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
雪后的第1个早晨,总是有一些小孩子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有一些狠的小孩,一个雪球滚起来比人头还大,然后举着雪球就朝其他小孩的头上砸去。
至于更狠的,会在雪球中间包块石头。
小孩子都知道要加配重块。
这样砸起来,脑壳会更加清脆。
会发出duangduang的声音。
“唉,这里有一个雪人,堆的好像人呢!”
“是啊是啊,是谁堆的?”
几个小孩子围着路中间的一个雪人。
在一群小孩子中间肯定有一个破坏欲是最强的。
可能是他想当老大吧,也有可能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或者天生就是阿尔法性格。
这个小瘦子,一路小跑过来,然后整个人跳了起来,双脚踹到了雪人的头上。
正常情况下。
只要不是那种个头特别大的雪人,这一脚下去,头肯定掉了。
但是这个雪人没有,反而倒地了。
倒地的同时,两条腿翘了起来,笔直的朝向天空,像一个树叉。
“啊!”
当这些小孩发现这是一个死人的时候,全都哭着喊着叫妈妈去了。
那个踹雪人的小孩已经吓呆了。
一股黄色的带着温度的液体滴在了雪地上,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放在了塑料泡沫上一样,直接下去了一个坑。
很快,那些小孩带着他们的父母就来到了这里。
“快去叫,叫,叫脚巡!”
其实死人并不可怕。
这些成年人在他们这前半生之中,谁还没见过死人呢?
但是死成这样子就可怕了。
四肢的关节那个角度是很不正常的,非常的扭曲。
很快,一个脚巡过来了。
但是很明显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脚巡,他是处理不了这种事情的。
于是他向上级反馈。
又过了20分钟,安欣,哦不,是郑朝阳来了。
他带着李健,嗯~不是,是宗向方,两个人来到了现场。
这两个人都是东直门行署的。
和其他小警署相比,这个相当于市局。
而他们两个相当于市局刑侦支队成员。
专门负责的就是这些刑事类案件。
“咝,这也太惨了,朝阳,你觉得这个关节是用什么东西造成的?”
宗向方把4个关节都仔细细细的看了一下。
“这应该是那种重量极大的钝器造成的,很有可能就是大铁锤之类的东西,你看这些骨头都已经碎成渣了。”
“等等,这张脸也有问题,有明显的乌青,并且是一个手掌印的形状,这应该是死者死前被人扇了一巴掌,可是人的巴掌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这人左边所有的牙齿全都飞了。
熊瞎子一巴掌估计也就这些力气。”
宗向方对着死者的口腔看了一眼,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错了。”
郑朝阳突然说道。
“什么错了?
我100%确定,这绝对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宗向方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
“我说的不是这张脸,我说的是那些个关节。
你看这关节处的这些衣服裤子,上面有脚印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太冷,这些脚印的痕迹已经被冻结了,我还发现不了。”
郑朝阳指着关节处的脚印,说道。
“咝,你是说有人在他的关节上踩了一脚,然后就把骨头给踩碎了,踩成了渣?
这得有多大力气啊,大黄牛也不行啊,顶多是踩断,难不成是大象。”
“都说的是人的脚印了,你看这鞋底的纹路很明显。”
“我就是打个比方,难道我没看到这个纹路呀。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一个人的四肢踩断,然后放在雪地里活生生的冻死。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也不呼救。
这附近住的满满当当的,但凡他喊一声,就会有人来救他,可他为什么不喊呢?
根据刚才那些小孩说的,这个人当时是坐着的,所以不存在昏迷的情况。”
宗向方非常的迷惑。
只要喊一声,虽然残疾是肯定没跑了,但人能活着,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这人为什么不求救呢?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已经求救了,只是昨晚风雪太大别人没听到?”
郑朝阳推理道。
“不可能啊,昨晚雪很大,但没有刮太大的风,而且两边都这么近,不至于听不到。”
宗向方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推理。
“那么就是他的身份不适合求救,他也不敢求救。”
除去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算再离谱,那也是正确答案。
两个人有了这个共识以后,就开始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他们把附近所有看热闹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然后开始一寸一寸的搜索整个地面。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些血液的痕迹,还有一些牙齿碎片。
最远的已经离这个人五六米了。
可想而知当时的那一个巴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牙齿几乎是人体最硬的物质了,现在被一巴掌干碎了,难道是那些内家拳大师?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大滩血迹,这个人的身上只有四肢有伤口,而且还是钝器伤,流出了血液,也在这个人身体的周围,并且不多。
所以另外一滩血液很明显是其他人的。
这一滩血液周围,总共有4个烟头,有三个是直接烧到了过滤嘴的旁边,最后一个烟头离的稍微远一点,香烟还没有完全烧到烟屁股。
除此以外,他们还发现了一把刀。
有点类似于南洋那边的爪刀,但是又不完全相像。
看到这些以后,宗向方若有所思。
“朝阳,你有没有听说过小红袄?”
“小红袄那当然听说过了。
这几年都杀了13个人了,每一个都是穿着红袄的女人,而且这个小红袄是个极其变态的杀手,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女人血液流光,并且在死者的身边抽烟等待。”
郑朝阳随口说来。
“香烟,血液,雪夜,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小红袄?”
郑朝阳的眉头一皱。
的确有太多的巧合了,巧合多了,其实就不是巧合了。
他再次看了看这个被冻的邦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