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打下去,还不知道要多久呢。而且西洲本身就是兵强马壮的,即便是大周的兵力强盛,想要拿下西洲,也需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可能,一年半载都是少的了。这次云大人来了这么一步棋,九爷更是在短短时间就把军队归集,还把楼兰族训练的能够上战场,云姒姐姐也聪明,大家都那么配合,才有了今天的胜利!”
东陵初阙说着,忍不住跟南绛感慨了一句:“南绛阿姐,我对云大人的认知,都在传闻上了。说是他多智近妖,这次我真的真切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法子,也就这有这种脑子能想得出来。怪不得,九爷要让嬴棣奉云大人为师,可见,是真的很有本事的。”
南绛刚从楼上下来。
闻言,不过笑了笑。
“是啊,真的很厉害呢。我的圣女之位,若是没有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若是没有他,我的父母家人,现在还在巫族的最底层。他在心计算计谋划之中,是真的很厉害。”南绛嘴上这么说着,却想要马上摆脱他们,去房间里面看看,心口的那朵花。
只要长的圆满了,她就能够取蛊王了。
只是南绛伪装的太好,东陵初阙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叹息:“只是云大人太过理智清醒,在感情这条路上,只怕是……南绛阿姐你只怕是不会好走的。”
云令政这种人……东陵初阙觉得,最好是别沾情爱的好。
即便是沾,那也只适合跟他一样的女人。
南绛值得有血有肉的。
“南绛大夫?”
听见声音,东陵初阙转头,就看见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了。
萧天策的衣服上落了雪,朝着南绛过来时,脸上还带着笑意:“我们大胜了,这一路,可以朝着帝都的方向去。收整了军队还有各个城池,到时候,不知道摄政王他们还有什么打算,或许,是要去大周,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大周的皇位,现在还是武宗帝在坐。
如今这天下,从原先的六国,现在已经只剩下大周,南汉,东陵,大魏。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应该去一趟大周,具体的,就难知了。”东陵初阙这么说着,看了一眼南绛。
“如果去大周的话,到时候,南绛阿姐就能够让云大人弥补你了。”去大周,一定要安定好久的,毕竟兵马需要休养生息,西洲怎么归属大周,也需要时间去治理。
南绛的心中却是转动着。
如果真的要去大周,那路上的时间就长了,而且也离巫族越来越远。
等她拿到了蛊王,去给大巫师,在路上,都要耽误很长时间。
她必须找到大巫师,请他宽限时间。
不能这么受制于人下去。
“南绛阿姐你上哪去?”东陵初阙看着南绛居然什么都不说,若有所思的离开,她喊了一声。
南绛回神,转头看向了东陵初阙:“哦……我想起来,白姐姐还没有吃东西,我去看看。”
“什么!”东陵初阙大为不解,三两步冲到了南绛的跟前:“南绛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博爱了,那可是白添翎,你还关心上她了!”
不弄她就是好的了,还关心她?
凭什么?
她这么好,对南绛也好,南绛都没有关心她,凭什么就关心白添翎,她受得起不?
东陵初阙不服。
这争宠的样子,让南绛刚要开口解释,余光,就瞥见了楼上的云令政,他身边,还站着白添翎。
“我跟言策若是没有那件事情,早就是夫妻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可……也差不多。既然早晚都是夫妻的,是定死了的,那就是一体的。他承诺要照顾白添翎,我也应该照顾白添翎,为他分忧。我知道,他劳心很累,就不想要计较这么多了。而且,白姐姐其实是很好的人。”
南绛说着,垂下了头,说着这些违心话,她都觉得自己……下!贱!
“大婚被搅和,他们情有可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实在是吃醋吃的厉害了,也是我太爱言策,太爱了,所以把怒气都胡乱的发泄。现在,我想通了呢,我要为言策分忧,不能那么任性了。”咽下眼泪,南绛再抬头,是笑着的。
这一刻,南绛终于知道什么叫长大了。
她今年二十有一,很快就是二十二了。
家里不是很富庶,但是父母兄长很疼爱她,耶律可汗送她去云姒身边,云姒他们也疼爱她,因为她是最小的,事事都护着她爱着她。
她没有吃过苦,从来是被保护着长大。她这一眼睛,也没有见过混了血的恶毒。
这耳朵,也不曾听过恶语。
她的双手,甚至从来只救人。
她全身上下,未曾沾过半点虚伪……
长大,就是推翻自己的曾经,抹去从前的“不曾”,站在以前的反面。
她想,她懂了。
只是却不曾想过,这代价,居然是这么大。
可在说爱云令政的时候,南绛的心开始疼!
她差一点就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是噬心蛊在发作,便是连“爱”这个字都不能说,尤其是爱云令政!
“你怎么了?”萧天策沉声。
就连东陵初阙也急忙扶着南绛坐下。
南绛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我小哥,我怕我小哥不能原谅我。因为不管怎么说,害死我小哥的,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当初非要把我小哥留下,我小哥不会死。”
她知道云令政在听。
她就是要说给他听!
萧天策闻言,忍不住开口:“那这样,你还爱云二哥?你家人会同意吗?”
“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是杀害我小哥的人,我觉得……他没有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他也不想这样的。”南绛懂事了,她满脸的心疼,心疼云令政。
萧天策眼底显现出怒色,他恨不得挖出南绛的心来看看。
东陵初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爱到这种程度吗?
虽然说男人的情绪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尤其是云令政。
可东陵初阙可没有看见云大人为南离的死,有些什么不同啊,这几天,他都在忙大事。
“好了,此事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怕他也难过。”南绛起身,摸了摸东陵初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