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昌皇希望别人无限地付出,能让他无限度地索取,却从未想过回报半分。
他何曾想过,别人凭什么要为你付出一切?
又凭什么在付出一切之后还要乖乖地承受你的忘恩负义?
在他眼中,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作为一国之皇,在这个国家自然就该至高无上!
臣子拥有的荣耀全都是他的,要是臣子敢自拥荣耀和功德,那就是不该的!
按这个理论,墨王府自然就是叛臣!
什么战神,什么守护神,全部都不该存在!
所以,墨王府必须从这个国度消失!还是把所有名誉都归还皇室,狼狈不堪地消失!
他这样的人自私到极点,更是虚伪到极点。
把自己的丑恶心思用着大义来包装,这比道德绑架还要低劣!
等过了一段时间,久到炎昌皇觉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不会有耐心等候的时候,已是烦燥到极点的炎昌皇脸色立即就黑了下来,难看到极点。
任谁在筹谋这么久,结果到胜利在望之际,才出现新的变量却让人痛苦?
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莫过于,在你得到无上希望的时刻,给你重重一击,直接把你打落绝望深渊!
这种犹如坐过山车的心情起伏,真的会生生把人逼疯。
而炎昌皇,就是被逼到疯狂边缘的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死!”
“连大人的势力都能灭杀,你们怎么敢藏着这么大的底牌!”
“我就说,你们都是一群小人,养着这么强的外援,是一早就想要把他从皇位拉下来,取而代之吧?”
“那些人还说什么墨王丹心碧血,是股肱之臣,我吥!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的不义之辈!”
炎昌皇骂了一阵子后,终于让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可是还是在心里头焦急着,就打算招人来把炎君恒叫来商讨一下。
可是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太子该是就寝了,又停下了动作。
心中藏着大事,此事让他去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是在书房中脚步慌乱地来回踱步,思索着不能对墨王府出手,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了半响,还是决定把炎君恒叫来,要是不商议出个结果,他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遂是把守在寝宫外的宫人招来,让他去太子东宫告知太子有急事要商议,暗中把人带过来。
在等候炎君恒的期间,炎昌皇也没有闲着,他是把行动收回来的所有后果都想一遍,还有下面的人要怎么安排。
有一些人已经暴露了,接下来是留着继续明面掌控,还是让他们退走,放弃现有的部处,藏在暗处再一次等候时机?
可是只要想到,他这一直以来的部处可能全部都很作废,他就觉得非常不甘心!
没有舍弃过往一切的决断,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这局又输了,是心底还存在一份希望,神秘人搞错了,墨王府的事其实是有第三方介入,跟墨王府的人没什么关系,墨王府的人早就被第三方的人全杀死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空想,他却无比希望这就是真实。
所以他迟迟都无法想出一个好办法,都要归究于他自欺欺人,不愿接受事实,甚至等待着炎君恒到来,为他的幻想注入一个强而有力的论证,又或是……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炎昌皇在行走的时候不时望向门口处,焦急地期望着炎君恒的到来。
焦急的心是让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在心底埋怨着太子今天的动作怎么这么慢,都说了有急事,还迟迟不到。
就在他越来越焦虑的心情中,在寝宫外终于传来动静。
“陛下,太子殿下已带到。”外面的人声音低沉,语气却轻得若有若无,只让在书房内的炎昌皇听到。
这是炎昌皇身边的近身暗卫,他刚刚就是派他去把炎君恒接来,既然说了是秘密前来,自然不能让一般的宫人前去。
“让他进来。”实时是在心情焦急的情况下,炎昌皇还不忘压低声音,免得做成太大动静,让外面的人听到。
在皇宫之中只要动静一传出,不用一小时就会传遍整座皇宫,然后不出一天就会传到外面各大小势力的耳中。因此他们想要保住秘密,是必需得掩人耳目,连自己宫里的宫人们也不能尽信。
暗卫把书房的门打开,对炎君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待炎君恒走进去后,轻手轻脚地把门无声关上,人已经是不知所踪。
这些暗卫都是忠忠耿耿,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该听的绝对不会听,还会非常自觉地守在外面,防备着他人闯入。
炎君恒进来看到炎昌皇,已经是不动声息地打量一遍。
看到他脸色不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烦燥的焦虑,炎君恒的心里已经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双手并拢,向炎昌皇鞠身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多礼。”炎昌皇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在意什么礼不礼的,直接就进入话题,把神秘人跟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炎君恒。
“恒儿,你觉得会不会是大人搞错了?那个星阵师其实不是墨王府的帮手,说不定他跟大人的目的一样呢?目标都是墨王府,墨王府的人现在全部都死了,对不对?”
炎君恒微微低下头,敛下眼帘,把眼中的讽刺遮住,毕恭毕敬地回答“父皇,大人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
他没有直说炎昌皇是痴心妄想,让他醒醒别在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而是避重就轻地提出身份高的神秘人,肯定他的判断。
炎昌皇听到太子的回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汽球,变得颓废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连大人出手他们还是能避过去?为什么有人会帮他们?为什么……”他低着头,双手按在额边,一脸疯魔,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炎君恒见此,眼中的嘲意越发浓重,嘴上却担心地说着:“父皇,保重龙体。”
有时他也不太懂父皇对墨王府何来这么大的敌意,说是忌惮……倒不如说是一种含有嫉妒的恨意,想要抽其筋,断其骨,至死不休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