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材的几人齐齐转头注视着他,朝他点了点头。
当棺材从他身边经过时,杜安雷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就等你了,快进来吧。”
听到召唤的杜安雷像受到蛊惑般朝棺材走去,当看到棺材里的人时,吓得清醒过来。
因为棺材里放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这一发现吓得他连滚带爬的想逃走,却被几只脚拦住去路。
他抬起头想求饶,就发现抬棺材的竟然是路老大他们。
“快进去!”
“快进去!”
一声声呼喊就像催命符一样,催的杜安雷乱了心智。
可他终究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将手狠狠的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也让眼前的虚幻消失。
看四周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他想起白天路老大的提醒,急忙往家里跑去,并打算明天早晨给兄弟们提个醒。
回到家之后,他本想直接进屋睡觉,但汹涌的尿意让他不得不先去厕所一趟。
经历过刚才的事,他现在行事特别小心,仔细的查看了厕所周围,确认安全之后才走了进去。
谁料他刚蹲下就听到墙体断裂的声音,还伴随着掉落的砖头碎屑。
眼看身后的墙就要倒下,他急的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去。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身后的墙直直的砸在他的身上。
也幸好这墙是用砖头垒的,也一直经历风吹日晒,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身体多处被砸出了血。
医生开门的声音吓得杜安雷往后缩了缩,他紧张的看着几人:“我总觉得昨晚的异常和咱们白天抬的棺材有关,她会不会一直缠着我?”
路老大虽然也很担心,还是先安慰安慰杜安雷:“你先不别激动,雇主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的期待下,路老大拨通了雇主的电话,遗憾的是,电话里一直传来忙音。
旁边做检查的医生看他们一直重复的拨打电话,好心的提醒到:“如果我猜的没错,对方应该把你拉黑了。”
路老大竟然第一次听见拉黑这个词语,疑惑的看着医生:“拉黑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无论你给他打多少电话都打不进去,除非你换一个号。
还有一个可能,如果他真的不想让你们找到他,会直接把这个电话卡给扔掉。”
路老大不信昨天看着和善的雇主会如此心狠,连忙让周围的兄弟都拨打电话。
结果如医生所说,没有一个能打的通。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几人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他们再蠢也能明白,昨天的棺材里装的老人绝对不是正常去世的。
路老大怕他们相互埋怨,互生嫌隙,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带着其余两人去雇主家里问清楚。
当他们走到雇主家时,发现昨天还敞开的大门已经用砖头封住。
李天钢气愤的用脚踢了踢门:“我就知道这家人不安好心,现在倒好直接走了。”
路老大也满面愁容,意识到昨晚的事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
不死心的他们敲响了雇主邻居家的门:“大爷,我们想问你一下,后面那家人去哪儿了?”
大爷眼里带着明显的戒备:“你们好像不是村里的人,找他们干嘛?”
路老大把烟递出去:“不瞒您说,我们几个是昨天给他们家抬棺材的,那位大哥说今天让我们过来结尾款,但我看他们的家的门已经封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所以想找你问问他的踪迹。”
老人接过烟,脸色缓和了不少:“别找了,他们家昨天晚上连夜搬走了。
没想到这几个鳖孙,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别人抬棺材的钱都骗,也不怕遭了报应。”
路老大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大爷,我们几个正等着用这笔钱,你能不能给提供点信息?”
大爷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平时也不怎么回来,村里人和他关系好的也不多。
不过,我总觉得他妈死的蹊跷,你们这些最后和他接触的人还是小心一点,免的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不等几个人回神就把大门关了起来,任凭路老大几人如何敲门也没人出来。
不死心的几人继续在村里周旋,得到的要么是模糊不清的答案,要么就是闭口不言。
看实在问不出结果,三人只能无奈的回到医院。
医院里,杜安雷看他们要离开,死死的抓住路老大:“大哥,你去和医生说让我出院吧,我自己待在医院总觉得不安全。”
路老大也觉得现在几个人在一起是最好的,他问了医生得出杜安雷身上的伤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就把他带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为了几人的安全,昨天参与工作的人都搬到路老大家暂住。
等到晚上的时候,几人强忍着困意坐在客厅说话,谁也没有要回房间睡觉的意思。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陆文龙,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
他刚打开堂屋门,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看着屋里一动不动的几人,他疑惑的挠挠头:“我爸他们几个年龄也不大,怎么耳聋的这么厉害?还是说他们嫌冷不想出来?”
吐槽完,他就拉开了院子里的灯,独自去开门。
打开大门之后,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外,更加的疑惑:“这也没人啊,难道是我幻听了?”
屋子里的路老大听到门开合的动静,焦急急的往门外走去:“文龙,谁让你开门的。”
路文龙解释道:“我刚才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才把门打开,不过开门后并没人,可能是我听错了。”
路老大脸色刷一下白了,特别是看到倒在地上的挡门板之后,抓起儿子的手就往屋里拉。
屋子里的人也发现他的异常,脸色也都难看起来。
路文龙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或许闯了大祸,他小心的看着父亲:“爸,到底怎么回事?”
路老大刚准备和儿子解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唢呐声,这声音和他们昨天抬棺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