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臻那会之所以敢那么跟顾景曜说话,就是因为觉得顾景曜这个父亲太失职,没资格代替齐安然教训自己。
可若是齐安然认下了这个父亲,那他便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岳父。
人都说婆婆跟儿媳妇,岳父跟女婿,这两种是天生的死敌,一个处理不好,面对的便是家宅不宁的苦逼未来。
齐安然一听他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是怕得罪未来岳父,他给你小鞋穿。放心吧,别说我现在还没想好认不认他,即便是认了他,肯定也是站在你这边,绝不会叫他欺负你的。”
霍亦臻又怎会听不出齐安然话语之中的调侃,目光沉沉的盯着齐安然看了好一会儿,哑声道:“安然,我想你了。”
齐安然面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许多,鼻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意再次翻涌而来,让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道熟悉的人影。
“我也想你了。”
齐安然与霍亦臻在屋内腻腻歪歪的讲了半个多小时,顾景曜也在门外抓耳挠腮的纠结了半个多小时。
“一个小时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安然都进去一个小时了。我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模模糊糊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肯定是在跟那个臭小子通电话。你说说,你说说,一个电话有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个一小时?安然这可都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得很,那混小子真的是一点也不体谅安然。也就安然心思单纯会被他骗,这小混蛋哪里配得上我们家安然?”
江淮移一脸木然的听着自家老大的抱怨,内心不住敷衍的点头道:是是是,你家宝贝女儿最优秀最单纯,谁也配不上!
不过一个小时在他看来还真是很长,毕竟年轻人又是小两口,新婚燕尔,生死离别,闹腾了这么久终于定下来,肯定有不少话说,聊个一两个小时还是挺正常的。
但这话可不能跟他家老大说,不然倒霉的肯定是他这个可怜的炮灰倒霉。
顾景曜发了会牢骚,终于分了点注意力给江淮移:“你来做什么?晏爻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江淮移默默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说,老大你可算是想起正事了,要早知道来你这还得听你发牢骚,我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晏上将也是不作不死,之前的委员长跟他关系好。可再怎么说,现在委员长的位置也换了。现在的新委员长可不像之前的那一位,成天就知道喊打喊杀,三天两头不搞事心里就不舒坦。晏上将是上任委员长留下的支脉,新委员长原本就对他观感不是很好,再加上政见不合,这种时候不收敛一些避世已不算明智,他还上赶着各种作,可不得叫新委员长拿来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顾景曜唇角微扬,语带嘲讽道:“看不清楚形势的人永远只能沦为胜利者的踏脚石,我以前还觉得这家伙有点脑子,如今看来他的野心可比他的脑子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