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并没有因此事影响交情,来往依旧密切。
大家闻言,都陷入了沉思,胡腾飞有没有可能是帮凶?甚至是凶手?他与王芸说过亲,王芸拒绝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拿王芸当妹妹,这还有待考究。
两家离得近,王家馄饨铺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也最是熟悉王家后宅院的布局。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
“是胡梦兰。”顾庭之突然开口。
“庭之,你的意思是?”
“我今日沿着凶手留下的足迹去了一趟胡家,发现这胡梦兰非常不对劲。”他将胡梦兰的异常反应说与他们听。
“难道,对于王芸的死亡,她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她就是害死王芸的帮凶?”几人思考着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这胡梦兰与王芸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深厚,要真的是她帮凶手玷污王芸的清白再害其性命,这不像闺中密友,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墨道:“据了解,昨日第一个见到王芸尸体的便是胡梦兰,她们俩是朋友,又靠在一起,互相串门是常有的事情,昨日她得知王顺夫妻俩离开,便去王氏馄饨铺寻王芸,想问问情况。”
“见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便又径直去了后宅院寻找,一个人影也没找着,一圈找下来,才在铺子后厨的仓库发现了王芸的尸体。”
“她当时吓惨了,煞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边哭边喊,跑到自家铺子,当时挺多人看到。”
“她哆哆嗦嗦地与她爹娘和哥哥说了王芸现在的惨状,胡父胡母大惊,迅速跑去隔壁铺子确定了王芸真的已经惨遭毒手,这才忙打发了胡腾飞速去城郊报口信。”
如此看来,这个胡梦兰的嫌疑很大。
比如,从后宅门将凶手放进去,让其翻墙去了王家,等凶手得逞后,原路返回,胡梦兰再打开后宅门放其出去。
那个时辰段并不是饭点,胡父胡母和胡腾飞没什么事,不会提前回后宅院,完全方便她行事。
张子恒总结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三个突破口。第一:王卓与赵氏;第二:录事参军杨家:第三:胡梦兰。”
顾庭之点头:“对,我们明日便根据这三个突破口,再仔细去查。”说完,他起身接着道:“你们早点休息,我再去一趟城里。”
“庭之,这么晚了,你还进城做什么?明日再去吧。”
“我去一趟录事参军府。”
“可现在城门已......”关,张子恒要说出口的话禁了声,想到今天他‘咻’地一下就飞出了城墙,忙将要出口的话转了个方向。
“现在太晚了,城内巡逻的官兵众多,更何况录事参军府,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扰了里边的侍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顾庭之点头,“你们无需担心,他们奈何不了我。”说完,他出了书房。
几人要再叮嘱几句,就见他突然腾空而起,直接上了屋顶。
几息过后,只留下一抹残影。
……
云安县,顾家。
早早睡下的苏荷花猛地被一阵噩梦惊醒,她惊恐地左右看了看,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还好,还好,刚刚只是个梦。
可想到梦中青柏血淋淋的身体她就一阵心慌,青柏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呸呸呸!不能乱想。
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个时辰,她实在是睡不下去,索性翻身起床,披上外衫,抱着枕头,去了西厢那边。
甄弥儿此时还没睡睡下。耳房里,一白二白不知疲倦地在她的裙摆下方躲猫猫。
她此刻正捧着一本诗经在油灯下细细看着。
原本,她无事时,会拿上一本相公的经义慢慢地翻看,但那些于她来说,太过晦涩难懂。相公便给她准备了女子爱看的诗经、诗词歌赋、女论语、集子故事和名人典范地书籍。
听到敲门声,她抬起头,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忙将还在腿下玩闹的一白和二白掏了出来,去开门。
“二嫂,这是发生了何事?”见着苏荷花眼底下的青白,又看了眼她抱着的枕头,苏软有些担心。
“无事,就是做了个噩梦,阿弥,我今日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甄弥儿点头,侧开身子让她进屋。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看相公给我准备的诗经。”
苏荷花有些羡慕,“我也想看书,但我不识字。”
“二嫂想学吗?想学的话我教你。”
“真的?”
“嗯。”甄弥儿点头。
“阿弥,你实在是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啦,走,现在就去学。”苏荷花拉着她进耳房。
甄弥儿有些无奈,二嫂这个性子,说风就是雨,但为了不扰了她的兴致,苏软还是跟随她进了耳房。
一刻钟后,甄弥儿看着白纸上歪歪斜斜的三个大字,有些脸红。自己这个水平真的可以教二嫂习字吗?
苏荷花拿起来看了又看,“这是什么字?”
“这是二嫂的名字。”
“苏、荷、花?”细长的白嫩手指一字一顿地点着白纸上的三个字,苏荷花睁大眼睛认真看着,原来自己的名字长这样。
甄弥儿点头。
“快快快,帮我写下你二哥的名字,就写在旁边。”
甄弥儿提笔照做。
苏荷花捧着六个大字看了又看,自个傻乐,决定就从这六个字学起。
第二日,见着两人眼底下的乌青,周氏吓了一跳,询问过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林慧娘此时正抱着小温玉轻晃着,闻言,眼睛一亮,“三弟妹,我也想认字,可不可以一起教教我。”
旁边的顾青禾闻言,忙举手,“我也要加入。”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顾家的几个女人没事就凑在一起读书习字,那模样竟是比顾庭之考科举还要用功。
此刻,顾青松一手抱了个小娃,看着堂屋里八仙桌上凑在一起的四个黑脑袋,无语望天。
“大哥,你快过来,这个字读什么?我们都不认识。”顾青禾一声吼,找他求助。
顾青松凑过去一看,得,笔画太多,他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