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并没有理会眼前的死神小姐，只是闭着眼自顾自的冥想
“回来了？”
本来还淡定的琉璃猛的睁开了眼，只见叶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整个人眼神略带迷茫，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你！”
叶明环视四周，在看到琉璃之前先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死神小姐，脑内轰的一下炸开，失去的记忆如同雪崩一般滚落
“嘘，静心”
死神小姐举起洁白的食指竖在嘴前，鲜艳的红唇和洁白的手指产生强烈的对冲
无形的韵律充斥在这未知的空间之中，无论是叶明还是琉璃都感觉心开始变得平静，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
见两人冷静下来，死神小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将手指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手指变成一只乌鸦扑腾的飞走
“嗯....两位都是很有意思的人，这也是我愿意和两位聊聊的原因，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就如同破晓那家伙会找上你们一样
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你们可以叫我『死神』，我执掌的权柄是启迪与归寂，和破晓有许些重叠，破晓的权柄你们也知道，锻造与焚烬
锻造是一门需要智慧的活计，但是执掌启迪的是我，如果需要一些小小的灵感上面的帮助可以向我祈祷，我很乐意回应两位”
死神小姐的黑色繁花长裙上长出许些枝丫，那些枝丫在空中肆意生长，随后猛地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本黑色镶嵌银边的书籍，是死神小姐的手札
“不过琉璃小姐似乎不太愿意与我聊天？是因为我和破晓不太对付？也是，毕竟你是他的信徒，我多少有点挖墙脚的嫌疑”
死神小姐藏于袖内的洁白小手缓缓翻开自己的手札，飞走的乌鸦叼来一只黑色的钢笔，随后落在一旁的树上一动不动
“不要强行记忆我，生命层次太低是记不住上位者的姿态的，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死神小姐随手甩出一团墨水砸在叶明的脸上，清凉的感觉猛地渗透进大脑，因为强行记忆死神小姐导致的大脑升温的问题被逐渐消弭
“你想说什么？”
闭口不言的琉璃第一次开口，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嗯....一些关于幻梦界，关于我们的事情”
叶明虽然知道自己估计记不住，但是还是竖起了耳朵
“你觉得破晓是个怎样的家伙？阳光，伟岸，还是酷烈，残暴？
看来两位的答案并不一致，我从你们的灵魂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情绪，但是二位似乎都不太尊敬破晓？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形容比较好？”
死神小姐轻轻的翻动起自己的手札，很快，祂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页
“就从神选巫女开始吧，你觉得第一任的神选巫女是怎样的人？
一个胆小，但是愿意承担义务的人？
还是一个无私，但是死于奉献的人？
她的一生基本上离不开牺牲二字，从儿时被选为三千童男童女的被迫牺牲，再到成为领导者的为理想牺牲，再到暮年的自我牺牲
说道神选巫女就必然离不开神选这两个字，琉璃小姐，你觉得神选巫女的神选应该怎样释义？
想必是被神所选对吧？
但是很遗憾，这个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不得不说你们神州人都有一个很好的祖先，他们为你们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从三皇五帝到帝辛落幕，每一个人都在诠释人定胜天的道理
而嬴政更是将人定胜天这个道理践行到底，他一生不相信任何命数，哪怕死亡也没有让他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们作为三皇五帝的后人，嬴政的子民其实应该很好的继承这一点才对，或许是徐福做了些什么，也或许是你们的传承出了些问题，你们似乎忘记了这一点
那就是神选巫女并非是被神所选，而是由巫女自己去选择神灵
第一任巫女走遍的瀛洲，而我们几位基本上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魔网许诺了沟通，他可以创造一个思维空间，所有人都可以成为这个思维空间的一部分，而巫女会是这个空间永远的主导者，同时，每有一人成为空间的一部分，空间便会强大一分，所有人的思维将被空间凝聚成一个整体，巫女可以利用空间做出任何事情，比如借用其他人的思维思考，比如直接控制他人做一些事情，巫女则是绝对的领导者，无人可以撼动
破晓则是开出可以让阳光永远普照于大地之上的条件，在阳光的照射下，污秽不存，邪祟不生，植物可以肆意生长，食物取之不竭
大闇则是给予了:力量，永生，青春，她甚至愿意分出一丝权柄作为契约，只要愿意选择他，就可以一跃成为序列8的半神，再加上大闇的补助，序列9也并不遥远
至于我的条件比起他们都差了许些，我只是许诺了死者可以入我冥界的条件，再加上一条巫女可以在我的冥界驻足
结果也很明显，第一任巫女选择了破晓，我的落选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没有想到破晓竟然会被选中
自那之后，每一任神选巫女似乎都选择了破晓，但怕大闇仍在加码，现在大闇都已经加码到了可以共享信仰的地步
所以我想问问，是你们已经遗忘了最初的约定，遗忘了选择神灵的权力，还是破晓再次许诺了什么让你们始终愿意选择他呢？”
死神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好奇这个的答案是什么，边上的乌鸦也探着头过来倾听
“...我们并没有忘记，天照大人也未曾对我们许诺什么，我们只是一直愿意选择祂，仅此而已”
琉璃语气平淡，仿佛这些信息并没有刺激到她，也对，如果按照琉璃所说的话，这些她都是知道的，自然不存在震惊
但是边上的叶明则是很震惊，人择神？虽然这些确实处于神州的文化之中，但是现在神灵真的存在，老祖宗是怎么做到人择神没有被打死的？
“不对，蚩尤都序列9了，老祖宗....额...蚩尤被打死了”
叶明吐了个槽，但是他也意识到上古似乎有些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哦？除了我的条件有些小了之外，其他几位的条件都不比破晓更差，魔网给出的空间更是可以让死者也可以在空间内继续存活下去，你们为什么会拒绝？”
“将人类的命运全部绑在一个人的手里，所有人都坐上一个无法掌舵的船，这种行为难道是正确的么？”
琉璃语气铿锵，似乎她早有抉择
“那大闇的呢？”
“自私的永生罢了”
“你似乎还是不太愿意与我交流，这些并非是你全部的答案，魔网可以让所有人的思维变成纯粹的算力，只需要动动脑，可以很容易的找到让瀛洲回归的办法，再不济也可以当所有的人离开瀛洲
而大闇给予的力量足够让你将瀛洲直接抓起来，之后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情，回归神州更为简单，只需要轻轻一丢就可以了”
后面的话死神小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琉璃
“魔网只会无节制的扩张，生存是所有生命的基本准则，而巫女只是领导者，不是主宰，她无法违抗所有生命共同的选择
大闇？祂是个什么东西死神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这个契约是无法违背的，他一定会支付那些代价”
“魔网都有陷阱，何况大闇给予的如此美妙的果实”
“看来你很清楚”
“....自然”
“好吧，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的人性，你们远比我想象的....要优秀很多很多”
叶明看着两个谜语人聊了半天虽然感到一阵头大，但是他还是解开了谜语
或者说谜语压根就没有迷惑住他，破晓烧死他的那一幕他始终牢记，他对所有神灵都不抱有好感
其中，大闇和破晓在他这里好感默认-9999，从一开始他就在用最大的恶意揣摩破晓，随着其他神灵都有自己的私心存在破晓怎么可能就没有呢？
“唉...明明我的条件是最温和的，你们又何必如此呢”
“死神大人，您的条件很好，这是我们历代神选巫女都有目共睹的，但是您无法解决瀛洲上的污秽，选择您无非是慢性死亡罢了”
“破晓又何尝不是？”
“至少，民众不会陷入慢性死亡”
“看来，我找到原因了”
死神小姐饶有兴趣的表情得到了满足，手札再次翻开，书页如同流水般滚动，在他应该停下的地方换换停下
“嗯...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我会给你提供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啊，至于护卫先生，你该回去了，你在冥土待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