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后院,沈老爷正与夫人秦氏坐在一起喝茶,忽听家仆来报,说门外有一道士求见,名叫赵鹤年。
沈老爷对夫人说道:“方才我命沈贵去请,他却推辞不来,此刻又何故前来”?
沈夫人说道:“听闻此人医术高明,城中之人皆唤神医,治病救人,却不取分文,德行高隆,老爷何不请来一见”。
沈老爷点点头,说道:“夫人所言有理”,转头吩咐仆役,“快请”。仆役赶忙出门请进赵鹤年。
赵鹤年见到沈老爷夫妇二人,抱拳拱手行了一礼,“见过二位居士”。沈老爷夫妇二人也还了一礼,沈老爷说道:“久闻道长大名,却不想如此年轻,真是少年英才”。忙招呼下人看座奉茶。
赵鹤年淡淡一笑:“多谢居士赞誉”。
“前番派人去请乃是因为道长医术精湛,想让道长为我夫妻二人把个脉,不知可否”?沈老爷说明用意。
赵鹤年自无不可,此番为沈哲言而来,正好就近打听,于是说道:“可”。
于是下人搬动桌椅,赵鹤年为二人一一把脉查看,两人都是保养极好,并无病患,于是开口说道:“两位贵体康健,并无不妥,乃是长寿之相”。
两人闻言心中欢悦,便要留赵鹤年于府中设宴款待,赵鹤年假意推脱,沈老爷夫妇执意强留,他便顺势留下。
沈老爷请赵鹤年书房叙话,赵鹤年盛情难却,于是两人便谈些养生之道。
“不知道家如何修行”?
“无欲也无想,无泄亦无漏。无生却无死,无得更无为”。
“既然如此,道家无为和佛家虚空岂不一样”。
赵鹤年摇摇头:“道家认为事物有本象与具象之分,天地万物由一炁聚合而成;佛家却认为天地本为虚幻,成住坏空而归于虚无”。
……
约到酉时掌灯时分,仆役忙请沈老爷与赵鹤年赴宴。两人结伴来到花厅之中,沈夫人携着一位少年正在等候,看年纪与赵鹤年相当。
赵鹤年观那少年生得俊眉星目,玉面朱唇,身量瘦长。不由思量,这人怕就是沈哲言了。
果然沈老爷一到花厅便为赵鹤年介绍道:“这是犬子哲言”。那少年忙躬身行了一礼。
“沈公子好”,赵鹤年也拱手还了一礼。
众人席间就座,由于赵鹤年与沈夫人、沈公子都不饮酒,所以宴席早早结束。沈老爷留赵鹤年小住,又言明日请为沈公子诊脉,赵鹤年也是应下,于是安排厢房住下。
夜间,赵鹤年思索,今日白间匆匆一见沈哲言,不便施展天眼术,只是观他神清骨秀,双目有神,似有修为在身,只是不知修为高低,明日不妨直言,说明来意。
“咚咚咚”,赵鹤年睁开双目,从定中醒来,打开房门,只见两个丫鬟,端着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品站在房外,他将两人让进屋内,洗漱完毕,便跟随二人来到花厅用餐。
“稍后便请道长为犬子诊脉吧”,沈老爷放下碗筷,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赵鹤年点点头,说道:“我有一个要求,需和沈公子单独诊脉,不知可否”?
沈老爷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是点点头,说道:“但凭道长吩咐”。
沈公子领着赵鹤年来到一个套间,外面乃是书房布置,里间关闭房门,想来是沈哲言的卧室。
“道长可是有话要问”?沈哲言不知赵鹤年是何用意,但是也明白他是单独有话要和自己说。
赵鹤年双目灌注真气,眼中变得一片莹白,盯着沈哲言瞬息,只见他浑身上下流转着一股清气,境界虽然不高,只有练窍期,但气息却是极其纯正,显然是玄门正宗法门。沈哲言被这一眼扫过却如坠冰窟,仿佛里外被看透一般,不自觉神经紧绷。
“你可是修习过玄门功法”?赵鹤年微笑问道。
“正是,道长从何得知”?沈哲言自小炼气,只是轻身体健,百病不生,却是没有接触过神通法术,也不由好奇。
赵鹤年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可还记得蓝玉田道长”?
“自是记得,正是传我武功之人,敢问道长与蓝师是何关系”?沈哲言听他提起蓝玉田,便已猜到一二。
“托句大,我喊他师兄,蓝师兄在门中地位崇高,却不是我可以攀上关系的”,赵鹤年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又问道:“莫非蓝师兄从未提过他的来历么”?虽然他当时只有六岁,但赵鹤年却不认为他会忘记,毕竟修仙之人从修炼开始,性光俞发明亮,宿慧觉醒,不仅智力超迂常人,心智也早日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