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们目瞪口呆。
说起来船上的兄弟们也都是执行部的老手,叶胜和亚纪更是被称为十年来执行部最优秀的双人水下组合,曼斯也是执行部除了施耐德以外的话事人,船上其他的兄弟虽然算不得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他们在卡塞尔学院也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其中颇有几位在行动中亲手把刀扎进过死侍心脏里的凶徒。
但即使如他们这般见识,今天却被一个一年级新生——确切的说是一节课还没有上课的一年级新生震撼到了。
在船上看着他一跃而起挥拳向龙的身影,有的人甚至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心态。
这个人,或者说这种东西,还能算是人么?
“这......就是s级的实力?这是路明非?”摩尼亚赫号上有几个摄像头还在工作。此刻路明非和龙类搏斗的场景越过太平洋被诺玛同步到了卡塞尔学院会议室的电子屏上。
那些被召集来解读青铜城地图的学生们还没有离去,毕竟还没有开学,大家都很有闲心等待这次考察的结果。结果在这场摇曳的暴风雨里,这群人感觉三观得到了重塑......
骄傲的a级学生们和那些在卡塞尔学院里教了多少年的教授们都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身影,路明非银白色的铠甲此刻如同地狱归来的杀戮战袍,而雪白的披风就是猎猎招展的血色旗帜。
血腥,冰冷,霸道!
无数人感觉心跳加快,被血污覆盖的路明非此刻仿佛中世纪那些被吟游诗人传唱的屠龙勇士,跨越时间长河来到了现实。
“这真的还是混血种该有的力量么......”恺撒深深的吸气,他自负于自己的优秀与领袖魅力,他在所有的项目(除了学习)上都力求完美,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镰鼬委实不是一个值得夸耀的言灵,在战场上没有炼金武器的搭配,他或许连与龙王对面的机会都没有,他的骄傲他的自负不过是对于那些人型敌人来说,在凭借血统的屠龙战场上,一切都是那么赤裸与直白,巨大的龙型嘶吼夭矫,轻型武器根本不起作用,而只有像路明非这样的力量才足以与其战斗。
金色的火焰在恺撒的眼底燃起,他的战意此刻熊熊燃烧。
于此同时,楚子航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他太过用力导致指甲刺破了皮肤,鲜血渗出掌心,而楚子航却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这种力量......路明非,难道也使用了‘那个’?”
仿佛离群的孤狼遇到了同伴,此刻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前所未有的明亮。
一旁的新生联谊会主席兰奇没有这两个家伙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只是双手捧在胸前,语气颤抖,“我就知道......是他,他一定是带领我们走向全新未来的人!”此刻他看上去仿佛传销头子......
这群学生并没有真正的见过龙类,被学院的兄弟们暗地里称为杀胚的楚子航出任务不少,可对象也只是那些堕落的混血种和死侍罢了,即使是这些教授们也没有亲自和古龙面对面放对的经验,施耐德教授或许是唯一的例外,但是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敢于在他面前提起十年前那件事的细节。
十年前的惨败后,学院的管理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大批经验丰富的老手被派到世界各地,如今竟没有一个能够独立和龙类作战的人存在。(这好像也能解释为什么恺撒和楚子航都算是能打的了。)
路明非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看着他那流星般飞踢干爆龙瞳的身影,无数人的热血仿佛沸腾起来,如同踢爆了什么不可见的壁障。
天不生我路明非,屠龙万古如长夜!(串味儿了我去)
踢爆龙类眼睛的路明非此刻却没有多么乐观,他迅速后退,以求避开龙类的反扑,龙类的眼睛受创,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中,他试图用前肢扑杀路明非,路明非迅速的闪避,如同灵敏的猿猴。
在龙眼的血污蒙上了铠甲后,路明非仿佛听到了恶鬼缠身发出了低低的呻吟。白烟丝丝缕缕的从铠甲上蒸腾而起,即使暴雨也无法将其扑灭。
龙的血,是有毒的!
剧烈的毒性每分每秒都在侵蚀着铠甲,恶鬼缠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这正符合人们想象中龙类的定义,既是万能的圣药,又是致命的毒素。
“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太猛的毒恶鬼缠身能够逐渐适应。”路明非瞥了一眼身上的情况,主动从龙首跳下长江,江水瞬间将龙血洗去,即使是再烈的毒,被江水稀释后都会逐渐淡去。
龙类嘶吼着扑击路明非,声势惊人,如同巨鲸扑击鲑鱼,仅凭溅起的水流都能杀死对方,可是路明非不是鲑鱼,他是跨越时空而来,帝国的第一梯队战力,恶鬼缠身的继承者,夜袭的第二张王牌!
他从水中敏捷的翻身,在水中人类本该显得束手束脚,因为海洋本就不该是人类的领域,可是这个定律对路明非显然是无效的,恶鬼缠身赋予他惊人的适应能力,如履平地四个字用在他身上绝不夸张。他的身手敏捷的和在陆地上没什么两样。
他躲开了龙类的翼爪扑击,但是随之而来的长尾如同鞭子般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前,路明非被抽击的失去了平衡,在水里止不住地翻滚,江面上掀起了狂乱的漩涡。
摩尼亚赫号上,曼斯只能作壁上观,他的言灵也许可以防御龙类的龙炎,但是面对龙类连续不断的攻击,他也无能为力,龙这种生物本来就是颠覆生物学的,即使没有任何特殊能力,这种钢铁般的肉体,超越人类的神经反射速度,以及这种巨大的体型,也不是能够随意被抵挡下来的。
“一定要赢啊。”曼斯和船员们的心声不约而同,他们死死的握住甲板上的栏杆,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一人一龙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