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从巴西县离开后,再没去管巴西县的事情。因为如今的巴西县,已经上了正轨,不需要他再操心,所以王灿直接离开了巴西县。
他飞出了巴西县后,却是忽然自空中落下,不再御空飞行,而是下去找了一匹马,骑着马沿着官道往北走,准备骑马返回长安。
巴西县,是金山郡。而毗邻金山郡的,是普安郡,离开了普安郡后,便是进入义城郡,然后进入汉川郡,最后回到长安。
而把金山郡毗邻的普安郡边界,是梓潼县。
这是靠近巴西县最近的。
巴西县地震时,梓潼县也感受很深刻,不过梓潼县是边界,也就是有一些震感而已,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
王灿进入了梓潼县后,依旧是骑着马赶路。
他这么做,算是微服私访。
毕竟这巴蜀境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也需要他仔细了解,才能知道情况。王灿一直是在长安的,通过他的国师府,遥控全国各地情况。
整个大隋,整体是不错的。
所以王灿如今,便是来了兴致,想要看一看这地方上的情况。
如今仍是天气寒冷,但对于王灿来说,寒风却根本影响不到什么。不过王灿的穿着,倒也不厚不薄,他骑着马进入梓潼县后,沿途都在观察情况。
梓潼县的百姓,吃穿倒是不愁。
倒也衣食无忧。
王灿沿途,却也在询问,不过一开始,他询问的消息,都是因为赋税降低,所以百姓的日子不错。可远离了靠近大山的一些区域后,越是靠近梓潼县的县城,情况却略有不同。大山的百姓,很少赶集,能自给自足,在赋税低的情况下,他们受外界的影响很小。
可是,靠近梓潼县附近的人,却是不一样。这些百姓,虽说自己也能自给自足,可是,受到物价的影响更大。
王灿所得到的消息,便是梓潼县如今,粮价很高。
至少比平时的市价提高了十倍不止。
这是极为恐怖的数字。
王灿一路走过去,也在询问为什么梓潼县的粮价,为什么会攀升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地方的百姓,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了解是最为深刻的,他们也知道情况。
据百姓所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梓潼县的县令莫友奇,勒令梓潼县的粮仓不得开仓平抑粮价,而粮商又在囤积哄抬粮价,以至于,粮价攀升了十倍不止。
毕竟如今,四处都需要粮食。
尤其巴西县,更是四处购买粮食,所以梓潼县的粮价,会攀升至此。
王灿却是皱起了眉头。
县令不让粮仓的粮食出仓平抑粮价,而粮商又在立着不贩卖粮食,以至于粮食有价无市。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使得地方上的粮食,不断的攀升。
王灿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后,却是开始关注莫友奇的情况。
他仔细探寻莫友奇的情况。
却是发现,莫友奇虽说治理地方的情况,整体还算过得去。可是,莫友奇却是和地方上的商人勾结,经常哄抬物价,甚至于,还会把囤积粮仓的陈粮。转而贩卖商人,再度卖出去。
这样的情况,更让王灿动怒。
莫友奇治理地方有功,却是借机捞钱,已经是违背了律法。
即便莫友奇有功,王灿却不喜。这样的人,一只脚已经踏错,将来被拉下水,犯下更大的错,已经是可以预见的。
王灿的心中,已经是有心要拿下莫友奇。
既然撞到了手上,合该莫友奇倒霉。
更何况,天下间疆域无数,王灿不可能走遍整个天下。王灿唯一能做的,就是杀鸡儆猴,这一次,便借助莫友奇的事情,狠狠的敲打一下整个大隋地方上的官吏。当王灿来到梓潼县的县城,对于莫友奇的消息,更是知道得更多。
莫友奇其人,不仅和商人哄抬物价,其所在的莫家,更是整个梓潼县的第一大族,获利无数,这更是让王灿愤怒。
王灿进入梓潼县城,没有绕圈子,径直往县衙的方向去。
恰巧,王灿抵达县衙时,这县衙内,正在审案。
莫友奇端坐在主位上,他提审案件,不断的闻讯情况。即便是王灿站在外面,稍稍听了后,也是明白了过来。
莫友奇提审的犯人,名为张老三。
原告则是名叫刘义。
刘义其人,是梓潼县的商人。
整个案件其实也简单,是张老三去年的时候,自刘义的手中借了粮。这是去年借的粮食,等到今年归还时,张老三按照去年借的粮食归还,但刘义却不愿意。
因为去年的粮食和今年的粮食,价格不同。
刘义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让张老三,按照今年的价格归还粮食。换句话说,张老三归还的粮食,至少得翻十倍不止。
这哪里是张老三能承受得起的。
即便是卖了张老三,他也还不起这样的粮食。
张老三自是辩解,他去年借了一百斤粮食,按照约定,除了一定的利息外,需要归还的粮食不多。可是,提升这么多,他便百般辩解。
“啪!”
惊堂木陡然响起。
莫友奇看着堂下的张老三,沉声道:“张老三,今年的粮食价格,提升了十倍不止。如今的情况下,刘义要求你归还十倍的粮食,也在情理之中。张老三,你如果再狡辩,休要怪本官不客气。”
轰!!
张老三闻言,陡然便瘫倒在地上。
他脸上流露出绝望神色。
他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这根本拿不出啊,就算是倾尽家财,那也不可能。
刘义则是笑吟吟道:“县令英明!”
“英明,我看不怎么英明!”
王灿却是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站在大堂中,说道:“去年借来的粮食,既然约定了利息。只要缴纳了去年的粮食数量,以及利息,自然是归还了。这一约定,和今年的粮食价格无关。我倒是认为,不应该这么判决。”
“大胆!”
莫友奇惊堂木再度一拍,咬着牙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入大堂。”
王灿说道:“一个看不惯你如此欺压百姓的人,莫县令,你这般袒护商人,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妄为梓潼县百姓的父母官。”
“混账!”
莫友奇咬着牙,大袖一拂,道:“来人,给我拿下此寮。这个人强闯公堂,更是藐视朝廷,蔑视王法,给我离开拿下此人。如有抵抗,杀无赦!”
莫友奇直接下令。
对于莫友奇来说,他根本不曾在意一个普通人的死活。
他是县令。
天高皇帝远,他在梓潼县,那就是梓潼县的天。尤其巴蜀之地,本就是位于闭塞之地,极难和外界沟通,似莫友奇这样的官员,一辈子升迁的几率不大,而且他本身也不愿意升迁,留在梓潼县做一个土皇帝,便是不错的选择。
这是莫友奇愿意的。
一个个大堂中的衙役,拎着杀威棒,便已经冲向了王灿,意图把王灿拿下。因为对他们来说,拿下了王灿,他们就可以立功。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当他们靠近王灿身边,不到一丈的距离时,王灿一步就迈出。下一刻,王灿已经出现在莫友奇的面前。
莫友奇震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王灿道:“本官自然是人,本官王灿,你听过这个名字吧。”
“王灿?”
莫友奇听到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王灿!
这不是国师王灿吗?
要知道,王灿可是一直在巴西县的,怎么突然来了梓潼县。尤其传闻,王灿有通天彻地的伟岸力量,足以倾覆天地,甚至于排山倒海,都是轻而易举。
扑通!
莫友奇面对着王灿,一下就瘫坐下去,他双手撑在案桌上,只觉得双股战战兢兢,已经是快要使不上力。
饶是如此,莫友奇还是强撑着身体,走出来便扑通跪在地上,他高呼道:“国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国师降罪。”
“降罪!”
王灿冷冰冰的道:“你这样,罔顾国法,更丝毫不体恤百姓生死,不管百姓死活的官员,自然要降罪。如果本官不曾来梓潼县,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莫友奇,竟然是官商勾结,一门心思站在商人的一边,打压百姓。”
“你,该死啊!”
王灿的话语,透着冷厉。
他如今,对于莫友奇没有半点的怜悯,不提莫友奇官商勾结哄抬粮价,单单是莫友奇如此罔顾事实,不顾百姓生死,他就已经是准备要处置莫友奇。
这是王灿的态度。
莫友奇的心中,一下就惶恐起来。王灿可是大隋的国师,抛开王灿自身的力量,单单是王灿的力量,他就无法抗衡。如果是王灿空有官职在身上,在梓潼县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莫友奇直接让人杀了王灿,也没有人知道。
可问题是,王灿实力太强。
莫友奇要抗衡王灿,完全没有半点的机会。
所以,莫友奇只能是投降,他以头叩地,不断的求饶道:“国师,下官知罪了。下官知道错了,恳请国师大人大量,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一定洗心革面,改正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