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苍幽看来,这并不能全怪惊风和云望,不过这到底是他们暗域内部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惊风和云望跟自己多少也有份情谊在,而他们的失误跟自己也并非毫不相干,她不希望两人因此承受太大的惩罚。
于是乎,墨苍幽伸手按住姬帝辰的大掌,抬头望住他道:“姬帝辰,以牙还牙,还有宝库,我已经把利息收回来了,剩下的,我自会去讨回来。”
墨苍幽没有直接为两人求情,她本着转移视线的打算,减低姬帝辰的怒火,却是错有错着,在无自觉的情况下,正好说到姬帝辰的心坎。
墨苍幽误会他是气惊风太迟汇报事情,实际上他更气的是小家伙遇到这种事,以及他那么迟才知道这件事!
现在墨苍幽说收了利息,迟点会把本金都收回来,姬帝辰的情绪才被安抚下来。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他顺着墨苍幽的心思平复情绪,心底里却是把这黄家人深刻地记住。
敢那般算计小家伙,用那种恶毒的设计,另一个对象还是他讨厌的墨子瑜,让他连杀人泄愤都不行!
能够让他暗域邪尊记住的人可不多,他们目前绝对被排在首位,他们一家子都该感到荣幸!
感觉到尊主的情绪是真的平复下来,而非做戏给墨姑娘看,惊风和云望立即松了一口气,之前被捏断的呼吸都立即恢复过来。
这并不是说尊主就一定会放过他们,但至少,会从轻发落,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姬帝辰眼风轻轻一扫二人,把他们的想法揽入眼中,既然小家伙有心帮他们求情,那就暂时放他们一马。
被姬帝辰轻飘飘的视线扫过,惊风和云望虎驱一震,尊主嫌他们碍眼,要赶人了!
为免刚逃过一劫,转头又掉下深坑,二人反应前所未有的迅速,立即对姬帝辰行礼,异口同声地道:“尊主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姬帝辰又一个眼神,示意两人赶紧滚。
两人无声退下,墨苍幽旁观全场,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有些好笑。
“你的属下可真怕你。”
“无规矩不成圆方,你对你的属下太好了。”之前几次行事出错,都不见小家伙责罚,可不就是太和善了吗?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羡慕小家伙对那些人的放纵。
“不是对他们好,而是我知道他们会自己主动领罚。”
在第一次苍卫之中有人犯了一点小错,那个严格来说,其他也不算是错误,所以见对方自我反省,他们又处于磨合期,她就没有过多责备对方。
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对方反而自己跑去找苍零领罚。
自此之后,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只要有人犯错,都会乖乖地跑去领罚。
其实墨苍幽自己也有些不解,当时她还未使出什么手段收复苍卫和如烟等人,可是他们却对她已经非常忠心,且纪律性极强。
墨苍幽将之归究于是墨王府训练得太好,却完全没有想过,她在短短时日的相处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心都收复了。
如烟五人自不必说,等同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再加上之后的相处,心完全沦陷是很正常的事。
苍卫一众人虽然名为暗卫,实则在一开始是以死士的标准来训练,只认墨苍幽一人,故而在一开始就已经承认了墨苍幽。之后她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才华,自然能把他们折服,让他们心甘情愿卖命。
就因为他们这群人太过自律,律己以严,所以在他们已经自我反省的时候,墨苍幽都不会额外再提出责罚,而是任由他们为之。
要是他们因为她的放任,而有朝一日选择放纵自己的话,那也让她看清楚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
真要说的话,她的不作为不是对他们好,而是相信他们的自律性,同时是一种考验。
惊风和云望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姬帝辰的作法与她不一样,惊风和云望会在他面前直接请罪。
姬帝辰很快就想通个中关键,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考验方式。
虽然不是绝对,但要是有人生出异心,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在自罚中的阳奉阴遗。就算不是异心,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他想到该怎么责罚惊风和云望了。
姬帝辰勾起唇角,笑得有点意昧深长。
已经远离书房的惊风和云望霎时间打了个寒颤,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恐。
云望无奈一笑,“看来是祸挡不过。”
也不知道尊主大人和墨姑娘之后又说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又扯到他们身上呢?
“我还以为这次能平安渡过……”惊风哭丧着脸,心情经历大起大伏,他觉得生无可恋。
“其实也不是不能平安渡过……”
闻言,惊风双眼像电灯一样迸发出亮光盯着云望,“有什么主意?快说!”
“尊主大人之前不是让我们找个厨神,送来这里给墨姑娘煮食吗?”
今早在早餐的时候,尊主大人平静脸孔之下隐藏着紧张,墨姑娘每尝一道菜的时候,就要问一句“好不好吃”,那模样,简直是生怕墨姑娘满足不了口腹之欲就会跑掉似的。
惊风立即就明白过来,“你是说,人已经找到了?”
“昨晚就确定人选了,不过距离这里有点远……”
还不待云望说完,惊风立即就飞身而出,只剩下风传来他的话:“我去把人接来!”
目送惊风离开,云望嘴角勾起,眼瞳中有精光闪过。
苦力的事就交由惊风做,他只要出谋献策,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再说回安王那一边。
安王在退朝后,就直接让人把兽车驶向贤王府。
炎俊宇今天请了病假,没有上早朝,故而直到自己的外公安王到访,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
哗啦——哐啷哐啷!
炎俊宇听完安王复述一遍朝堂的对话,立即大发雷霆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欺人太甚!父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