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使者,莫非是六欲宫”?赵鹤年不由猜测,若是如此,此事就关系甚大了。
“你既然和他一伙,怎么只知道这么点事,莫非有意隐瞒”?赵鹤年嘴角冷笑,死死盯着地上道人。
道人被看得毛骨悚然,急忙说道:“不敢,小道不敢呐,小人并非和那人一伙,那人乃是一年前不知从何地而来,霸占此观,给小人施下禁咒,让小人为他卖命,小人确实不知,还请饶命啊”,道人说得声泪俱下,哀痛的模样都不免让人动了恻隐之心。
赵鹤年却不为所动,怒喝一声,“止声,再敢号丧,我便一刀杀了你”,地上道人连忙止住哭嚎。
赵鹤年又问道:“你们捉捕这么多孩童所为何事”?
“这……”,地上道人却是吞吞吐吐。
赵鹤年不由脸色阴沉,喝道:“说”。
道人浑身一抖,说道:“那人却是个妖魔,以孩童炼法”,道人说完便不再说话。
赵鹤年不由眼中一寒,杀气盈胸,冷冷问道:“你们捉捕了多少孩童,如今下落如何”?
道人看到赵鹤年眼神,也不由发怵,说道:“一共捉了三十三个,尚余十七个,皆关在观中”。
“那十六个呢”?赵鹤年语气阴冷,心中已知不详。
道人低声回道:“皆被那人害命而死,尸骸皆埋于后山之中”。
赵鹤年不由愤恨出声,“该死”。
道人忙高声呼喊“饶命”。
赵鹤年却不理睬,又问道:“那人可有同党往来”?
“小道并未见过,仙长饶命”,道人在地上扭动,想要起身求饶,又无法做到。
赵鹤年心中却无怜悯,屈指弹出一缕五色煞气,直透道人眉心,道人头颅往后倾倒,双目睁得老大。他拂袖收起捆仙藤,又从袖中取出金乌壶,从中倾出一点火星,道人尸骸不过片刻便化为灰烬。
……
远处一座山头之上,秃头老者感应心中印记消去,便知道人已死,心中更是对赵鹤年恨之入骨。咬牙说道:“小贼,若是不将你挫骨扬灰,怎消老夫心中之恨”,只是如今魔功未成,又将法宝丢失,也不敢寻赵鹤年报仇,身化一道黑光遁去。
……
赵鹤年来到关押孩童的房外,摘下锁头,走入房中,孩童受到惊吓皆是挤作一团,他连声安慰,又说害人之人已经死了,孩童瞬间哭成一片,赵鹤年见其中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也不过六、七岁,也不免心中伤感,暗道妖人可恨,来日必为那十六条人命讨回公道。
他此时也不敢贸然离去,若将孩童分批送回,又唯恐那妖人去而复返,那就罪莫大焉了。
他取出一柄三寸长的金剑,又取出一方丝帛,意欲将此事告于门中。丝帛束好,祭起金剑,化为金光不见。当日回得门中,赵鹤年将沈哲言之事禀于蓝玉田,蓝玉田只是叹息道,“终究还是未到时机”,便不再提及此事,赵鹤年本想奉还金剑,蓝玉田却是制止,说道:“日后多有用处”。
赵鹤年发出金剑便于此地等候,在院中安顿好孩童,索幸观中尚有吃食,孩童因受惊吓,只缩在房中不肯出来。
他于院中一个石凳上坐定,又取出玉石雕琢,此刻玉石已能看出形状,乃是一只莲花玉碗。正沉思间,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只见一男童站与跟前,于是微笑问道:“可是有事”?
正是那日拉住赵鹤年衣角的男童,七八岁年纪,浓眉大眼,五官分明,只是衣衫破烂。见赵鹤年问道,忙跪下说道:“先生可能教我武功”?
赵鹤年不由诧异,这般小的孩子怎么知晓这些,于是问道:“你为何想习练武功”?
“我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别人”,男童说着眼中泪水直流,却目光坚定的直视赵鹤年。
赵鹤年见他年纪虽小,却是生有宿慧。于是说道:“你先起来”。
男童高兴的站起身来,说道:“先生肯教我吗”?
赵鹤年摇摇头,说道:“却要看你悟性”。
男童却是不曾失落,一双大眼睛看着赵鹤年,仿佛说,“快看吧”。赵鹤年笑着摇摇头,便开口指导他盘膝打坐,收摄精炁的方法。
……
在此间等了一日,赵鹤年又于院中雕刻一块玉髓,一旁正坐着一个男童正在闭目打坐,房中孩童虽是好奇往外张望,却是不曾出得房门,赵鹤年见此也是略松了一口气,能有些活力就好,希望他们能忘记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