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头微颤,生出了一份比刚才知道不能进行空间传送时更深的恐惧。
同时也在疑惑,这人来到她面前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针对她?
少女心下戒备着,可在几秒之后,她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传来一阵噬骨之痛!
皮肤底层里面的深处,似有无数的虫子在吞噬啃咬着她的骨肉!
表面的皮肉也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痕痒,她忍不住伸手去搔。
当她的手搔上脸部的时候,却不料轻轻一搔就把整块肉挖了出来!
肉块掉到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就像一个开关一样……脸上的肉开始一层一层脱离她的筋骨,剥落掉下!
“啊——不!!!”
“我的脸!!啊——!好痛!!!”
“呜啊!!好痛!好痛!好痛!!”
“救命!我好痛!好痛……”
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少女整张脸都变得鲜血淋离,筋骨外露,看起来吓人至极!
少女从最初嘶心肺烈的高亢痛喊,到最后无力又绝望地哑声痛哭,好像连得到死亡的解脱都是一种奢望……听得所有人心头发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不管是胖子那群人,天慈宗的人,还是墨王府的人,全部都被这惊憟的一幕惊得愣在原地!
有人下意识想要别开头,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大脑一片空白,不懂得反应,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尤其是两大势力的人,脸色变得比刚发现中毒时还要难看,一片骇白。脊心处窜出一股比极冰之地还要颤寒的冷意,冻得他们一阵哆嗦。
唯有墨苍幽,脸上还挂着清浅的笑意,心中不起半分波澜。
散发着安静宁和的气息,让她自成一方天地。在她附近的人惊恐惘然的心都比她安抚下来。
可是其他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吸一口,如同处刑现场一样,一双双眼睛瞪大看着少女承受酷刑。
整个前院鸦雀无声,只剩下少女越来越微弱的绝望痛呼。
在这样的环境下,墨苍幽悠然自得地拿出一瓶药水,倒出来抹在脸上。
脸上的易容被一点点洗掉,半响后,终于暴露她本来的面目!
虽然她还穿着高仁的衣服,头发还是黑色,可是谁都认得出,这位……就是真正的墨王府大小姐——墨苍幽!
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刺激太大,大家的双眼都是一片空茫无神,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知飘到哪里去。
少女跪坐在地上,震惊之下,竟然连脸上的痛都忘掉,睁大着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墨苍幽,一眨也不敢眨。
直到……墨苍幽在唇角绽放出一抹笑花,语气温柔轻缓如同山间的潺潺清泉,“是不是很惊喜?”
清灵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重重地砸落在所有人的心间,让他们终于回过神来。
苍零等人嘴角一阵抽搐,不谋而合地在心里吐槽:惊是有了,只怕是没有半分喜!
对比起墨王府众人的欢脱,胖子和天慈宗的人就不是那么好了!
天慈宗的人此时受到的惊吓并不比刚才的少多少。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他们当初让人去刺杀墨苍幽,之后又对她下毒的事。
那瓶即使在宗门之中也相当稀有的毒药现在还不知所踪,但他们无一人认为墨苍幽中了毒,因为他们的认知中,那毒是镇宗级别的毒,中之即死!
药没下成也算吧!可当初看墨王府的反应,刺杀一事应该是成功了才对!
那么,墨苍幽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明明遭到了刺杀,好运说是被高人意外救起,却也失明腿废这说得通。可到底是为何,她现在看起来却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错了?
当他们在心中苦苦思索着的时候,胖子已经用充满仇恨的声音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不是残废?”
她不是残废,也就是说,在很早以前,墨王府说不定就开始反算计他们!
搞不清这个问题,他心不平!
然而他再恨,也绝对没有躺在地上那个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少女心中更恨!
听到胖子的问题,她死死地瞪大眼睛,眼神阴狠地瞪着墨苍幽,她也逼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她会落得今日如此的下场都是因为墨苍幽!
要是墨苍幽早就不在的话!要是她早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就能取代她的身份……
又或者她没有撒谎,说自己是残废的话——她就能利用这张脸办事……
不管是哪一个情况,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完成任务,回到宗门得到丰厚的奬励了!
而不是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承受着痛苦的折磨!
都是她!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她没有残废?
贱人贱人贱人!为什么不去死!
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墨苍幽,她为什么不去死!!!
墨苍幽无视少女充满仇恨的眼神,对她全然无视。
连胖子那些人她都没有放在眼内过,一个虚妄的存在,根本就没资格入她的眼。
听到胖子的问题,她侧头看向他,笑意盈盈地道:“如你所见。”
胖子眼神一沉,脸色阴鸷,法杖直指墨苍幽。
一条火元素组成的狰狞巨蛇瞬间出现,冲向墨苍幽!
墨子瑜白玉笛横出,清脆的笛声响起,无数音波组成的攻击拦下了想要冲向墨苍幽的火蛇。
无形的音波从四方百面入侵火元素蛇的内部,让火蛇的沟成都变得有些松散。
墨子瑜倏地加大了魔力的输出,曲子的节奏变得更加明快,肉眼无波捕捉的万千音元素从火蛇内部震荡,直接把由火元素组成的魔蛇从内部震碎成火舌!
胖子震惊地看向墨子瑜,“白玉笛!你是墨子瑜!你没有中毒?”说完自己就觉得不对,于是改口:“你解毒了!”
墨子瑜声音清冷,脸色冷然,却是调皮地学着墨苍幽回答:“如你所见。”
“我跟你们拼了!”胖子的脸色变得有些疯狂,发狠地道。
他已经搞不清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入局,但他知道自己在今晚大概是必死无疑,即便无法把消失传回去,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意让墨王府的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