楼的人大骂,他之所以发飙,那是因为他今天想要找烟烟喝酒陪寝,不料那烟烟却拒绝了,这让赵仙缘大怒,被折了面子的赵仙缘立即砸了桌子。
“赵公子,赵公子,今天烟烟姑娘身体不适,并非有意····”
“滚,今天那女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老子床上”
赵仙缘今天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豹子,谁的面子也不好使,杨妈妈看了一下赵仙缘等人,看见有士子模样的人,杨妈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赵仙缘在结交士子,被驳了面子而大怒。
杨妈妈不敢对赵仙缘来硬的,只好不断安慰,并且派人去催促烟烟,从去年蛋糕房开业之后,烟烟几乎很少接客了,一般都是找一些读书人谈诗论画,搭建一个平台给那些读书人相互交流,烟烟的业绩全靠蛋糕房的收益来弥补,杨妈妈也不恼怒,反正有银子收就行了,但这一次烟烟躲不过去了,今晚估计要吃苦头了。
“果然是人间绝色”
没多久,烟烟盛装出现,赵仙缘身边的一个士子眼睛都亮了。
“表哥,怎么样,喜欢吧”
“咳咳,表弟,对女人咱要温柔一些”
“是,那是,晚上我会送你房间里”
赵仙缘对着那名士子说道,此人是江州才子,更是他表弟,据说才学冠绝江州,很有希望夺得状元,而大魏状元是可以入问仙阁的,家里特别交代,要结交好表弟,两人稍微一交流,就知道彼此脾性,那叫一个臭味相投,所以没等晚上,赵仙缘就带着表弟来到无忧楼了。
“奴家烟烟,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烟烟小姐有礼了,小生萧行云”
书生收起了轻浮的表情,很认真的和烟烟打招呼,两人随即攀谈起来,聊琴棋书画,萧行云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赵仙缘这种人可比的,烟烟也收起了小心思,想着如何摆脱两人。
“你们不能进去····”
“砰”
没多久,屋内的几人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就被砸开了,赵仙缘的一个护卫直接被打进来了。
“谁,谁特么的敢打我的人”
“青衣卫南城镇抚司”
“青衣卫,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叫谁”
“当然是叫我”
“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不占你这个便宜”
“你,你,来人,给我打”
赵仙缘被占了口头便宜,顿时暴怒,想要叫来护卫打人,可他的护卫现在哪里还在,都被青衣卫拿下了。
“你们在勾栏街打架伤人,被捕了,跟我走一趟吧”
“你叫什么名字”
“南城镇抚司总旗官江诚”
“总旗官,哈哈,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也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信凉伯的儿子”
“今天信凉伯来了也得抓,是我动手还是你跟我走”
“好大的胆子,你····”
“看来是要我动手了”
江诚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前,一脚将赵仙缘踹倒,然后让人用锁链拿了。
“你,别跑,你也在,一起走”
“大人,我是进京赶考的士子”
“士子怎么了,一起抓了”
“我是江州萧氏的人”
“没听过,拿下”
“是,大人”
两个力士也冲了上去,萧行云正要反抗,却看见江诚冷眼看着他,心中一惊,松开了手,束手就擒。
“江大人是吧,你会亲自把我放出来的”
“牢狱不归我管,不好意思”
“等着瞧,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萧行云冷笑一声,江州萧氏乃是江州大族,不仅和信凉伯结亲,而且族中还有不少人在大魏当官,区区一个七品的总旗也敢抓他,看他到时候如何炮制此人。
“江公子”
“你没事吧”
“没事,你要小心,江州萧氏乃是大魏顶级大族,家中有官员数十人”
“没事,我知道”
“那信凉伯之子更是不得了,上代信凉伯的次子进了仙门”
“你不早说”
“江大人现在放人也为时未晚”
“不行了,人都抓了,众目睽睽的,现在放了多没面子,行了,我走了,你小心点,实在不行,你为自己赎身吧”
“银子从哪里来”
“把蛋糕房股份卖了,不够连我那份一起卖,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新的财路”
江诚回答道,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烟烟直接愣在那边。
·······
“你今天抓了两个士子?”
“一个吧,信凉伯儿子那种货色也是士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抓了两个背景深厚的人”
“我已经知道他们背景深厚了,不过晚了,先抓人后知道的”
“把人放了”
“放人可以,那被打的士子那边你去交代,能带着护卫的,显然也不是什么穷人,应该是官宦之家,我不背锅”
江诚对江武回答道,雍都城就是这样,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可能牵扯到某些大人物,雍都城的青衣卫可真不好当,要是在外地,青衣卫可是土霸王。
“看来你很不情愿啊”
“是”
“为什么钻牛角尖了”
“因为我们青衣卫现在像是受气的小媳妇,谁都能踩一脚,这是不对的,信凉伯家出了仙人怎么样,江州大族怎么样,指挥使大人也是仙人之后,我们背后还有一个朝廷呢”
“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来,指挥使的确是仙人之人,又是皇族,可是青衣卫数万人,你我只是小角色,指挥使不会轻易给我们出头,但是信凉伯肯定是会为他儿子出头”
“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是长此以往,只会寒了青衣卫兄弟的心,所有青衣卫都只会沦为欺压百姓,贪污捞钱的废物”
江诚回答道,道理他不懂吗,懂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已经让他很腻了,大小案子只讲关系,一点公平都没有,青衣卫更是没有一点威严可讲。
“大家都是这样,你一个人无法改变这个趋势,如果你真想改变,还是那句话,往上爬,当你不需要靠山,你成为别人的靠山时,你就有权改变这个规则,要不然你只能适应这个规则”
江武回答道,不管江诚说什么,他都会导向同一个话题,那就是往上爬,当你可以改变规则的时候,就可以去改变了。
“不谈了,谈了心情不舒服,要放人你去放吧,我一个总旗官做不了主”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你不会是想着还让我给他们赔罪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现在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看我会不会答应”
“二弟”
“别说了,你要是不想我们亲兄弟翻脸,那就别说了”
江诚的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这件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但要让他去给人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做不到,君子宁折不弯。
“好吧,这件事情我去处理”
江武看见江诚的表情,就知道江诚不是在开玩笑,他没有强求,要不然亲兄弟真的要翻脸了。
·······
“江大人,快跑”
雍都南城,一条街上,江诚和几个青衣卫的同僚在巡街,突然,前后出现了几十个武者,几个同僚都脸色大变。
“跑不掉,再说了,朗朗乾坤之下,怕什么”
江诚一点都不怕,冷眼看着这些人,大白天的,他们距离南城镇抚司更是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他还真不怕有人敢对他做什么。
“江诚,你还是那么有胆量啊”
“赵仙缘,你还是这么蠢啊”
“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
“给我上,打死他,死了算我的”
赵仙缘被江诚一句话激怒,顿时暴跳如雷,指挥着手下要冲过来。
“赵仙缘,你想好了吗,真要动手?”
“你要是怕了,就跪下来来给我磕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你还受不起我的跪拜”
“还愣着做什么,打死他”
“你们这些护卫真的想好要动手了吗,我和之前赵仙缘殴打的士子不一样,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当街打杀朝廷命官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你们当真是要为了信凉伯死一家吗,信凉伯能保住他儿子,能保住你们吗,兄弟,听我说,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没必要”
江诚还是不急,慢慢悠悠的对着那些护卫说道,江诚话还没说完,那些护卫脸色就变了,是啊,江诚可不是士子,赵仙缘打了士子,可以花关系弄成斗殴,按律罚钱就行,可是袭击朝廷命官,那绝对是死罪。
即便是信凉伯愿意捞人,那也是捞他儿子,怎么会为了他们这些护卫花费巨大的代价呢。
一个个护卫止步不前,赵仙缘又是急得跳脚,他一脚踹飞一个护卫,从护卫手上夺过一把刀,亲自冲向了江诚。
“砰”
然后只是一招,江诚就把赵仙缘一拳打在地上,这还不算,江诚趁着他眩晕的时候,抓住他的衣领,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去,没几下就把他扇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