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大床上的两人还在睡梦中,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池穆脑袋枕在彧罹胳膊上,翻了个身,脑袋扎进彧罹的颈窝,胳膊搂住她的腰。
“彧罹。”
没有得到回应,池穆再次翻身,伸胳膊去拿手机。
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睁着惺忪的睡眼缓神。
“池哥。”杨云寻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有什么事吗?”
自从上次在小区偶遇,池穆没再和杨云寻来往,美术课也恢复到从前的陌生。
倒是没想到他会打电话。
“有记者来家里和店里堵……爸爸。”杨云寻犹豫了几秒,用爸爸两个字称呼杨占十。
“和我有什么关系?”
杨云寻道:“因为你的事,网上扒出了他的消息,记者上门或许想挖你的料。”
池穆满不在意的道:“不用在意我,你们随便爆。”
“池哥,他很在意你,我曾见过他跟着你,见过他拿着你的照片流泪,我想认识了解你,就是想知道他牵挂的孩子是什么样,或许是对过去自己的不耻,他没有和我妈提过你的存在。”
杨云寻的长篇大论,却得来池穆一声轻应:“嗯。”
“我们搬到这里来,是他提议搬来的,或许他想离你近点。”
“你想我做什么呢?”池穆眸光闪烁,眼里意味不明。
曾经的他有所期待,可知道时心里波动却不大。
虽然隔着听筒,杨云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会我会过去,先挂了。”
池穆直接挂断了电话,微微蹙着眉,半起身趴到彧罹身边,伸手戳她的侧脸。
怎么回事?
平时彧罹比他醒的早,今天竟然睡的这么沉,他打了这么久电话,彧罹都没有动静。
“彧罹。”
“……”
“彧罹。”
“……”
池穆叫了好几声,彧罹没有反应。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翻过身跨坐在她的腰上,俯身细密的亲她的嘴唇:“彧罹,快醒醒,该起床了。”
“乖宝。”彧罹低声的呢喃,气息有些低迷。
将池穆往怀里压了压,呼吸很缓却很粗重。
池穆抬起头,对上她的黑眸,双手捧住她的脸:“你怎么了?”
彧罹对上他掩不住担心的神色,到嘴边的没事咽了回去:“头疼。”
昨晚下完诅咒,脑袋就开始疼,像有刀在脑袋里搅,疼的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躁郁症会这么疼?
她怀疑司繁星被医生误诊,别是有什么脑瘤类的绝症。
“发病了?”池穆眉间蹙的更深。
这段时间,彧罹表现的很正常,他都以为已经康复了。
“嗯。”
彧罹按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压进怀里,两人身体贴的严丝合缝。
“我去拿止疼药。”
“没用。”
“彧罹,你告诉我,怎么办?”池穆急的都快哭了。
“你亲亲我。”
池穆乖乖的去亲她,唇瓣贴了一会离开:“好点了吗?”
“没好。”
池穆继续凑上去亲,这次亲的时间要久,亲的也更火热深入,退离时气喘吁吁的。
“现在呢?”
彧罹掐着他的腰翻身,两人调换了位置,双眼黑黝黝的凝神他:“乖宝,药效还不够。”
嘶哑的声音落下,她欺身低下头,狠狠压在池穆的唇上。
亲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好不容易得块肉,将脑袋疼半宿的暴躁借此发泄出来。
“唔……”池穆感觉到疼,眼眸泛上水光,却没有推开她,双臂紧紧的抱着。
彧罹三下五除二将人剥个干净。
池穆眼角染上一片绯红,眸中泛上朦胧的水汽,抬手扯着对方的睡衣。
红肿的唇瓣张合,发出的声音柔弱又娇软:“彧罹,你对我重一点,没关系的。”
只要彧罹不疼不难受,他愿意做暴躁的承载体。
暴躁的凶兽被封印住,因池穆的话冲破禁锢的枷锁,以无法阻挡的架势横冲直撞,叫嚣着将池穆撕的粉碎。
盯着池穆的黑眸闪过殷红,浮现病态的占有和贪婪。
“乖宝,你会疼的。”
“我不怕疼,我怕你疼。”
“乖宝……”
彧罹低下身子,吞没他破碎的声音。
*
因为彧罹的躁郁症发作,作为灵丹妙药的池穆没能脱身,当天没能到杨云寻家里去。
但很奇怪的是,记者并未爆出料,网上出现了新的热度话题。
——#各地出现失明失声 疫情是否席卷?#
许多人突然失明失声,各地的医院纷纷爆满,可失明失声的人也有医院的。
医院接收不过来,且查不出众人的病因,有些医院出现医闹。
国家派出专家调查,怀疑是病毒引发疫情,可关于源头毫无头绪。
世界人心惶惶,位面出现混乱。
彧罹的身体受到影响,各器官开始衰竭,速度远超神力修复的速度。
即便众人已经恢复,可彧罹仍没有好转。
诅咒是施以邪恶的力量,凡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反噬。
彧罹不愿表现出脆弱,除了身上气息更冷,平时看不出区别。
可那是别人,池穆更加的黏彧罹,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若是普通人怕是早死了,可彧罹靠着神力挺到现在。
农历十二月时,身体出现了腐烂,也失去了温度,抱着像个冰块。
彧罹推了推池穆:“乖宝,别抱我了。”
池穆固执的不听,抱着她腰的胳膊越发收紧,即便身体冻的哆嗦。
“彧罹,你要走了吗?”池穆问的很平静。
他知道彧罹不是司繁星,她说话总是司繁星怎么样,好像司繁星做的事和她无关。
彧罹固执的将他推开,手指隔空描摹他的模样:“我会回来的,乖宝,你相信我,我答应陪你到老的。”
“彧罹,你在哄我吗?”池穆垂着头声音发闷。
“不是哄你,乖宝,我不食言。”彧罹不厌其烦得说。
司繁星的身体消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回来。
仗着池穆生活在这个位面,天道妄想以此拿捏她,狗东西简直痴心妄想。
池穆离开位面之时,便是位面消失之时。
“我只信你这一次。”池穆吸了吸鼻子,瘪着嘴忍住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