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娇娇带着齐杏儿,还有兰可人,出发去鹏城。
香江到鹏城很近,坐车十分方便,早上有不少香江主妇,会搭车去鹏城买菜,比在香江买便宜很多。
“我只能陪你们一天,看能不能碰到大师。”
到鹏城还很早,齐杏儿和兰可人对这边轻车熟路,显然是常来的,纪娇娇表示她只有一天时间。
“娇娇你给我们说说大师的长相,今天要是碰不到,明天我们再找。”齐杏儿问。
兰可人也跟着点头。
她们最近正好有空,可以抽几天时间找大师,找到了最好,找不到就当散心了。
“很老,头发都白了,穿得很破旧,对了,下巴有颗黑痣,特别大,就在这儿!”
纪娇娇在下巴比了下,齐杏儿和兰可人听得特别认真。
“大师口音有点杂,听不出是哪里人,她最明显的就是下巴上那颗痣,有黄豆那么大。”
纪娇娇也不是信口开河,她说的这个大师,是按照前世孤儿院院长的模样说的,所以说起来跟真的一样,齐杏儿和兰可人毫不怀疑。
她带着两人找了大半天,还和当地人打听了,但都说没见过。
不过也有热心人说见过,还指了地方,但找过去却扑了个空。
齐杏儿和兰可人有些失望,但并没气馁,一开始纪娇娇就说过大师不好找,天黑了,纪娇娇要回香江,她俩不肯回,表示要在鹏城再待两天,三天内要是找不到,她们才死心。
这正中纪娇娇下怀,她和两人告辞,打出租车去了巴士站,当晚确实回了香江,还得回去陪俩孩子。
但第二天一早,纪娇娇又去了鹏城,找了个宾馆,化了一个小时的妆,出来后,变成了个苍老落魄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背佝得厉害,走路颤巍巍的,身上的衣裳很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
最显目的是老太太下巴上的一颗黑痣,黄豆大小。
老太太正是纪娇娇扮演的,扮这个她得心应手,手和脖颈的老年妆都化了,一般人肯定认不出来。
齐杏儿和兰可人吃过了早饭,一起出去找大师,两人一边逛一边找,不太赶时间,出来这两天,兰可人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眼睛也变得明亮了些,比在香江时好多了。
“杏儿姐,那儿有个巷子,我们去看看吧!”
兰可人指了指前面的一条巷子,她记得纪娇娇和大师,就是在巷子里碰到的。
齐杏儿没意见,两人进了巷子,越走越安静,都没人了。
“没人了,走吧!”
齐杏儿有点失望,看来要空手而归了。
兰可人更失望,她真的好希望有大师指点迷津,她现在太迷茫了。
两人才刚要走,就听到了很浅的脚步声,还有苍老的咳嗽声,从她们身后传过来的。
兰可人反应很快,猛地转身,就看到了和纪娇娇描述一样的老太太,苍老,憔悴,衣着破旧,下巴上有黄豆大的黑痣。
“大师!”
兰可人惊喜地叫了声。
老太太抬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表情,慢吞吞地继续走。
“大师,我专程来找你的!”
兰可人紧跟在老太太身后,好不容易找到大师,她肯定不会放弃的。
“我不是大师,我只是个孤老婆子,二位走吧。”
老太太声音嘶哑,说话中气不足,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兰可人和齐杏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管老太太走到哪,她们都跟着,兰可人还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纪娇娇头一回才知道,这姑娘竟然如此聒噪,吵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大师,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兰可人从包里掏出一大把钱,都是大面值的,这一把就是大好几万。
老太太站定了,神情很不耐烦,看都没看那些钱,冷声道:“跟我来吧!”
兰可人愣住了,齐杏儿反应快,连声道谢。
两人跟着老太太七拐八拐,到了个空无一人的巷子里,老太太从包里拿出个小板凳坐下了,没管她俩。
兰可人和齐杏儿只得蹲下,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
“想问什么?”
老太太淡淡地问。
齐杏儿让兰可人先问,兰可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她羞于说自己是拍风月片的。
“看你的面相,幼年丧父,可惜了,你父亲要是活着,你能当人上人。”
老太太先开口了,说出的话让兰可人神情大震,像被雷击一般。
“你误入淫途,可惜了……本不该的,姑娘,老婆子劝你一句,早日抽身,否则命丧于此!”
老太太说话很直接,兰可人吓得脸色煞白,嘴唇上都没了血色,她什么都没说,可大师却都看出来了。
她拍风月片,不就是入了淫途吗?
她如果再拍下去,就要没命了吗?
齐杏儿也被吓到了,便帮着问:“大师,我朋友如果抽身,以后是不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兰可人使劲点头,她也想问这个。
老太太微微皱眉,有点不耐烦,“你的面相太浑浊了,报生辰八字吧。”
兰可人恭恭敬敬地报了生辰八字,老太太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却越来越凝重,看得齐杏儿和兰可人都提起了心。
“奇怪,你这生辰八字极好,本应该大富大贵的,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自言自语,神情困惑。
“你平常和谁一起生活?”老太太问。
“我母亲。”
兰可人恭敬回答。
“你妈的生辰八字知道吗?”
“知道的。”
兰可人又报了母亲的生辰八字,老太太再掐着手指算,表情越发凝重了,眉头皱得紧紧的。
“难怪……”
老太太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让齐杏儿两人心颤了颤,又不敢出声打扰,提心吊胆地等着。
“大师?”
兰可人等得心焦,忍不住问。
老太太抬眸看她,眼神很同情,问:“你误入淫途,是你母亲干的吧?”
兰可人身体剧震,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咬着唇,她又想到了第一次拍风月片的场景。
当时她就像是被投入狼群的小羊羔,束手无策,无地自容,母亲在旁边劝她:“签了合同的,不拍要赔天价违约金的,你想看着妈妈去坐牢吗?闭着眼睛拍就是了,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