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景发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活动,早上跟不胖一起舂米,下午跟不瘦一起晾衣服,晚上跟不帅一起研习佛经。
日子一旦充实起来,过得就会很快。
眨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景发舂起米来已经有模有样,虽然不及不胖,但也相差不多。
在晾衣服方面,景发基本上已可以和不瘦旗鼓相当。
连他最没天赋的佛经竟也学得七七八八。
在这期间,景发见过小顺他们三人几次,他们告知景发藏经阁里确实住着个和尚,但却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更别提搞到他的笔迹,所以无法比对。
而少林寺内其他弟子,他们也调查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一个人的笔迹和当初景发交给他们的佛经一样。
听完这些事情后,景发越发怀疑藏经阁里的那名和尚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何志初,心想肯定是少林知道何志初的身份,所以想办法将他隐藏了起来,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他。
但现在的问题是听小顺他们三人说,这个和尚好像一直住在藏经阁中,连一步都没有踏出阁外。
而景发却没有资格进入藏经阁,这就导致自己无法前去求证。
所以解决困境的关键还在于得想个办法进入藏经阁。
接下来的几日,景发一直在心中盘算着溜进藏经阁的办法,但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好主意。
一天早晨,景发如往常一般起床,走出佛殿,却发现正经大师和不胖、不瘦、不帅四人老早已经吃好早饭,来到门口正准备出门离开。
“师父,师兄,这么早,你们去哪里?”景发望着四人有些反常的举动,疑惑地问道。
“不傻,快点,上山看好戏了,迟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正经大师朝景发招招手,催促道。
“什么好事?”
“听说今天少林寺门口一下子来了好多和尚。”不胖咧嘴笑道。
话音刚落,正经大师敲了不胖肥胖的肚囊一下,说道:“没文化就是没文化,那些不叫和尚,只有在我朝寺庙里修习佛法的才叫和尚,其他国家的那些都不是和尚!”
听到正经大师的话,景发一惊,心想自己从未见过其他国家的人,今日正好可以开开眼界,于是连早饭也顾不上,跟着正经大师四人,一齐上山而去。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许多和尚,都是嵩山区域内那些少林子庙里的和尚,今日都不约而同的赶往了少林,目的正是想去见识一下这次的空前盛况。
从路上其他人的口中,景发得知,这次我朝以外各国前来的人很多,有密宗喇嘛,有天竺来的僧侣,有东瀛过来的僧人。这些不同地区的佛教又细分为许多分支,因此前来僧人的数量十分庞大,据说把诺大的少林寺都挤得水泄不通。
一听如此盛况,景发的心情竟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而更加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这场盛会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会有机会偷偷溜进藏经阁看一看,或者那名神秘的僧人会不会也来看看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
不多时,景发他们便赶到了少林寺,只见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
看见景发他们过来,人群里出现三个身影拼命向他们打招呼。
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顺他们三人。
“发哥,快来,我们给你留好位置了。”小顺三人朝景发招招手,让出了一块不错的位置给景发师徒五人。
这个位置视野很开阔,可以清晰地看到场中的所有景象。
景发看到人群轮廓分明地分为左右两片,靠近大雄宝殿的一侧是少林僧人,而靠近山门附近的一侧却是一些服装各异的人,有些打扮地和少林和尚差不多,有些一身红衣,头上依然长着毛发,有些面容黝黑,裸露半臂。
过了一会儿,对面那侧人群里抬出一只金黄色轿子,上面坐着一名老僧人,这名僧人不但脑袋是光着的,连脸也都光着,没有眉毛,没有胡子,甚至好像没有一根汗毛。
老僧人伸手从一旁的玉碟中抓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缓慢咀嚼,淡淡地说道:“今日怎么不见不岳大师,难道他不在寺内?”
僧人声音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少林这边走出一名中年僧人,恭敬地双手合十,朝对方说道:“原来是天竺金佛寺至圣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戒,我问的是不岳在不在。”听见不戒大师答非所问,至圣尊者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说道。
“不好意思,师兄前些日出门远游,迄今未归,还望尊者见谅。”不戒大师是少林掌门不岳大师的师弟,每逢不岳大师不在寺内的时候,就由不戒大师主持少林事务,所以这次看见对方来了如此大的阵仗,马上亲自出来答话。
不戒大师的地位在少林寺内仅次于掌门不岳大师,而且又是戒律院首座,深受弟子敬仰。
所以此时众少林弟子听见对方竟然直呼不戒大师的法号,顿时有些生气,面露怒容地瞪着前方的一群僧人。
少林弟子的这些眼神都清晰地落入至圣尊者的眼中,他冷哼一声,只闻声音尚未落地,少林弟子中面容最愤怒的几人即刻脸色发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一股凶猛的气势从从空中再度袭来,这次瞄准了另外一名少林弟子。
不戒大师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重重地宣读了一声佛号,佛号传至那名弟子上空发出一声脆响,仿佛两道锋利的刀刃相交,最后双双粉碎,吓得那名弟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地上。
“堂堂一名大尊者,竟在暗中出手为难一名小沙弥,正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不戒大师面容严肃,望向至圣尊者说道。
“我看是你们少林秃驴没教养,我们大尊者是你们可以乱看的嘛,没把你们眼睛挖出来已算是便宜你们了。”这时,至圣尊者身旁走出一名年轻天竺僧人,冷笑地说道,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听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即使是小顺这些刚入寺没多久的人也都明白了今日对方摆出这么大阵仗,就是来踢馆的,而且还故意挑我方主持不岳大师不在的时候前来,可见蓄谋已久。
少林弟子的凝聚力很强,一识别出对方的险恶用途,立刻各个攥紧拳头,一副随时准备开干的模样。
眼见此景,不戒大师眉头紧皱,一个起落,站到少林弟子们的身前,大声喊道:“至圣尊者,今日师兄不在寺内,不便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还请各位先移至山下的黄岭镇暂住,等师兄回来后,我们再邀请各位上山一叙。”
“哼,不戒秃驴,老实告诉你,不岳老秃驴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而我们,今天也肯定不会走!”那名年轻的天竺僧人满脸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