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当初叶尘星和洛绯杀了我父亲，夺了城主之位，本来他们是不想留下我的，是你站出来说服他们留我一命，那时我就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昔墨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想报恩？”
陆泽朝他眨了眨眼睛：“不可以吗？”
昔墨佯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想报恩的话，不如把城主之位让给我如何？”
陆泽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可以啊。”
这下倒是换做昔墨愣住了，陆泽以为他是不信，收敛了笑容：“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说一声，随时都可以。”
昔墨看着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假装从容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直接转身离去。
陆泽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将手搭在昔墨的肩上，笑着说：“你干嘛去？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什么时候回家？”
家这个字，令昔墨感到陌生却又意外的温暖，他没好气地瞥了陆泽一眼：“黏黏糊糊的，快给我放手。”
嘴上如此说着，但却并未推开陆泽，反而任由他靠着自己。
两人走在甲板上，沐浴着初晨的光辉，心情一片晴朗。
“我没地方去了。”
“那就跟我回无双城吧。”
“好。”
……
温卿落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好在临渊没有性命之忧，否则他这辈子都要内疚死。
一群人再次来到高山族，萧洛雨尽管十分抗拒大家的说辞，但他也不想让沈临渊难过，只好任由着族长为他治病。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记忆浮现出来，而原本属于萧洛雨成长的记忆慢慢开始消失，只留下在玄都生活的痕迹。
“哥哥？”
族长最后一次施完针，沈临渊忙上前扶着萧君月有些虚弱的身子，紧张地唤了一声。
萧君月缓缓睁开眼睛，冷声道：“你在叫谁‘哥哥’？”
沈临渊心里咯噔一跳，他疑惑地看向族长，只见对方笑着摆了摆手道：“无事，记忆混乱了而已。”
沈临渊颔首：“那什么时候能好？”
族长想了想说：“嗯……虽说萧洛雨的记忆是假的，但他在玄都的经历都是真的，真实的东西是无法消除的，所以小月儿以后会一直保留着这份记忆，只能靠自己慢慢去调节，旁人无法干预。”
沈临渊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没太懂，他看着怀里的人那危险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腰更疼了。
“不用担心，小月儿刚找回记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很正常，等时间久了，萧洛雨就会变成他人生的一段经历，他还是他。”
族长安抚了几句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临渊一眼，就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沈临渊一个人面对着脸色阴沉的萧君月。
“哥哥？”沈临渊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结果对方脸色更难看了，他连忙改口：“萧洛雨？”
“呵。”萧君月冷笑一声，猛地发力将身后抱着他的人压在了床上，沉声问道：“为什么叫他那么亲密？叫我却那么生疏？”
沈临渊这下确定了，现在面前的这个是萧洛雨，于是柔声哄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叫你？”
“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叫我夫君。”萧君月得逞地勾起唇角：“不然后果自负。”
沈临渊：“……”
他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但还是如对方所愿，叫了一声：“夫君。”
看着萧君月心满意足的松开他，他终于长松了一口气，刚想下床，却被对方拉住手腕，再次压到了床上。
下一刻，他被人牢牢扣住手腕压在身下，萧君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凶狠：“小渊，你在叫谁？你喜欢上萧洛雨了是吗？”
沈临渊：“……”
现在这个是萧君月，记忆混乱就是这个样子吗？族长也没说清楚该怎么解决啊，他直觉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面对这种修罗场。
“哥哥，萧洛雨不是你吗？”
萧君月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笑了一声，说：“小渊，你在顾左右而言他，说明你心里在逃避，你真的喜欢萧洛雨。”
沈临渊：“……”
他如果说不喜欢，萧洛雨不会放过他，如果说喜欢，萧君月不会放过他，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能正面回答。
“小渊，试过萧洛雨，真的就那么难忘吗？”
萧君月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再加上他意有所指的话，沈临渊脸色一红，急忙推搡着对方：“哥哥，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胡闹。”
“哦？看来是真的了。”
萧君月不悦地扯开沈临渊的衣襟，在对方略惊讶的目光下，朝着萧洛雨曾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种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沈临渊瞬间卸了力气，可萧君月还不打算放过他，在他耳边轻轻低喘着，用炙热的呼吸撩拨着他敏感的耳垂。
“没关系，我会让你忘记他。”
沈临渊之前觉得，萧君月是温柔且蛊惑的，而萧洛雨是暴戾且强势的，但他此刻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是不可分割的。
“小渊，回答问题的时候要专心，否则答错一次哥哥就罚你一次。”
沈临渊：“……”
先不说那些问题他答不出来，关键他现在也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答话。
“喜欢我？还是他？”
“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想见我？还是他？”
……
沈临渊每个问题都答了三种答案，可萧君月或者说萧洛雨他们都不满意，意识沉沦，沈临渊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是如何过去的，也不知道这两人变化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他是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