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雄赫看向他脸上的忿忿之色,立马就沉下了脸,“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给我好好待在府上,哪里也不许去。”
安知毅恼怒道:“父亲,皇帝小儿是在打我们安府的脸!”
安雄赫并没有反驳,而是看向安木辰,“辰儿,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安木辰点头,“祖父,一切安排妥当。”
安雄赫看着最近沉稳不少的孙子,满意点头。
……
而碧落阁内,知心和知情看向波澜不惊的小姐,两人替她急得不行。
陛下怎会突然给小姐赐婚?赐的还是如此的小门小户,与被兰萱苑抢走的那桩婚事可谓天差地别!难道是老爷又得罪了陛下?
而慈云堂,因身体原因没法去前院接旨的温慈,从孙嬷嬷口中得知了这道赐婚圣旨后,她急的直接从床榻上翻身起来。
“夫人,您身体弱,切不可急躁,快躺下,我去唤小姐过来可好?”
温慈叫住了她,“我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快扶我去染儿那。”
孙嬷嬷无奈,见她坚持,只能上前扶着她 ,慢慢朝碧落阁走。
安木染见着拖着病体前来的阿娘,大惊,上前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
“娘,您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要是……”
温慈打断她,一脸急色,“染儿,你与娘说说,赐婚的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圣上为何会突然给你赐婚,赐的......咳咳……还是……咳咳咳……”
见她急得连喘带咳的,安木染忙将她扶在了躺椅上,吩咐知心去换一壶热茶来。
阿弥妹妹那边已经派人来传过信,说逍遥神医答应帮她娘看诊,只是需要她将娘带出安府才成。她一直等着阿娘能下地时,以去龙真寺还愿的名义将她带出府。
见阿娘此刻脸都咳白了,安木染帮她顺气,解释道:“娘,您别担心,陛下这道赐婚圣旨,是为了替我们彻底摆脱安家。”
温慈有些不明所以,她看向自己的女儿,满脸疑惑。
“您可还记得阿弥妹妹被抓来府上的那一夜?”
温慈点头。
“女儿那日让阿弥妹妹扮成孙嬷嬷的模样和我出府,因着那夜是拜月夜,这才成功出了府邸。女儿带她出安府没多久,便碰到了前来寻她的人。”
“那染儿为何是凌晨才回的家?”
“女儿担心太早回来,会引起巡逻侍卫的怀疑,便随阿弥妹妹去了状元楼,却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圣上。圣上得知我们母女的事情后,承诺有一天会帮我们永远摆脱安府。”
温慈睁大了眼,“染儿,圣上当真这么说?”
安木染点头。
“那这与赐婚圣旨有何关系?”
“娘,只要我出嫁了,往后安府如何,便与我再也没了关系。况且,你名义上与安府大老爷是和离了的,往后他们的罪行也牵连不到您。”
“可……可陛下为何会让你嫁去林家?林家的官职实在是太低,娘担心他护不住你。”
安木染柔柔笑道:“娘何时也变成了只拿官职看人的人了?”
“娘只是担心……”
安木染看向温慈的眼睛,脸上的神色非常肯定:“林公子极好。”
温慈微怔,“染儿,你之前就见过他?”
安木染点头,“当初我们母女撵转去了酉州,您病重,我们身上的银钱不够。后面我女扮男装参加文萃楼的才艺比赛,赢得了一百两银子,其实是靠林公子帮的忙。”
温慈并不知道,当初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林公子风姿卓绝,温润如玉,且品行端正,实属良配。”
见女儿这么肯定,温慈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再次确定道:“当真?”
“当真。”安木染朝知情使了个眼色。
知情会意,立马去门口守着。安木染这才轻声与温慈解释:“娘,林公子现在虽只是一个七品检讨,但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温慈惊讶,“为何?”
“女儿那日去状元楼,便见陛下留阿弥妹妹的夫君和林公子他们在雅间内秘谈。陛下看上去极其看重他们几人。如此,他往后的前途会不好?”
温慈眼中有惊喜浮现,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因是陛下赐婚,两家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办了起来。纳采纳吉纳征过后,便定下了婚期,在十二月底。
林墨写信着人送去了南宁郡,知会外祖家的人前来观礼。
而温慈,因想着要帮女儿操持婚事,撑着一口气,身子硬是好转了些。
没多久,京城的人便都听闻了圣上赐婚的事情。这……与安首辅有关的事情可都不是小事。大家只当安府势大,陛下赐了这么一道婚,是想削弱安首辅的势力。
林墨是何许人也,也在京城掀起了一阵余波。
……
翰林院内。
陆成卓捧着一本史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边的字,可却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陆编修?陆编修?陆编修?”
张子恒连着叫了好几声,才将陆成卓叫回了神。
“陆编修,这是你要的史册,你没事吧?”
陆成卓朝他道谢,摇头,“我没事。”
张子恒这才回了自己的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