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辉格酒吧外。
池贝点燃嘴里叼着的女士香烟,烟气萦绕。
无袖束身短上衣勾出她玲珑身材,将白皙手臂上的淤青暴露在夕阳下,毫不在意,甚至习以为常。
她看着手臂上因为打斗产生的淤青,吐出一口浓烟。
只是在酒吧的巷口等了一会,梁洛礼从一旁走过来:“没事吧?”
她低头看向池贝手上的伤,叹了口气。
池家一向如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亲人都不愿放过。
就算池贝对池家的财产没有半分兴趣,可他们却还是不愿放过,以往在国外是如此,现在都追到临南来了。
池贝没有回话,嘴里还在吞云吐雾,倚靠在巷子内里的墙上。
她好不容易支走了蔡蓝(池贝的助手)没想到这家伙又把梁洛礼给叫过来了,挑了挑唇,下次就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给辞退。
梁洛礼伸手将她嘴里叼着的烟拿走:“少抽点。”
掐灭香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内,也就是这时池贝的目光才渐渐回转落在梁洛礼身上。
宽松休闲的白色短袖,确实很符合梁洛礼的审美,但短袖中间的可爱小熊印花绝对不是梁洛礼的风格。
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梁洛礼锁骨处淡淡的红印,还有脖颈处浅浅的咬痕……
这家伙怎么都不遮一下。
忍住没往那个方面去想,赶忙说:“没事,这次那几个被我打的比较惨。”
说完还扯出得意的嘴角,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还是一向乐观的心态……
“这次是你那个哥哥?”梁洛礼好奇问。
池贝靠墙仔细想了想:“能追到这儿的,应该是十七叔的二儿子吧!”
池家可是一个大家族,光是池老太太这一支就数十人,更别说池贝这一辈了。
估计有上百个兄弟姐妹,就像是古代的皇室一般,都惦记着池家那亿万家产,虎视眈眈。
搞暗杀更是一套一套的,上百个兄弟姐妹现在可能只剩十多人了吧!
池家老太太现在还在世,下面就已经乱套了。
池贝不想掺和,在池家虽说不怎么受宠,但偏偏池贝的母亲又在池家公司有着大权……那些人自然是想先除掉池贝。
其实梁洛礼这么多年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池贝和池浅都是一个妈生的,可池老太太就只喜欢池浅……
“别谈这些了,来都来了进去陪我喝酒!”池贝伸手拍了拍梁洛礼的肩膀,露出明媚的笑。
没有多想,梁洛礼便跟着池贝一起进去了。
酒吧与晚上刚没有什么区别,昏暗的环境里闪着令人迷乱的灯光,台上也有小伙抓着吉他在弹唱。
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的人少,放眼整个酒吧也就寥寥数人,显得有些空旷。
“需要点什么?”
池贝随便指了一个,她不太懂酒,能喝就行。
“牛奶……”
池贝挑了挑眉:“你没事吧?”
来这儿喝奶……
梁洛礼脑海中浮现苏青许的面,低头暗笑:“家里有人管着,叫我尽量别喝。”
多冒昧啊!
“切~”池贝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家里有人管……”
一脸不屑,不就是有女朋友吗,瞧给她嘚瑟的!
梁洛礼没有理会池贝的怪言怪语,毕竟这就是实话,青许确实让她少喝。
酒保很快就端出池贝二人点的酒水和……牛奶。
池贝翘了翘腿,短款上衣露出她只手可握的腰肢,引人注目。
“我出差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有进一步发展了?”池贝先发制人,不想与梁洛礼聊有关池家的任何话题。
只能绕到苏青许身上,这招对梁洛礼向来好使。
还眯了眯眼,有意无意的瞥向梁洛礼脖子上爱的吻痕……等待梁洛礼的回答。
“去旅游,后还见了家长……”
梁洛礼的回答到是中规中矩,虽然没听到想听到的,但该懂的池贝都懂。
谈起见家长,梁洛礼还是有些沮丧:“但是青许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
池贝朝她那边挪了挪,眼里有些疑惑,谈一个像梁洛礼这样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身体健康还单纯好骗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
“觉得我年纪小,工作不稳定且具有一定危险性。”梁洛礼大致总结了一下。
刚开始池贝还有些担心,梁洛礼这么脆弱的家伙,听到这些不得崩溃啊!
但是看起来好像也没去很难过的样子,梁洛礼在说这个的时候眉眼还带着一丝笑。
确实不难过,因为……尝到了甜头。
池贝弹起双眉,把玩着手里的瓶盖,玩笑道:“要不你放弃家产去考个编,叫青许姐她爸爸放心。”
在梁洛礼的面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她对苏父的印象一直都不好。
毕竟当初她可是亲眼看着苏父是如何叫她姐姐与青许姐分手的……一想到这件事,池贝就觉着心里一阵绞痛。
原本苏父只是因为知道姐姐生病才劝她们分开,但现在看来就算姐姐当初没有生病,苏父也是不会同意的。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由得弯曲起来,苦笑一声。
这些心中的情绪没有暴露在梁洛礼的面前,但还是带着情绪说了一嘴:“别太无私了,会……很痛苦的。”
说到痛苦的时候,她的面上也夹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忧愁。
这样的情绪出现在池贝的脸上可不常见,梁洛礼不明所以:“你放心,青许的妈妈很喜欢我,嫂子也挺好的。”
池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梁洛礼以为她在担心青许姐家里的人不喜欢她这件事。
“傻子……\\u0027”池贝笑着戳了一下梁洛礼的肩膀。
解释道:“我是叫你自私点,别听青许姐爸爸说的那些。”
说罢,她神情恍惚地盯着手里的酒杯,晃荡着里面的酒水,酒吧里昏暗的灯光透过它。
她只能这么说,因为祝福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梁洛礼点了点头,认真回答道:“会听,但不完全听。”
池贝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也不在意醉不醉,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
手臂被抵在桌台旁,淤青处传来阵阵酸疼,想起那几个打手朝自己挥拳的模样,顿时心里也一通委屈。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酒吧的人越来越多,池贝却趴在吧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