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修行不入门,沧海桑田变成尘。
只有蝉蜕脱世间,神化清风气无存。
众人巡视洞府,只见丹台倒塌,案牍蒙尘,只有些散乱物件也早已灵光全无。只有中央壁上悬挂一幅仙人讲道图,左侧有一联,上书:参演妙道;右侧有一联,上书:洞真无极。
赵鹤年举目观望,只见画中道人头戴鱼尾冠,身披水合袍,腰束丝绦,裸赤双足,跌伽而坐,双手捧着一本玉札,只是面容模糊,只觉其神意渺渺,莫可名状。
众人见着周围场景,不由大失所望,巡视良久,不觉盯上台上道人,不说道人所持竹杖,就是一身法衣袍带也是丝毫无损,若是果真凡物,又如何保得微尘不染?
青颜子尚能把持,石松却面有贪色,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往道人怀中紫竹杖卷去,青颜子见此,一抖袍袖,一道金光飞出,将石松所发灵光截住。
石松见此,面有不悦,开口说道:“不知道友何意?”
青颜子回道:“前辈法体,岂能轻扰?”
石松道:“人死如灯灭,其神亦不存。人生在世也不过一灵感应,灵去万事成空。今我只是取他法物,也没损伤遗体,不知道友这是何说?”
青颜子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见利而道义全无?道友何不去别处寻找?”
石松见洞内空空如也,不由心头火起,怒道:“我若执意去取,道友又能奈我如何?”
青颜子道:“只有尽力阻止而已”。
“好,好,好”,石松连道三声好,张口一吐,一道白光飞出,灿灿若霜雪,赫赫如银屑。飞在空中,飒飒风响,直往青颜子斩去。
青颜子见他来势凶猛,一抖袖袍,一道金光飞出,直抵白光。两道光华在空交击,“铿铿”声响,金花银粉乍飞。
连云子见二人忽然动手,生怕打出火来,连忙抛出象牙香板,往两人法宝而去,想要隔开两宝。岂料石松毫不领情,鼻中一声轻哼,伸手一点,一道白光化为两道,一道依然与金光相斗,一道却向香板而来。
青颜子低呼一声:“剑光分化?”赵鹤年闻言急忙看去,暗道:原来这便是剑道的第二层境界么?果然玄妙不同。
赵鹤年正自赞叹,青颜子把金光一收,叹道:“罢,罢,罢,既然道友有如此神通,我们又岂能阻你,你且自便吧”。
连云子见青颜子收手,也把香板收回,石松见他二人不再纠缠,便把剑光往台上道人怀中紫竹卷去。
就在这时,忽生异变。只见紫竹杖忽然飞起,其上七节,中间五节亮起五道符印,现黑、青、赤、黄、白五色黄华。往一侧石壁而去,只是一敲,塌下一块墙壁下来,现出一个六尺高下的洞穴,紫竹杖往内一钻,便不见踪影。
石松见此,心中大急,此宝通灵如此,定然是难得宝物,去年他与众人一道,眼见数件宝物飞去无踪,心中懊悔不已,此回又哪能放过。于是飞身去追,身化一道白光钻入洞穴。
众人见此,面面相愕。沈彩屏担心夫君,也化一道彩光追去。青颜子道:“石道友性急,恐生事端,我且前去一看,诸位不知意下如何?”众人忙道:“我等且随道友一同前去。”众人纷纷化光遁去,只余沈绛与赵鹤年在后。
沈绛问道:“道友可要一同前去?”
赵鹤年回道:“贫道遁术不及你等神光迅疾,你且先行,我稍后即来。”沈绛一点头,化光而去。
赵鹤年踱步厅中,只觉壁上所挂画像说不清的异样,心中又难以言表,于是上前将画像摘落,又将旁边两联一同取下,收入囊中,随即化为一道遁光,尾随众人而去。
穿过幽深洞穴,不多久来到一处地宫,只见:洞深百丈,幽谧难测。黑黢黢如地穴,冷冰冰似坟冢。昏惨惨生人难入,冷寂寂鬼魂常集。
赵鹤年下了洞穴,遥望下方数道虹光,知晓是众人在此。他缓缓降下身形,只见下方有五根石柱,一人合抱,高有七八丈。顶上各有一只金色莲花盏,盏内各有一颗明珠,分为黑、青、赤、黄、白五色,柱身各有一只金环,环上连接一只锁链。五根锁链各分五方,延伸至中央一座三尺法台之上,锁链捆缚在法台上一具骷髅身上。那骷髅却不似人形,四蹄有尾,犬牙交错,分明是食肉猛兽。
赵鹤年下来之时,石松正手握紫竹杖,另外五人正在柱顶取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