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东青早有准备,忙抛出十数张黄色符纸,化为火箭、风刃、冰锥往赵鹤年身上袭来。他此举也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挡住对方去路,让他不能摆脱这道寒流冰柱。
他这四面玉牌名为“寒柝牌”,能发六重寒气,威力一重大过一重。他先前所发冰刃只是第三重寒气,此时所发乃是第六重寒气。这道寒气威力绝大,若被寒气罩住,肉身凝成坚冰,血液也被冻住。
虽说这玉牌威能强大,但是灵动不足,若是对手明白这点,已先脱身而走。所以他往往以此作为先手招数,要在对方不明此牌缺点之前制住对手。
赵鹤年见黄符纷纷袭来,此时也不好闪避。忙运真气将浑身穴窍中五色神光透出,将身一裹往黄符所化攻势中闪将进去,火箭、风刃、冰锥都被一冲而开。
他这五色神光蕴藏生克之变,五行相生,循环往复,若是人和物被神光罩住都是难以逃脱。五行相克,相互绞磨,若是人和物落入其中都被绞成一滩渣滓。另外,这五色神光又可化成十二万九千六百根灭绝神针,当真是威力无穷。
此刻既然符箓不能阻住,寒柝牌所发寒柱顿时落在空处。谷东青见此也不再勉强,挥袖收了四面寒柝牌。
赵鹤年回过身来,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道友且吃贫道一招。”他也一挥袍袖,从中飞出十数张紫光莹莹的符篆,符篆上还带着丝丝细碎雷光。
他自得这紫电雷纹,绘制成符篆较之寻常五行符篆威力也是颇为可观,而且雷电善能破除妖邪,更能摒绝外气。所以赵鹤年才一直精研此法。
紫电符篆飞至空中,立即化作灰烬,落下十数道雷芒往谷东青劈去。
谷东青知道天都派善使雷法,心中也早有提防,忙将身上法衣祭起,法衣周遭亮起六面金色光盾,将雷芒齐都抵住。
赵鹤年又趁势祭起风雷鞭,往谷东青头顶落去。
谷东青见风雷鞭雷光交缠,声势汹汹,不敢懈怠,忙将法衣撑起,六面金盾层层叠叠。只听一声雷响,六面金盾破了五面,只余最后一面抵住风雷鞭。
谷东青身形也被风雷鞭巨力从空中压下数尺。他此时方知这位天都派真传与平日所遇对手不同,不能以等闲视之。
又一甩袖,六七张符篆飞出,化为一亩乌云往上托住风雷鞭,自己则是闪身避过。
赵鹤年微微一笑,此番比试,只要站立台上便是不输,倒也不必急切取胜。要知道四周龙柱上还有未下场的,若是法力消耗太甚,恐怕不利于后场比斗。所以也只是虚虚而应。
谷东青却不如此想,他见眼前这位对手从容不迫,眉头微皱。知晓寻常手段恐怕是有劳无功。于是探手入袖,从中取出一只金色符囊,将其上绳结拉开,一道金色透出。他从中取出一叠金色符篆,往空一抛。九张金符飞上半空,金光闪动,往赵鹤年四周罩定。
赵鹤年见他慎重的姿态,便知此物不同寻常,待要看清符篆的模样。九张符篆忽然光华一涨,化作九根黄澄澄的金柱,金柱上遍布密密细细的金色符文。
赵鹤年情知不好,连忙闪身冲出,九根金柱排成阵势,将他上下左右前后俱是罩定。见他有了动作,九根金柱上忽然凭空飞出道道金刃,如飞蝗雀群,席卷而来。
法台上,青宣尊者忽而皱眉道:“这莫非便是符箓派的符阵之法?果然颇具玄妙。”
金溪尊者听他夸赞,捋须笑道:“正是。只是这位弟子尚未发挥完全,威力尚不及真正符阵百之一二。”
栖真玄女点头道:“此话也是属实。听闻贵派中有一道混元神符,乃是你门中祖师遗留,只有此符方是符阵精髓。”
金溪尊者笑道:“宫主果然博闻。符阵虽说有些玄妙,但也不过是将平日符篆威力叠加到主符之中,再以符囊蕴养,遇到危难时刻,一气将主符放出,威力自然十分可观。只是若说玄妙,还当有一道源符镇压,此物才是符阵关键。贫道门中那道混元神符也正是门派法阵核心,也是阵法挥发威力的来源。”
栖真玄女道:“纵然如此,你门中这位弟子所施符阵,即使没有源符镇压,急切之间也是难以破除,只有撑过主符威能耗尽,恐怕才有破阵的希望。”
金溪尊者也是微微点头,表示的确如此。青宣尊者也不由微微提起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