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使臣见王灿不杀他,胆子倒是大了起来,他忽然道:“国师,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国师,可否回答?”
王灿说道:“但说无妨!”
龟兹国使臣的眼中,虽说有惶恐不安,虽说有惊悚,但也有愤怒仇恨,他咬着牙,沉声道:“国师虽说留下了我,让我回去传信。可传信的后果,也同样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西域各国,会团结起来,一起抵抗大隋。到时候,大隋想要进入西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灿道:“你怎么不琢磨一下,我虽说放任你回去传信,便是故意要让你把消息带回去,然后让所有愿意抵抗的力量,都团结起来抵抗。如此,我可以一鼓作气,彻底灭掉抵抗的人。这么做,反倒是省了本官不少的功夫。”
“嘶!”
龟兹国使臣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灿好大的魄力。
或者说,王灿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灭掉西域诸国。
要知道西域各国最多的时候,足足有三十六个大小国,虽说西域各国的疆土,仍旧比不了大隋的疆土,可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力量联合起来,却是不容小觑。
这是极强的力量。
大隋要覆灭所有的力量,在龟兹国使臣看来,近乎是极难的。
龟兹国使臣咬着牙,正色道:“王灿,你虽说厉害,但未免也太托大了。不过你既然要让我回去传信,我可以告诉你。你,肯定会后悔的。一人之力,要杀十个人百个人容易。但是,要杀千人万人,甚至数万人十数万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灿笑道:“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后,王灿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龟兹国使臣先前,是强自镇定,但在王灿离开后的瞬间,他再也稳不住身形,身体扑通一下,就已经是跌倒在地上,甚至于他双腿这时候,都已经是酸软乏力。
提不起半点力量。
太恐怖了!
王灿的力量着实是恐怖。
龟兹国使臣往周围看去,只看到了一具具尸体,只看到了地面上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的血泊,这西域各国的使臣,尽数被杀,而且都是一个照面就死。
龟兹国使臣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王灿到底是怎么杀人的。
他很是疑惑。
不过龟兹国使臣,也对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坚信不疑。王灿的确是厉害,要杀人轻而易举,但是要杀千人万人,甚至杀更多的人,便不是那么容易的。
会相当的困难。
所以王灿即便是个人武勇,在战场上,尤其是西域各国地理环境,和大隋中原不一样,王灿要对阵军队,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龟兹国使臣隔了好半响后,才稍稍恢复了过来。
他咬着牙,这才站起身。
他走出了住宅,高呼道:“来人,来人!”可是任凭龟兹国使臣高呼,外面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要知道这住宅内,也是有西域各国士兵的。
龟兹国使臣喊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取下一个灯笼,便走出院子。只是他走出院子,便看到了院子门口,倒在地上尸体都已经硬了的士兵。
所有站岗巡逻的人,都一个不留被杀。
龟兹国使臣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震撼,因为这些巡逻的士兵,这些站岗的士兵,实力都还是不错,但却是全部被杀。尤其这些人死的时候,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实在是让人震撼。
他绕了一圈,到了住宅西厢房,这距离他们议事的地点有些远。
但这里有一些士兵在。
是没有负责巡夜的。
龟兹国使臣把所有人喊醒,这些人实际上,也不过还有六十余人。龟兹国使臣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晚上刺杀王灿失败的事情,又说了王灿杀上门来,除了他外其余人都死了的事情。
一众将士闻言,都大为震惊。
这些人,其实是各国的士兵,所有当龟兹国使臣说了后,许多人其实是不相信的。甚至于,不需要龟兹国使臣吩咐,他们已经是跑开了,径直往大厅的方向去。
龟兹国使臣,也带着隶属于龟兹国的两个士兵往回走。
当一众人,到了先前杀戮的地点,便已有痛哭声,愤怒的喝骂声,等等声音,不断的传出来,尤其血腥的一幕,更是震撼了所有人。
让一个个都震惊不已。
龟兹国使臣返回,所有人目光,很快又汇聚在龟兹国使臣的身上。
如今的龟兹国使臣,是他们的主心骨。
一切得靠龟兹国使臣。
龟兹国使臣神色淡然,便开口道:“关于今晚上的杀戮,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事实上,按理说我也应该死的,但是王灿没有杀我,留下了我一条性命。王灿杀人如麻,尤其他杀人,简直是如喝水一般简单,为什么不杀我呢?”
“他留下我,是让我带着你们回到西域传信。”
“王灿说,勒令西域各国,全部准备好向大隋投降。如果西域各国要抵抗大隋,那么开春后,大隋将会自洛阳发兵,讨伐西域各国。”
“但凡抵抗的,尽皆屠戮。”
“这就是王灿留下我,让我返回的原因。你们如今知道了,我想说的时,王灿虽说厉害,王灿虽说不好对付,但是,王灿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终究是一个人而已。”
“我们,必须要杀王灿。”
“我们,必须要报仇。”
龟兹国使臣握紧了拳头,便咬着牙道:“本官带着你们,立刻就启程返回。这一遭,我们返回后,便立刻组织力量,以便于抗衡大隋的进攻。甚至于这一战,我们更要击败大隋的军队,让王灿付出代价。”
“你们,听清楚了吗?”
龟兹国使臣,立刻就开口说话。
“清楚了!”
所有人立刻就回答。
龟兹国使臣道:“既然清楚了,现在,你们便行动起来,各自收敛各自使臣的尸体。今晚上,把他们的尸体全部焚化,我们要带着骨灰回去。至少,让他们能够落叶归根。”
“是!”
所有人如今有了主心骨。
所以一个个,全都是忙碌起来。
随着他们的行动,晚上的宅子中,倒是少了一些胆战心惊。
不过对于王灿来说,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王灿的内心,甚至于对讨伐西域,其实也不甚放在心上,只要他在,那么大隋的兵锋,永远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永远是所向披靡,因为这个世间,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
王灿回到了国师府,进入书房中后,孔颖达和房玄龄来了。
先前的厮杀,两人都已经知悉。
孔颖达恭敬说道:“国师尾随逃走的人杀出,料想,这西域各国的人,如今都已经伏诛。国师,如今西域各国的使臣覆灭,当下,我们是否又要调集兵马,准备出兵呢?”
王灿摇了摇头,正色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不适合出兵。即便是要出兵,也得等到开春之后,再发兵西域不迟。”
顿了顿,王灿又继续道:“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我虽说杀了西域各国的使臣,但留下了龟兹国使臣的性命。留着他一个人的命,让他回去通知西域各国的君主,让他们全部调兵投降,全部准备归顺大隋。”
房玄龄却是皱眉,说道:“国师,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西域各国的君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放弃手中的权利。一旦龟兹国的使臣,回到了西域后,他甚至于,会四处游走,鼓动西域各国的君主抵抗我们。”
王灿说道:“这本就在我的预料中。”
房玄龄本就是极为聪慧的人,他略作思考,忽然明白了过来,郑重道:“国师的意思是,任由龟兹国使臣回去通知,甚至于,要借助龟兹国使臣,把所有抵抗的力量凝聚起来。如此一来,才能够聚而歼之。”
“然也!”
王灿笑道:“玄龄所言,便是本官心中所想。要本官一一去扫荡西域各国,太浪费时间。所以,让他们把所有的力量,全部都聚集起来。如此一来,就能够节省我们很多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孔颖达说道:“有国师在,的确也没有问题。更何况,如今靠山王杨林,以及张须陀、秦琼等人,都在洛阳。一旦要出兵,调集他们这些猛将前往,要扫荡贵霜,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路途遥远,消耗一些时间罢了。”
对于王灿,孔颖达是无比的崇拜,更是相信王灿。
只要有王灿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王灿又和孔颖达、房玄龄两人,说了一下年后开春的安排,把大方向的一些事情,以及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便让两人退下。
如今夜色,已经深沉。
两人各自都得回家,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
王灿倒是留在书房中,又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按照天刀上传出的讯息,一旦拿下了西域后,那么大隋国运昌隆,沸腾的气运冲刷下,他极可能就可以突破到最后,可以斩破虚空离开,再度一点点的往后去。
所以,王灿对攻伐西域,也是颇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