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在房间里傻了眼。
林海东也傻了眼。
那惊鸿一瞥,简直绝了。
霎时间,房间里爆发出英子的一声尖叫。
紧接着,陈秀莲急忙快走两步,将英子挡在身后。
“出去出去,瞎闯什么啊!”
林海东尴尬得头皮屑掉一地。
“我什么都没看到哈!”
完了完了,这搞的是啥啊,小姨子你说你真是,没事换啥衣服啊,那也不是给你买的呀!
隔着房门,林海东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烟我就不拿了,我去牛姨的食杂店买一条,我走啦,你俩能不能下次锁上门啊!真是!”
林海东装作自己都很不满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骑着脚踏车,满脑子都是那个画面。
林海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
陈秀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妹妹。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偏要这么着急,还不反锁房门!”
“什么嘛,你还是不是我姐?我吃亏了呀,你还数落我!”
陈秀莲没好气的道:“你最后一个进来的,你怎么不锁上门再换呢!”
“我忘了嘛!看到这个,一高兴就忘了。”
“这都能忘,你这么冒失,以后可怎么办呐!还好这灯不亮,估摸着你姐夫也没真看清楚。”
英子委屈的道:“姐,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姐夫没看清是他损失似的,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再说了,谁知道他明明都出门了,又半道上跑回来拿香烟呢!”
陈秀莲没好气的道:“哎,这事闹的,还好没真发生点啥,以后可别再这么冒失了!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英子噘着嘴。
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了,但心里却是跟打鼓似的,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简直羞耻。
套上衣服裤子,房间里的气氛此时此刻有些压抑。
“对不起啊姐,你不会怪我吧?”
陈秀莲一怔:“说啥傻话呢!说啥对不起呢?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你姐夫,冒冒失失,门也不敲。”
“算了,你姐夫也不是故意的,一个误会而已,再说这灯本来就不亮,就一眼,应该也看不到啥!”
“好啦,你拿上这枕头和床单,我拿被子,赶紧去刘婶那边吧,别让人家刘婶久等。”
“嗯,以后我住刘婶那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方便了。”
陈秀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温柔一笑:“别放在心上,你姐夫是正人君子。”
“嗯。”
英子低着头,情绪似乎还是有点小低落。
陈秀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只能是心里期待过一晚,可能这事就过去了。
来到刘婶那边,刘婶已经准备好了房间。
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
刘婶是个勤快人,腿脚利索的时候,以前儿子和女儿住过的房间,她一直都有定期打扫,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
“真好,英子过来住,我就没那么孤单了,这间房间是我女儿住过的,好多年都没住人,我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个新的蚊帐,垫的床褥是晒过太阳的,松软舒服着呢!”
刘婶乐得合不拢嘴。
好多年都孤身一人。
今天应该算是这么多年来,刘婶最高兴的一天。
东子、秀莲一家,都是本份厚道的人。
远亲不如近邻。
更何况他俩还要拜自己为干妈。
刘婶怎能不兴奋呢!
看英子搬过来,竟有一种自己的女儿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姐妹俩的情绪,也因为刘婶发自内心的高兴而有所缓解。
刘婶拉着姐妹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之后是听到外边大川叔喊,才终于结束了女人之间的话题。
还剩最后一点活,围墙就全部完工。
王大川本来估算是明天上午再干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但眼看着今天赶一赶,似乎也能干完,于是决定干脆赶在今天晚上就做完,但可能要到夜里十一点多。
本来是征求林海东的意见,看是否会吵着他们睡觉,林海东不在,但陈秀莲知道,围墙盖起来越早越好,便替林海东做出了决定。
……
村长王喜贵家。
林海东已原原本本的把姜小花这事说了出来。
王喜贵、芬子她妈都在听着这事。
林海东说完,芬子她妈就竖起了大拇指。
“林医生,你这事儿办得不赖,姜小花这姑娘,确实是很可怜,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林海东轻叹一声。
“这件事,其实我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就好像今天沈老婆子跑去我家闹,要不是左邻右舍帮忙,那老太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说白了,我图啥呢!”
“我图的,就是心底的这点良心,就因为我是医生,我比一般人更了解,假设一个人长期处在情绪压抑的状态下,记忆力下降、精神不能集中、失眠、厌食等等这些,那还算是轻微的,更严重的,导致内分泌失调、抑郁症甚至会引发癌症!”
“这非常危险!站在我医生的角度,我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所以,村长,您是一村之长,您在清源村是有威望的,这件事,只能是您亲自出马了。”
王喜贵抽着香烟,皱着眉。
“东子,你想啊,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我咋管呢!”
林海东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就是躺平的一种借口而已。有什么家务事是断不了的?村长,设身处地想一想,假设是芬子嫁出去了,她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王喜贵夹着香烟的手,抖了一抖。
林海东又道:“姜小花一个人嫁到清源村,遭受的这些磨难,人家家里如果知道是这样,能不闹?咱们如果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能袖手旁观?如果姜小花被全家那对母子逼死了,您能安心?您晚上能睡得着?”
芬子她妈也跟着道:“老头子,林医生说得对啊!咱们干事儿得凭良心!要是将来芬子遇到这种情况,你想想,咱们不得跟对方拼命啊!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是这个理儿吧?”
王喜贵将烟扔进烟灰缸。
“好!那就明天,明天上午八点,我去一趟村委会,跟徐支书说一下这个事儿,让全大头到村委会来,把这事说个清楚,要是能离了就最好,如果不能,也没关系,走法院提交诉讼,他全大头不离也得离!虽说全大头是咱们村的人,但也不能坑害人家姜小花一辈子啊!”
林海东提醒道:“明天记得喊上几个年轻力壮的,镇一下场面,全大头是个浑人,我怕到时候他对姜小花动粗。”
王喜贵眼珠一瞪。
“他敢!当着我和徐支书的面,他敢动粗!收拾不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