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背景画还有没有第三个人目前是不知道了。
毕竟他们出门没带着。
这一天,庄园里非常宁静。
坎迪、章笑然和弗拉都没有动静,一直到晚上普尔顿家主才出现在餐厅里。
他一进门祁繁凌立刻变得拘谨。
小孩子的直觉最为敏锐,在普尔顿家主靠近时,薄霖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下意识蹙眉。
普尔顿家主已经这把年纪,难道还会亲自动手?
花简问他:“吃了吗?”
普尔顿家主冷笑:“没吃。”
花简一怔不解道:“这么大火气,坎迪又做什么了?”
普尔顿家主坐下后,佣人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端起抿了一口。
两大一小都紧盯着他,表情出奇的相似。
普尔顿家主手一顿,将杯子放到桌上后语气平淡:“不是坎迪,是他带过来的人。”
薄霖挑眉,“章笑然不是你的儿子。”
普尔顿家主看他一眼:“你倒是聪明。”
花简眼睛睁大很惊讶:“竟然不是?”
【这也太古怪了,宴会上那个人说章笑然长得像老头年轻时,我真觉得很像,怎么会不是亲生的?】
薄霖瞥了花简一眼,随即又回复老头:“不是我聪明,是章笑然和家主年轻时真的很像。”
“基因符合度百分之22.6%,像在哪里?”普尔顿家主低头夹菜语气平淡,“要说像,还不如花简跟我像。”
花简闻言嗤笑:“我跟干爸你哪有像的地方?”
他们的谈话是华语,祁繁凌自然听得懂。
她左右看看花简和普尔顿家主,忽然开口:“小花舅舅,你昨天陪我游泳的时候摘掉眼镜真得跟爷爷有一点像。”
祁繁凌说这话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她霎时有些害羞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就只有一点点哦。”
花简一愣,随即失笑。
他抬手揉揉祁繁凌的头发。
餐厅的气氛因为小女孩的话变得和谐起来。
虽然干爸没找到亲生儿子有些遗憾。
但是章笑然不是干爸的亲生儿子,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这顿饭是花简到达庄园后吃得最舒心的一顿。
就连他偶尔蹦出的心声也莫名欢快很多。
普尔顿家主面上虽然如常,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丁点阿沉的踪迹。
当时花简提议,从艺术学校找起,可是也没有消息。
或许他真该放弃执念,也或许当初那个人死之前说的话就是骗他的。
..
气氛虽然和谐,但吃完这顿饭花简还是跟普尔顿家主提出要走。
“你学校不需要上课,为什么不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这里是你的家。”
“住不习惯。”花简语气如常,“干爸,我在海城海边买了个小别墅,不如你将这边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一起去海城住些日子。”
薄霖眼睫一颤,花简没告诉他这件事。
普尔顿家主眼神微闪,很快他有些狼狈地低头:“那里太潮湿,不适合我的身体。”
花简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就连书中也没提到过,所以在普尔顿拒绝后,他只是有些失落地说知道了,没有再劝。
老头有些别扭被隐藏的很好。
年轻的则很失望,毫不掩饰。
薄霖将他们两个的状态看在眼中,却选择了无视。
第二天中午,国际机场飞走一架飞机,花简和薄霖正式开始他们早就该开始的蜜月之旅。
按照花简的计划,这一趟旅行大概需要十多天。
--
在花简离开帝都后,整个帝都暮气沉沉。
这是秦辞的想法。
他虽然跟花简认识不久,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因为他能听到花简的心声,秦辞总觉得他跟花简的关系十分亲密。
“秦少,演奏团每天闲的不得了,要不要让他们过来表演表演?”
江岳明前些日子谈了一个学音乐的女学生,他当时上头的不得了,费了不少心思追人。
追上之后,热情散去,但那个女学生却当真了。
她那股认真劲儿把江岳明吓住,赶紧跟她提分手。
结果就被这女学生闹到江父那里。
江父作为秦父的左右手,恰逢秦父升迁,百忙之中恨铁不成钢地把江岳明的卡停了。
所以江岳明这些日子都没钱花。
秦辞有意接济他,但也不好在江父正发怒时太明目张胆。
江岳明无奈之下只能亦步亦趋跟着秦辞,秦辞想创业,他自然瞻前马后。
对于组建的演奏团,江岳明比秦少还要熟悉。
“从我们这儿被辞掉的钢琴小王子,听说灰溜溜回国了。”江岳明说起章笑然来,满是嗤笑:“成为顶级富豪的亲生儿子,这是多少人不敢做的梦,那个叫章笑然的倒是脸大。”
这些事儿根本就不是秘密。
秦辞听完总算来了些兴致:“坎迪到底怎么认定章笑然是普尔顿家亲生儿子的?这几年他怎么还没学精明?”
他跟坎迪在留学时就认识。
两人算是一个圈子里的,时常一块儿喝酒、开party、赛车。
后来想想,谢知潭对他印象变差,就是从他那会儿跟坎迪一块儿厮混开始。
江岳明见他感兴趣立刻坐正身子:“弹钢琴那小子跟薛攀上大学前就认识,都是海城下面一个小县城出来的,你说海城是有什么魔力不成?生了孩子都扔在那儿。”
海城啊。
秦辞曾经无意中听谢知潭提起过,花简小时候也在海城生活过。
“我记得你在海城有家修理厂?”
“秦少,你怎么还叫它修理厂?主营是跑车美容和零部件组装。”
“得了吧。”秦辞眼神眼中升起些许期待,“在帝都憋死小爷我了,订机票,去海城玩玩。”
江岳明眼睛一亮:“我这就订票。”
这些日子他老实的跟孙子似的,手早就痒痒了。
跟着秦少到海城,他就可以好好跑几圈了!
海城的黄昏非常美。
距离海边不到十里的一个破旧小区外,橙黄色的光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笼罩其中。
他身边跟着四个黑色t恤的男人。
“二少,我们在这个小区问过,夫人确实在这里住过,但是只住了几天就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还不知道。”
谢知微平静地点头。
对于没找到花盈柔的事,他并没有失望。
“既然已经找到这里了就辛苦你们,就在这个小区附近,找年龄稍大一些的当地人查一查有没有认识花盈柔的。”
“是,二少。”
四个男人很快离开,他们手中全都拿着花盈柔的照片。
那张照片中的花盈柔非常年轻,神色中带着年轻女孩独有的警惕、野心、以及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