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儿，听说了吗？汪波带他们二班出去拉练，结果从山坡上摔下来了，摔得老惨了。”杨文雄拿了两个馒头一份咸菜，坐到了明建业的旁边，说话挺大声，不能说整个食堂都能听见吧，一半能听见还是没问题的。
“你小点声，摔了就摔了呗，你做什么宣传啊！”明建业用正常的音量跟杨文雄说，只限同桌的三个队员能听见。
“班头二，你信吗？”同桌的小胡问。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的，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信。”明建业给出了态度。
“副班，你呢？”小胡接着问。
“我能信？我又不傻，汪波什么时候带队出去拉练过？他带队出去朴宿我倒是相信。”
“副班，瞧你说的，你看班长看着你呢。”同桌的艾大敬提醒杨文雄。
杨文雄一转头跟明建业来了一个对视，尴尬的解释道：“班头儿，我没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傻，我只是，只是。。。。。。。”
明建业低头喝自己碗里的稀粥，没理杨文雄这个憨货，尴尬有所缓解。
“副班，听说汪波在医院躺着呢，肋骨断了两三根，带队宿一晚能有这动静，玩得也太花了吧？”小胡提出了杨文雄论断中的疑点。
“谁知道他们怎么玩的，牛大器那个体格，完全有可能嘛。”杨文雄解释完给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小胡跟小艾十分默契的点点头，给杨文雄回复了一个明白的猥琐眼神。
“副班，要不我们今晚翻出去走访走访，去他们常去的那家问问，你别说，他们常去那家的头牌虽然妆化得浓，身材还是杠杠的。”小胡的一边说，一边把口水滴到馒头上。
“拉到吧，那货没个大团结，根本下不来，不划算，我出去两回也花不了这么多钱。”艾大敬擅于从经济角度考虑问题。
“你俩说得都有道理，我考虑考虑。”杨文雄明显是有兴趣的。
“这段时间，你们别翻墙出去了，我提干的事情黄了，现在指导员推荐了你，杨文雄，这个节骨眼你别惹事儿，而且提干了，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别干了，你家老爷子也是要脸的。”明建业拉低了声音，提醒杨文雄。
“什么，班头儿，你怎么可能黄呢？”
“这次要求二十五岁以上的干部，我年龄不够。”
“你年龄不够我就够了？不行，我得找指导员说去，你是班长，我提干你不提，这算什么？再说了，你的本事大家都知道，下面兄弟能服？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吗。”说着，杨文雄起身欲走。
“坐下。”明建业命令道。
“我是真黄了，二班那边搞的鬼，指导员推荐你，就是不想便宜了牛大器，你愿意便宜牛大器？”
“不愿意。但是这不公平啊！”杨文雄坐了回来，但是还是没法接受这个消息。
“我觉得，这是好事儿，你的能力其实不比我差，就是你习惯大树底下好乘凉，故意多懒而已，兄弟们你们说呢。”明建业低声询问了同桌的胡劲松跟艾大敬。
“我觉得班头儿说得在理，我们自家兄弟谁上无所谓，不能便宜了二班那头牛。”小胡一边说，小艾一边点头，意见很是一致。
“嗯，我比不上班头儿你，但是比那个牛大器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个牛大器本身还是有点本事的，可惜，跟了汪波就把心思全弄到专营上面去了。”
“嗯，这事儿没最后定，你们就别声张，然后就是行为上收敛点，以前我没管你们爬墙出去的事情，现在你们都给我注意点，然后跟班上的兄弟都打个招呼，这段时间谁给我顶风作案，我就收拾谁？”明建业给三个兄弟传达了任务。
“好的，你放心吧班头儿，兄弟们都是分得清轻重的。”
“散吧，吃完了，都去上理论课，不许逃课，虽然汪波受了伤，他手下的狗肯定还是盯着我们的。”
众人点头，收拾桌上的家伙事儿，起身离开食堂。
。。。。。。。
军事理论课上，钟曼雪布置完思考题任务，收拾好讲台上的资料，“明建业，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明建业起身立正敬礼，表示服从命令。
众学员也跟着起身敬礼，目送钟曼雪离开。
“班头儿，指导员又要给你补习理论？你现在理论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呀！”同班同学打趣儿明建业。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别胡闹，我们班头儿在提高的路上是没有尽头的。”杨文雄替明建业招呼起哄的同学。
“那就祝班长的补习越来越多，成绩越来越优秀！”同学们别有深意的祝福明建业。
明建业只是笑笑，没有解释，毕竟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讲故事就是罪恶的开始，罪恶的开始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事实。这么简单的逻辑线明建业还是分的清的。
“报告！”明建业在钟曼雪办公室门口进行常规喊门。
“进来。”钟曼雪也是常规应门。
“把门关上。”见明建业进来，钟曼雪常规提醒。
明建业顺手反锁上门，走到办公桌前，“找我什么事儿。”
“汪波受伤你干的？”钟曼雪开门见山。
“是的。”明建业也不瞒钟曼雪，回答的简单明了。
“殴打上级，教官，指导员？你报仇都不隔夜的吗？”
“他们全程就没看见我。”
“他们虽然笨，但不是猪，猜也能猜到你啊！”
“那他们声张了吗？他们就算看见我，也不敢声张的。”
“不声张才麻烦，咬人的狗不叫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明他们准备背地里对你报复。”
“我不揍他，他们一样会背地里整我，我行得正，坐得直，而且现在无欲则刚，不怕他们。”
“嗯，你说得也对，对了，他们为什么不声张？这次汪波伤得挺重的，没有个半年估计回不来学校。”钟曼雪从办公桌后走到办公桌前，在明建业的旁边坐上了办公桌，虽然穿着朴素的军装，但是依稀能看见两条修长大腿摇晃的线条。
“我听说汪波经常半夜跟牛大器出去鬼混，所以就偷偷翻墙出去找他们，果然看见牛大器个三个二班的在放哨，所以就从他们防御的破绽口偷摸进去，果然看见汪波跟一个女子在滚混，就趁汪波没睁眼，背后打晕女子，把汪波蒙上头一顿暴打，直到打晕，他都没有叫唤，也没看见我。”
“你真的是听说？没出去鬼混过？我怎么感觉你熟门熟路的啊？”
“向领导保证，我真的是听说，我是利用的平时听学员闲聊信息，加上我的侦察经验，做出的行动判断，我有没有出去鬼混过，领导你应该很清楚。”明建业给了钟曼雪一个挑衅的眼神，不得不说，钟曼雪现在这个坐姿，是明建业喜欢的姿势之一。
“哼！你有没有滚混我怎么知道，你既然这么注意学员的闲聊信息，至少说明你有这个心思。”钟曼雪蛮横的给明建业下了至少有贼心的定义。
明建业知道，钟曼雪虽然是指导员，但是也是女人，跟女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用行动给钟曼雪解释没有鬼混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
“哥，我被你害死了。”林仁勇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臂，一边抱怨叶利勤。
“你知足吧，你这个算什么，好歹你整个暑假没有做过作业是吧，做作业不比这个费劲。”
“哥，其实我做暑假作业还真不太费劲，他们这么乱填其实我也会，以前我都是中间大部分乱填，开头跟结尾几篇我才认真做，没想到篮球队胆子这么大，从头到尾都是乱填。”
“行了，除了作业，尧先生的单手运球破紧逼技术你也学得不错嘛，这个是真技术，你学了不亏。”
“嗯，话是这么说，我也感觉这技术是真好用，但是你看我这手，现在完全使不上劲，跟废了差不多。又酸又疼好难受。”
“你活该，前面放松运动你偷懒，后面学破紧逼的时候又练那么狠，你不疼谁疼，回去让你妈妈好好给你热敷热敷，明天我给你向尧先生请假。”
“好，谢谢哥，终于可以多休息一天了，对了哥，今天怎么没看见赵茜和沐秋灵，她们平时不是也来学校跟小何老师学唱歌跳舞吗？”
“她们暑假也要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啊，我师母也是有孩子的，她跟师父要回老家看她女儿啊。”
“哦，何老师女儿长什么样啊，怎么不来我们学校读书，何老师跟齐老师不是都在学校教书吗？”
“我也没见过，不过看师父师母的样子，估计模样不差，听师母说，好像是爷爷奶奶那边的学校教育条件更好，老人看不见孙女也难受，之前师父师母的居住条件也不是很好，多个原因，就造成了孩子跟着爷爷奶奶没有跟师父师母。”
“你看齐老师跟何老师暑假都会休息，为什么尧先生不休息？”
“尧先生年轻嘛，没女朋友，精力没地儿发泄，当然使劲练你们篮球队了。”
“尧先生长这么高大英俊，要力量有力量，要技巧有技巧，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林仁勇，你这种马屁最好当尧先生面拍，你在我面前拍尧先生马屁有什么用？他能给你打赏吗？又不会让你少练两圈运球。”
“明天你不是帮我请假吗，我这话可是真心的，我相信尧先生能看到。”林仁勇自从练了篮球，体重降下来了，多余的氧气顺着血液重新占领了脑部的高地，一下子精明了很多。
第二天，叶利勤找到尧先生，转述了林仁勇的请假和马屁，尧先生很高兴。
“叶利勤，你真不考虑来我篮球队，其实你真的很有天赋，看你这两天跟我队伍一起练习，你双手互换运球，突破，投篮都很有章法，能得我的真传哦。”
“谢谢你，尧先生，我今年是因为有孝在身，不能跟师母练二胡才在你这里混时间的，过了年我会很忙的。”
“就是说你今年有时间咯？”尧先生突然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叶利勤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今年我也不是很闲，要码字写书，你看我成绩也不好，要努力提高学习成绩，我家里事情也特别多，家里的家务我得做，父母工作忙，很多时间都得自己做饭，还要照顾班上的很多小盆友。。。。。。。。”
“停停停，你说其他的我都认，你说你要提高学习成绩？这个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就你六十分的成绩，你能提高早提高了，就这一年，你能提高到哪里去，我是为你好，就是考虑到你成绩提高困难，想给你找一条好的出路。”
“谢谢，尧先生，我这个不用你操心了吧~~”叶利勤特意拖长了尾音。
“不操心，本来篮球体育生就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你说没时间长期练习，我理解。但是体育这边还有一个特长生很适合你，当然我这里确实也有任务，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对你有帮助。”
“什么适合我？”叶利勤一时没猜到尧先生想弄什么。
“航模比赛听过没有？”尧先生揭开谜底。
“嗨，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整什么幺蛾子呢。”听到航模叶利勤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兴趣吧，你这身高体格，听说你风筝做得就不错，跟我弄航模，这方面我也是高手，到时候拿个奖，以后你去考飞行员绝对有加分，而且飞行员对学分要求不高，身体条件要求高一点，我们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航空事业，绝对是有前途的职业。”
见尧先生越说越兴奋，叶利勤不忍心打断，好不容易等尧先生说完，叶利勤提了一个问题：“尧先生，你也是要身高有身高，要体格有体格，航模你还是个高手，飞行员成绩要求也不高，为什么你去了师范体院，没去当飞行员呢？”
“这个，这个，我不是没赶上好时代，没赶上好政策嘛。”尧先生也不觉得尴尬。
其实尧先生说得也是事情，这个时代航模比赛也是国家大力培养发展的竞技项目，虽然叶利勤知道这个只限于八零年代，翻过九零年要不了多久就落寞了，但是确实不妨碍叶利勤帮尧先生完成一个教学任务，以叶利勤前世空气动力学知识，花一两天弄个模型，拿几个小奖还是很轻松的，最主要是尧先生人不错，帮他出点成绩，让他能有个女朋友，也是大家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