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不乐意了:【难道就让他这么羞辱我们?!】
苏芷汐没回答,而是对两小只道:“从前有两个得道高僧,一个叫拾得,一个叫寒山,有一天,他们俩坐在一块聊天。”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拾得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两小只听得似懂非懂。
苏子铭委屈的瘪了嘴:“可我们分明没有说谎,他们却污蔑我们。”
苏芷汐笑了笑,看着他和苏子铭柔声道:“人的一生总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质疑,有些质疑是对的,有些质疑是错的,有些质疑是因为他懂的比你多,能看到你看不到的。而有些质疑,则是因为无知。”
“面对无知之辈,最好的办法不是同他争论,因为他们的眼界有限,心胸有限,你再怎么跟他争论,他也只会顽固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就如同那井底之蛙,鸟儿再怎么同它说天很大,它到死都只坚定不移的认为,天就井口大小。”
苏子轩嘟了小嘴巴:“阿姐,可我还是好气。”
苏芷汐有些被他可爱到了:“被人误解被人羞辱,就是圣人也会有一丝恼怒,咱们要做的,不是同一帮井底之蛙争论,而是远离他们。因为,咱们不是他们的爹娘,亦不是他们的师友,实在没有义务帮他们开拓眼界,教他们什么是谦卑和怎么做人。”
听得这话,两小只顿时心里就舒坦了。
他们俩看着苏芷汐,高高兴兴的道:“阿姐,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苏芷汐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乖。”
啪!
姓肖的男子猛的拍了下桌子,转头看向苏芷汐怒声道:“你骂谁是井底之蛙?!”
苏芷汐看都不看他,只给两小只倒茶:“喝点水。”
两小只眨了眨眼,接过杯子乖巧的喝着。
那男子见她完全无视他,顿时怒火中烧,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走两步来到苏芷汐面前,指着她喝骂道:“你一个无知女子,在这里大放厥词,教着两个幼弟小小年纪是非不分满口谎话,现在还骂我是井底之蛙!”
“我告诉你!我好友的大伯便是鹿鸣学院的夫子!鹿鸣学院的学子,即便是参加院招的,也是得有邀请才行,你今天必须同我道歉,否则我便将好友唤来,让他告知他大伯,你这两个弟弟,别说是鹿鸣学院,金陵所有的学院都不会收他们!”
他突然来到面前发难,又是拍桌子又是大呼小叫的,将两小只被吓了一跳。
他们虽是害怕,却也记得陆域的嘱托,知道自己是小小男子汉,当护着姐姐才是。
于是两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忙不迭的来到苏芷汐身边,一左一右,伸手将她挡在身后。
苏芷汐拍了拍他俩的头,对他们道:“乖,坐那边空桌去。”
两小只闻言齐齐唤了一声:“阿姐。”
苏芷汐看着两人,道了一声:“乖。”
两小只抬头狠狠的瞪了那姓肖的男子一眼,这才转身走到一旁空桌上坐下。
姓肖的男子瞧见两小只的眼神,心头更是愤恨,低骂道:“两个兔崽子!”
苏芷汐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只是拿起茶壶,往碗里倒了点茶,然后一边烫着筷子,一边慢条斯理的道:“阁下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姓肖的男子闻言顿时恼了,可苏芷汐毕竟是一个弱女子,他显然不能直接动手打人。
愤怒之下,他一把挥了苏芷汐面前装着茶水的碗,怒声道:“你当真以为我做不到不成?!”
套碗落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了好几瓣,苏芷汐转头朝四周看热闹的人道:“还请诸位做个见证,这碗是他打碎的。”
男子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一个破碗而已,本公子赔了就是!你现在给本公子磕头道歉,本公子或许还能原谅你!”
苏芷汐神色淡淡,抬眸看着他道:“你刚才说,你好友的大伯便是鹿鸣书院的夫子,他不仅能让我的两个弟弟这辈子都无法入学,还能让整个金陵所有的学院都不收他们?”
“对!”姓肖男子得意的轻哼:“话是我说的,而且我说到做到!”
苏芷汐轻笑了一声:“你口气这么大,你的那位好友知道么?你那位好友的大伯知道么?”
姓肖男子的眼神闪了闪,却依旧理直气壮:“我与好友情同手足,我说的话便是他说的!”
“是么?”
“自然!”
男子觉得有些被她带偏了,当即恼声道:“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给本公子磕头道歉!”
苏芷汐真的是被逗笑了:“人呐,还真是有趣。你那么信誓旦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是鹿鸣书院的那位夫子,原来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她看着那男子,收了笑冷声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三姑儿子邻居的大姨的表哥的弟弟,就是鹿鸣书院的院长,你现在跟我磕头道歉,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让你那朋友的大伯,继续当他的夫子。”
“不然我让他立刻从鹿鸣书院走人!整个金陵,也不会再有任何一家书院敢收他当夫子!”
这话一出,男子微微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他。
男子简直气疯了,指着她道:“你!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芷汐闻言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摆,淡淡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能耐,岂不是白瞎了你吹的牛?将你那好友的大伯叫来吧,我等着。”
姓肖的男子顿时皱了眉,正要说话,有人看不下去了,轻哼一声朝他道:“堂堂一个大丈夫,为难一个姑娘和两个孩子,还有脸了?!人家姑娘一开始可没招你惹你!可你倒好,又是骂人又是拍桌子打碗的!”
“对啊!既然你这么有能耐,将那夫子唤来当面对质。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