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在鬼火紫航的照耀下,墙壁上出现了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浮现出来,在楚寻语他们的眼中能够凭空出现一缕身影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尤其是楚寻语这边刚消灭了一具奇怪的中年人尸体,那边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苗不燕是个女孩家,心细,结结巴巴的对着它们用手比划,众人定睛一瞧,不由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墙壁上这些影子的头部上,并不是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外轮廓,而是在有两个圆洞和一条窄窄的横缝,这是……这是代表了两只眼睛和一张嘴?仿佛墙壁上这些影子用着这种近乎皮影戏一般的表情木讷的盯着来人,也许它们的动作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不是用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空洞眼睛盯着众人,这些影子,仿佛有了自己生命一般。
屋子的深处可以隐隐看见有翻过来的棺淳盖子在地上,很明显是明典教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打开了棺淳,楚寻语本来想着进去看看,但是又一看墙壁上的影子实在慎得慌,天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而且看样子和盘瓠遗尸的很像,那么就意味着盘瓠遗尸拼起来也应该是个人影,只不过肯定更加邪门,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话说盘瓠遗尸做梦也想回来,反正这次来黄金城是带着的,但是没搞清楚之前一直没拿出来就是了,不过这些影子似乎出不了这个屋子,不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刀玉鑫看看楚寻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拿出了那个陶土坛子,也就是慕缘在古牢山曾经得到过的那种,用手拍掉了上面的封泥,递给楚寻语,说道:“吃了他。”
楚寻语接过坛子来,慕缘也一并凑上来,他也很想知道坛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结果和楚寻语的表情一样,因为坛子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盅液泡着一具只有四月左右的胎儿,有拳头大小,蜷缩着身体,已经可以看出眉眼口鼻了,口含手指,闭着眼睛,身上都被泡的白了,但是通体被他自己的脐带给裹得严严实实,好似粽子一般,楚寻语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毛:“说……什么?”
“吃——”刀玉鑫重复了一遍,用手将坛中的胎儿抓了出来,递了过去,凑到楚寻语面前,楚寻语下意识的回避一下,“不行……太恶心了……”
看看慕缘,慕缘捂着嘴往后躲了躲;再看看忘尘,忘尘抠抠鼻子,又摸摸下巴,还是苗不燕见惯了这场面,接过来“吭哧”就是一口,连着外面裹的脐带直接一口咬,透明的盅液四溢,忘尘恶心的问道:“这……那……什么……”
苗不燕擦擦嘴,还给刀玉鑫,坦然说道:“不用这这那那的,这种胎儿是古滇国用禁术培育出来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就是蛇,胎儿成型之后强行种到女人体内,是等不到十月分娩就要胎死腹中,所以只有在四月大小的时候取出来做盅,当时庄蹻把反对他的人或者是被他打败的敌人,家中妻女全都做了这种盅,手段过于残暴,所以后来才失传的。”
刀玉鑫也随着咬了一口,丢回坛子里放在地上,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楚寻语他们睁大了眼睛在后面看着,现墙壁上那些影子个个都在刀玉鑫附近的墙壁上飘荡了一阵,而后无声无息的又回来了,果然这个陶土坛子里装的东西可以避盅。
过了一会,刀玉鑫拿着块石板出来了,看见众人还没动口不禁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太可笑了,这些影子只会在光亮下显露身形,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鬼火紫航点燃的情况下出来,鬼火紫航点着,出鬼影,灭了,椎牛万花山就来了,你们还能忍到几时?”
楚寻语确实想到了这个问题,鬼火紫航到底是有限的,时间待的长了总会有烧完的那一天,到时候椎牛万花山就会把众人活活困死在这里,而点了鬼火紫航,这墙壁上鬼魅一般的影子就会飘出来,难道这都是当年庄蹻故意设计好的?就等着把黄金城的闯入者给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刀玉鑫打断了楚寻语的思绪,把石板递给苗不燕:“看看这个,里面只有这个东西被人移动过,应该是明典教主弄的。”
苗不燕接在怀里低头看了半天,惊异的问道:“这你从哪里弄来的?”
刀玉鑫用手指了指里面:“就从里面的桌子上,因为这家被翻的底朝天,家具杂物等等全部东倒西歪,而后中间的桌子上摆了它,估计是明典教主找了很久才找到,然后放在桌子上看懂了意思,至于说为什么没带走或者打开棺淳那就要靠你解读了。”
“这是一封遗言。”苗不燕告诉众人,这家的主人身份不一般,是庄蹻当年的御用盅师之一,黄金城生灾变前,他被秘密召往顶层的王宫,他深知这一去很有可能回不来,所以就提前准备了遗言藏起来。遗言中提到,前往顶层王宫的关键之处根本不在守卫的大门上,因为那个大门有埋伏,而且里面还封存着整整一队屠盅卫,整整五十个,就算来了大神通者有办法破解机关但也绝对过不了屠盅卫这一关,所以要想去顶层王宫必须要另辟蹊径,从二层的东北角,那里有一片铸造青铜的火窑。因为在先秦时期,青铜的冶炼技术都是严格保密的,古滇国也不能免俗,这是至高无上的象征,被牢牢的掌控在国家手里,二层除了给达官贵人居住以外,东北角曾经有一片小火窑,这片火窑规模不是很大,专门负责制作呈给皇室的青铜器。冶铜就免不了要排烟,排烟就有烟囱,那片火窑有三根烟囱,最左边的那根站上面往上跳,可以扒住一截断恒,那截断恒原先是黄金城建造第三层时奴隶留下施工的,后来被废弃了许多年,这条段恒虽然走起来很危险,但是可以直通顶层王宫外围,
这位盅师就是掌管这片火窑的,所以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他手里有一支键,可以打开火窑的门,灾变前几个月,火窑就被强行关闭了,遣散了奴隶,已经不再烧制任何铜器了,这位盅师在被庄蹻召走前把键留了下来,命令家人一定要仔细保管,日后也许用的着。
“两个问题!”慕缘竖起手指头,“第一,这位盅师做的挺好,但是明典教主怎么知道他的?第二,明典教主找到了火窑的钥匙没?”
刀玉鑫道:“明典教主知道他并不奇怪,因为他也是有备而来,就和你们现了芈氏一族留下的私键一样,要知道庄蹻晚年众叛亲离,天下人畏惧他的权势,但是留下的私键缺口不在少数,数数看现在我们听过多少传说就知道了,而且我认为明典教主多半和你们一样,也现了这个盅师的某些传闻,所以一路进来,别的没找,直接进这家门,开棺也是为了寻找进火窑的钥匙。”
“而且还找到了。”楚寻语举目四望了一下,“你们没现这周围就这一家被明典教主翻个底朝天了?要是找不到明典教主岂肯善罢甘休,非得把这附近掘地三尺不可,所以我估摸着肯定是找到东西了,你们看,连这么重要的遗言的石板都随意丢下,说明已经不需要它了,要换成我找不到钥匙,那还不疯似的捧着石板满城溜达对这上面的文字仔细比对?所以我估计十有**应该是在他的家人身上,被明典教主破棺、碎尸、取键。”
“而且还给我们指了路。”忘尘笑了起来,“正门不能走,里面有那么屠盅卫埋伏,但是有羊肠小道可以溜进去。”
“走吧,路都指好了。”慕缘乐了,大踏步的朝前走,“先找树解盅,完事了就去找冶铜的火窑,庄蹻被下面人给卖的一干二净,他自己还挺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