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道:“王公子,你的大恩大德,贫僧感激不尽。我佛门他日,能够消解争执,消解南北矛盾,这一切都是王公子的功劳。”
此刻的玄奘,无比激动。
对他来说,能够西行,那是极为幸福的。
因为此前李渊当皇帝时,玄奘实际上,就曾上表请求西行,但遭到了李渊的拒绝。等到李世民登基称帝,玄奘也再度上表,希望能西行求取佛法,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无一例外都失败。
没有人同意他西行。
因为走投无路,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玄奘找到了王灿帮忙。玄奘的内心,实际上是有备案的,一旦王灿不帮忙,他就打算私自离开长安往西域去。
这是他的打算。
可是如今,有了王灿出面,事情或许也就有了转机。
王灿轻笑道:“小事一桩,无妨。玄奘法师,你是随我一起去,还是在府上等消息。”
玄奘说道:“我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如果我去见陛下,惹得陛下动怒,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行!”
王灿点了点头。
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让玄奘留在府上,王灿更换了一身衣服,便径直离开王家,往宫中去。王灿往宫中去,一到了门口,宫门口的侍卫,便立刻领着王灿入宫。
等到王灿一进入大殿中,李世民已经是等候多时了。李世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王灿,你可是难得来宫中一趟。一到了宫中,便是有事情。上一次,你来到宫中,是为了佛门一事,如今佛门的事情解决了,可是有另外的事情。”
说实在的,李世民倒是喜欢王灿来。
原因很简单,王灿所提出的事情,都是有利于朝政的。譬如去年,王灿修建新城,收留了无数的百姓,使得无数百姓摆脱流离失所的困境。此前王灿又提出了佛门富得流油一事,通过打压了无数的佛门,朝廷收取上来的钱财极多,对朝廷的帮助是极大的。
王灿撩起衣袍坐下来,说道:“陛下,我这里还真是有一事。”
李世民道:“但说无妨。”
王灿道:“先前在我的府上,玄奘法师来拜见,请求我帮忙,希望我助他一臂之力。因为他要西行去天竺,到天竺求取真经,以便于融合如今南北佛门的思想差异。”
李世民闻言,解释道:“既然玄奘找到了你,那么,他肯定说了朕拒绝他的事情。王灿,此前朕是拒绝了玄奘的,原因很简单,一旦玄奘到了天竺后,却是透露了我大唐的底细,对大唐来说,其实是不利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顿了顿,便又继续道:“再者,所谓的南北佛门问题,朕看来不是什么问题。佛门分裂了是好事情,一旦融合了起来,一家独大,反倒不是什么好事情。”
王灿道:“陛下的担忧,自是有道理的。”
李世民笑道:“我知道王先生是有想法的人,我的观点,未必能说服王先生。不过这一事情,只能是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
王灿道:“陛下,要说玄奘西行一事,的确有诸多的可能。不过我眼下,有两个问题。”
李世民道:“王先生请说。”
王灿道:“陛下作为后继之君,是希望做一个守成之主吗?”
“当然不!”
李世民想都不想,直接就道:“朕执掌大唐,成为大唐的君王,要为大唐开万世基业,要为大唐创造一个宏大的疆土。此前对付突厥,那只是第一步。如今突厥被压制后,大唐正快速的休养生息,待稍稍恢复了国力后,大唐必然要再度开疆拓土的,不论是吐谷浑,亦或是高句丽,都要纳入大唐的疆土。”
王灿颔首道:“陛下,您的目光,难道就仅仅局限于这些。除了吐谷浑、高句丽之外,难道再往西的天竺,陛下就没有想法了吗?”
李世民听到后,眉头一挑。
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
李世民顿时明白了王灿的心思,若说此前,李世民倒是没有这些方面的想法,因为一直在忙碌,但经由王灿一提醒,那帝王的占有欲便滋生了出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竺虽远,但未必不能囊括进入大堂。
王灿一看到李世民的样子,便知道李世民已经是意动了,他笑了笑,便开口道:“陛下,若说没有火药、地雷、手榴弹等武器,单凭骑兵等,即便是大唐的实力强横。可是,未必就能够扫荡四方。可如今,有了足够的新武器,足以横扫四方。所以即便是更遥远的疆土,也可以试一试的,恰好,玄奘的出使,恰恰是一个机会。”
李世民身子稍稍前倾,道:“王先生,这事儿怎么说?”
王灿说道:“如果是突然之间,就前往攻打天竺,那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什么都不知道。然而,有了人提前去天竺,就可以了解天竺的消息。第一,是民风民俗;第二,是天竺的实力;第三,是通往天竺的路线图。如果把这三个方面的情况摸清楚了,一旦大唐要进攻时,那就是一路顺利。”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再者,玄奘前往天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需要足够的时间,或许一来一去,就是数年的时间。恰恰几年的时间过去,大唐的国力便是提升无数。等到那时候,或许吐谷浑、高句丽都已经是福灭掉。大唐,已经是有实力西区天竺了。”
“妙,妙,妙啊!”
李世民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如今的李世民,心气儿更高。
第一,他和李渊的关系,没有历史上那么糟糕,而且李渊整日在王灿的府上,日子充实忙碌,身子骨也坚朗,这使得李世民内心很是安心,没有背负太多的罪孽感。
第二,大唐已经击败了突厥,使得突厥一蹶不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唐不存在历史上的渭水之盟,不存在强大的外部隐患。
第三,李世民如今顺利执掌了朝政,已经顺利掌握了一切,天下没有历史上那么的动荡,而且大唐国力如今恢复过来,开始蒸蒸日上。
一切都更好。
所以李世民的想法,自然也就更多了,有了往西扩张的想法。
李世民想了想,便说道:“王先生,你就告诉玄奘。只要是他能完成王先生提及的三点,朕准许他出行西域。甚至于,还安排人保护他西区天竺。”
王灿摇了摇头,道:“陛下,安排人保护,肯定是不合适的。一旦安排了人保护,那么玄奘西去天竺,即便是进入了天竺,也可能被人认为有意图。最多,便是挑选一人,跟着玄奘一起。因为人数少,到了天竺才不会被怀疑,而且跟着玄奘一起去的,也只能是僧人,不能是俗家人,这是确保天竺能不怀疑玄奘,任由玄奘在天竺的根本。”
李世民沉声道:“可这样的安排,不容易啊!”
王灿道:“这就是玄奘要考虑的,他是否带着其余的僧侣同伴前往,那就是他的事情。陛下只需要给他任务即可,这是换取朝廷同意他西去天竺的条件。如果他同意,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就休想离开长安。当然,如果他愿意为朝廷打探消息,那么各地也会协助他,帮助他去天竺,确保他一路畅通。”
李世民道:“先生言之有理。”
顿了顿,李世民继续道:“这一切,就摆脱王先生了。”
王灿笑道:“明白!”
李世民说道:“多谢王先生。”
王灿道:“陛下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我所希望的,就是大唐能够真正的兴盛昌隆。”
李世民道:“朕一定会做到这一步的。”
王灿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他出了宫后,径直回到王家,到书房见到了等待的玄奘,便说道:“玄奘法师,陛下同意你西去天竺了。”
玄奘闻言,便连忙向王灿道谢。
这一刻,玄奘激动不已。
王灿却是说道:“陛下同意你去天竺,但也是有条件的。”
玄奘道:“请王公子明示。”
王灿说道:“第一,是了解天竺的民风民俗;第二,是打探清楚天竺的实力;第三,清楚记住通往天竺的路线图。这是陛下的安排,只要你同意,那么,陛下同意你去西域。除此外,即便是你要带着人去西域,朝廷也是支持的。只要是大唐的疆域内,能给你提供的便利,都会提供,总之你去天竺,一路顺畅,没有人敢阻拦。”
玄奘听到后,有了一瞬的犹豫,但下一刻,玄奘点头道:“王公子,我愿意。”
王灿道:“行吧,那就不必多说了。”
玄奘起身就告辞,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王灿望着玄奘离去的背影,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有了玄奘先一步去天竺,这一世的大唐,将会打造一个更为强大的大唐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