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鳌拜听到,立刻上前,甩了马蹄袖,打千跪地。
他是两黄旗的人,也就是皇太极,福临所领的旗,属于皇旗,对福临小皇帝,他是奴才,对摄政王,却不是奴才。
别人可能不会分得那么清,但是鳌拜效忠于福临小皇帝,在这称呼上却是分得很清楚的。
他的这个称呼,也让多尔衮的眼睛微微缩了一点,盯着他,正准备说话时,忽然,中军帐外又急匆匆闯入了一个背着旗帜的倭人斥候。
“报,明军长蛇之阵,前后呼应,稳步推进,无法包围,是战是退,请求战术指导!”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生十兵卫一听,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越加难看起来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让岛津光久引诱明军,用诈败的方式,诱惑明军追击,这样能瓦解明军的阵型。
可如今听到禀告,救援锦州的明军竟然不慌不忙,压根就没有狂追,只是稳扎稳打的话,这一战就难打了!
前线的大名要战术指导,其实也是说明,他们面对明军的稳扎稳打,有点措手无措!
这么想着,他便连忙又问道:“怎么,明军兵力都没有我们多,打不下来么?”
就算明军稳扎稳打,可伏兵从两侧进攻,只要拦腰掐断明军的话,一样是可以的。
“明军的火器多,并且威力大,我们死伤惨重!”
听到这个理由,柳生十兵卫不由得有点头疼。不过他很快想起刚才多尔衮说过得话,便立刻转头看向他。
多尔衮这边,当然也有翻译,这时候,已经听完了倭人的对话,眉头也是紧皱。
不过对于明军的战力提高,他是有心理预期的。
他正想说话时,就听洪承畴连忙插嘴问道:“明军的车营开路,火炮很多么?”
一听他问话,多尔衮立刻想起,洪承畴原本是明军的蓟辽总督,并且在关内领兵打仗很多年,最是熟悉明军的作战方式,他在问话,多尔衮便没有开口,先听听洪承畴问话再说了。
经过翻译传达,倭人斥候便马上回答道:“明军是用车营为依托,不过好像没什么火炮,都以排枪射击为主,弓箭为辅!”
听到这话,洪承畴心中一喜,便连忙对多尔衮说道:“主子,明军想必是救援锦州心切,重炮笨重,移动不便,就轻装简从,这倒是给了我们大清一个机会!”
多尔衮听了,眉头还是皱着,并没有马上说话。
洪承畴见了,便连忙解释道:“稳扎稳打,是带兵将领的风格,明军前锋主帅是那周遇吉,原本是勇卫营将领,是大明之精锐,打仗想必是有一手的。而不带火炮,急切救援锦州,和这个稳扎稳打也不矛盾。因为,打仗从来不是带兵将领的事,说不定明军中的监军,甚至朝廷那边都会派人催促。”
对于这事,他太有经验了。
想当年松锦之战的时候,他领着十二万大明精锐救援锦州,本来他的打法,就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
结果朝廷派了监军来催他,以至于他被逼无奈,只好匆忙进军,结果粮道被断,最终导致一败涂地。
如果不是朝廷上有人指手画脚,当年那一战,他未必会输!
此时,听到洪承畴的解释,多尔衮想了下,又稍微改了下注意,低头看向还打千跪地听令的鳌拜,当即对他说道:“你是大清第一巴图鲁,如今正是用你之时!孤把白甲兵全部调拨于你,务必给孤截断明军阵型!”
说这么多,意思也说得明白,他这不是公报私仇,排除异己,而是你鳌拜一直有大清第一巴图鲁之称的。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正是需要勇士的时候,你不上谁上?
并且也不是只派你鳌拜上去,所有大清最为精锐的白甲兵都给了你,这妥妥的就是公事!
鳌拜倒没有怂,也不管有没有领会多尔衮的意思,当即大声回应道:“渣!”
刚才他也听清了,明军只是以火枪为主,那就没什么怕的,大清自有克制之道。
多尔衮吩咐了鳌拜之后,转头看向柳生十兵卫,严肃地说道:“如此,我们两家立刻换防,并且你也要派出最精锐的倭军,协助我大清最精锐的军队,截断明军,分割包围而歼灭之!”
说到这里,他不等柳生十兵卫说话,就又严肃地提醒道:“不要忘记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大清回援金州,而你也要回援朝鲜!”
“好,我当然是知道的!”柳生十兵卫听了,立刻点头回应。
不管其他地方的战况如何,至少在这锦州的围点打援上面,还是在联军的掌控之中。
这一战,是联军能胜利的最后希望,要是还败了……不,不会败的,这一战,全力以赴,必然是能赢的!
没有人能承担这一战的失败,那就真得只有精诚团结,全力以赴,打赢这一战了!
于是,中军帐内的军令,很快一道道传出去。
大小凌河两岸的倭军,纷纷集结,往锦州城下赶去,换防这里的建虏精锐。
这么大的动静,锦州城头上的人,自然看得非常清楚。
刘伟秀注视着围城挖掘出的壕沟后面,那些倭人和建虏的换防,他便对阎应元说道:“肯定是援军到了,倭人挡不住,便想抽调精锐的建虏去打朝廷援军。我们要怎么做?”
锦州的主帅,是阎应元,因此,得以阎应元的想法为主。
就见阎应元拿着望远镜,一边看城外的动静,一边回答刘文秀道:“不用,朝廷事先的安排,援军并不需要我们去呼应。这个时候,建虏和倭寇想必也有准备,会防着我们趁机出城。”
至于换防只是假动作,虚张声势,就为了吸引锦州兵力出城,这倒不大可能。因为他们两人是知道的,朝廷集结了重兵,就等着打这次战事的。不管是建虏还是倭寇,他们肯定挡不住朝廷大军的兵锋。
刘伟秀看看城外,心中有点痒痒,这可都是军功,便再问阎应元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阎应元听了,放下了望远镜,转头看向刘文秀,严肃地说道:“建虏和倭寇在朝廷大军面前,必定是失败的。你部擅长游击,那就做好准备,一旦建虏和倭寇败退的话,你部可以马上追击。”
刘文秀一听,很是高兴,当即便回应道:“那我传令下去,让他们都做好准备,以便于随时能出战!”
随后,他便兴奋地走了。
阎应元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看了下他的背影,又去看城外的动静了。
等到天色将近傍晚之时,建虏和倭寇已经完成换防。
多尔衮和柳生十兵卫都亲自赶去了围剿明国援军的前线,查看战况。
这个时候,明军已经不再攻击前进,而是还趁着天亮的时候,用车营的偏厢车为栅栏,围了一圈以作防御。
前后营寨相距几里路,想要单独围攻一个营寨,必然会受到前后明军的夹攻。
对于这种阵型,要能破局的,就是挡住前后两个营寨,不让其救援,然后攻破当中的营寨,就能把明军切断了。
可是,明军火枪的犀利,确实是很厉害的。数量之多,连绵不绝地射击,让试图截断明军的倭军损失惨重。
多尔衮了解到这前线的战局之后,立刻便回忆起了早年的一份记忆。
当初明军也曾救援辽阳,大清,不对,那个时候还是大金,拦截明国援军,爆发了浑河血战。
当时的明军,是白杆军和戚家兵组成的联军,结阵而战,就犹如刺猬一样,让大金军队死伤惨重,到最后,甚至军心士气已经到了不敢再攻,迫使先汗连砍了几个带兵将领,结果还是打不下来。
最后,是从辽阳调了缴获的火炮,才算是轰开了明军的阵营,相对来说,好打了一些。
不过那一战,最终还是戚家兵的弹药用尽,才算是灭了他们。
浑河血战,可不只是随便取名的,是真得血战,导致大金元气大伤,休整了很长时间才算缓过来的。
如今,竟然又有当年那一战的影子。只是很可惜,这里离海州很远。
所谓的攻打锦州,只是一个幌子,目的还是围点打援,对于锦州,只是围而不攻。因此,大清虽然有火炮,可嫌其笨重,并没有带来前线。如果要用火炮来轰的话,就必须去海州调,对于时间紧迫的战局来说,并不现实。
多尔衮看着战局,虽然是皱着眉头,但也没有到一筹莫展的时候。
大金,或者说后来的大清,为了对付明军火枪众多的事实,也相应地找出了对策的。
看完敌我双方情况,夜幕已经降临。
建虏和倭寇这边,选派出精锐,试图夜袭,可无奈明军戒备森严,根本无法奏效。
等到东边的天空再度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多尔衮便不管了,让鳌拜准备进攻,就准备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撕开明军的防线,分割包围明军,杀!
八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