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整整三日,夙池都未能踏出家门半步。
关于彧罹不是林缺这件事,夙池只关心彧罹因何来到这里,好奇为何自己才出生,彧罹就把他当成童养夫。
彧罹说:“我们上辈子成婚了,你死了后我难以接受,然后就来这里找你了。”
夙池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神。”
夙池无语的默了默,双手捧着脸问:“那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和上辈子长的一样吗?”
“不一样,我是……”
夙池打断她,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是神,所以认出我。”
彧罹抬手捏他的脸:“我看乖宝不太相信。”
夙池扒拉下她的手,顺势抱住她的胳膊:“我相信啊,谢谢妻主来找我。”
他这一谢便谢了整整三日。
真如彧罹所说的那般,恨不得家里每个角落都来上一回。
夙池都想夸赞自己的小身板,真是一具承受力强的身体啊!
婚后第四日,恰好有村民拍门看病,夙池便趁机溜了出去,找白轻舟一起去了云林书院。
书院的学子都是村里的孩子,有余钱琴棋书画全学的人家太少,书院便未开设全部的课程。
然而,夙池却有彧罹这个老师,门门课业都学的不错。
他如今不用上课,倒是成了书院的小夫子,每隔五日给学子们上一堂画画课。
繁忙的课业中似有课余活动,小学子们都特别喜欢夙池,常常围着他喊夫子哥哥,可把白轻舟羡慕坏了。
回村时,白轻舟揽着夙池的肩膀,叹道:“等我有孩子,让他拜你为师。”
夙池推开他的胳膊,玩笑道:“你不如让他认我当干爹。”
“你以后自己会生孩子,还能认我家的吗?”
夙池道:“我以后不会生孩子。”
他和彧罹的亲热与书上画的不太一样,他应该是没办法怀孕生孩子的。
白轻舟眨了眨眼,问:“为什么不生啊?”
“我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
白轻舟歪头想了想,狐疑的道:“你身体不好?可你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啊。”
小的时候,他和夙池一起吹的冷风,夙池半点事都没有,他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还有当年书院的学子长水痘,这可是有传染性的病,结果全书院的学子只有夙池没事。
他们一起捅马蜂窝,马蜂都不咬夙池。
白轻舟心中叹息,夙池的锦鲤体质,说不定就是弥补他不能生孩子。
他再次揽住夙池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你想要几个给你几个。”
夙池:“……”
这是把孩子当土豆呢吗。
-
两人刚靠近村口,便听见村民在树下闲聊。
白郑氏摇着蒲扇,撇着嘴道:“林缺和夙池婚礼办这么急,肯定是夙池肚子有动静了。”
“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哪瞎说了,成婚那天你们没看到吗?夙池那张小脸娇媚的呦,肯定早被林缺吃进嘴里了。”
村夫不赞同的反驳:“夙池从小漂亮到大,成婚的大喜日子,人家娇媚点怎么了,说的好像你住人家床底下似的。”
白郑氏尖声道:“呐,凭良心讲,村里那会想养夙池的人家有多少,是那林缺死霸着不放。”
一个村民附和道:“确实,我当时也去问过林缺。”
白郑氏继续带节奏:“本来以为她是心善,谁知道是看上夙池了,怪不得把夙池户籍落白蓝家,当时夙池可是个婴儿啊,你们说林缺是不是变态。”
听到这里,夙池气的不行,跑过去怒瞪着白郑氏:“你说谁变态呢?”
背后嚼舌根被当事人听见,白郑氏心虚一瞬,见夙池身边没有彧罹,立马又气焰嚣张起来。
“我实话实说而已。”
夙池眸中冷意渐浓,冷声重复问:“我问你,你说谁变态呢?”
白轻舟站在夙池身边,梗着脖子道:“长舌夫,背后嚼人舌根,也不怕晚上被小鬼割了舌头。”
白郑氏噌的站起身,手中蒲扇怼白轻舟肩膀:“我说林缺呢,关你小崽子什么事,你是对她有意思啊你。”
白轻舟气的颤抖:“你少胡说八道!”
“啪”的一声。
夙池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白郑氏的脸上。
白郑氏被打得一个趔趄,手中的蒲扇掉在了地上,单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夙池,你竟敢打我!”
夙池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你该打。”
“有爹生没娘养的小杂种,我今日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白郑氏气的浑身发抖,猛地冲向夙池,挥着手就要抽夙池的脸。
夙池动作敏捷,利落的躲开白郑氏,反手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白轻舟见状加入战局,挥着拳头往白郑氏的脸捶去,骂骂咧咧道:“老虔夫,你这嘴是吃屎了,说出的话那么臭……”
白郑氏被打的痛呼连连,挥舞着手去挠白轻舟,同时腿向夙池踹去。
三个人扭打成一团,但显然白郑氏处于劣势,无论年龄还是体力,远不及夙池和白轻舟,只能单方面的挨打。
周围的村民想拉架,可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嘴上喊着:“别打了。”
有的人则去找了村长、彧罹以及白蓝家。
白京琦家离村口最近,来的是最快的,高声呵道:“都给我住手!”
三人陆续停手,战况有些惨烈。
夙池和白轻舟头发有些散乱,衣服被扯的歪歪扭扭,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而,白郑氏躺倒在地上,衣服被撕扯的有些破烂,鼻青脸肿的脸快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见到村长,嚎啕大哭起来:“村长,你得给我做主啊,他们两个仗着年轻,联手欺负我这个长辈……”
白郑氏那张嘴,村里人都知道。
白京琦心中已有几分判断,完全不搭白郑氏的话茬,看向围观的村民道:“谁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村民如实的把情况说了。
白京琦听完后,瞪了白郑氏一眼:“你挑衅在先,作为一个长辈,对小辈说话那么难听,这顿打你不白挨。”
白郑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村长,你怎么能偏袒他们,明明是他们两个打我啊。”
白京琦看向夙池和白轻舟:“你们打人确实不对,补偿白郑氏些医药费,今日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可有意见?”
白轻舟摇头:“没意见。”
夙池则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