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的矛盾升级下,何思雨又和杨洪争吵起来,却被杨洪用铁锤子砸头,送到医院时已经不治身亡。
杀了人的杨洪不但没有被判刑,还因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住进了精神病院里好吃好喝的过起了小日子。
而那栋楼因为没了杨洪的存在,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静,那些邻居们终于得到了解脱。
已经搬走的就将房子卖掉,没钱搬走的也过上了正常日子,而何思雨的房子则便宜了自己早就离婚重新组建家庭的父母。
因为杨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他害死了人,名下财产分为两份,一份用来支付他关入精神病院需要花销的费用,另一部分就赔偿给了何思雨的家人。
酗酒的爸和懦弱的妈,从天而降两套房,一人分了一套,高兴的直接在楼道下放了好几串鞭炮,感谢女儿的死亡成全了他们所有人。
到最后,好像谁都没有失去什么,唯独何思雨自己没了命。
她很不甘心,她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小家罢了,为什么生活总是给她那么多的苦难,在她好不容易看到幸福生活的时候,又让她遇上杨洪这个疯子。
她要杨洪这个该死的疯子血债血偿,她更想要自己的房子,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被人赶来赶去仰人鼻息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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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大半夜的,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响起,声音大的都快和地震一个级别了。
金莲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直挺挺的就从床上坐起。
“草你老登的,现在这年头疯子这么多了吗?!”
向来都是她装精神病玩别人,今天真是活久见,终于遇上一个真正的疯子。
杨洪这玩意是真有病,名副其实的疯子。
物业也好,警察也罢,只能劝阻,根本没法对他采取些什么实质性的措施。
物业两手一摊,表示真的无能为力。
警察谆谆教诲,最后说他有心理疾病,对他无可奈何不说,还反过来让其他人以后尽量避免跟他产生冲突。
一句话,一个字,那就是忍。
杨洪闹天闹地闹邻居,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宁愿不要这里的房子,也不想继续住在这里。
被骚扰得神经衰弱不说,万一哪天被他伤到,那不是白瞎。
咚咚咚。
金莲还没下床,自己家的大门都快要被杨洪砸穿了。
这栋楼是步梯房,就六层。
现在这栋楼的邻居都差不多跑光了,就剩下二三楼各有一户邻居还在做神者神龟,外加金莲这里。
杨洪砸得那叫一个痛快,连敢出来阻拦训斥他的人都没有。
“贱人,我叫你报警,你报啊,你再去报啊,我买的房子公摊面积有二十多平,过道就是我家的,你路过还不想给过路费,你这个贱人就知道占我便宜,想的倒是美,你去死,你去死,你马上给我去死。”
杨洪抡起锤子,疯狂的砸着金莲家的大门,一双赤红的眼十分的骇人,脸上全是狰狞的表情,像能把人活吃了一样。
楼下的邻居敢怒不敢言,虽然砸的不是他们家的门,可也吵到了他们。
可是他们也不敢惹杨洪这疯子,不然也不至于退步到在自己家阳台搭梯子出去上下楼。
“那疯子不会杀人吧,这么敲法,万一六楼那个小姑娘出事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帮她报警吧。”二楼的大婶担忧的问自己老伴。
一旁的老伴平躺在床上,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她自己应该会报警的,要是我们帮忙报警,到时候被那疯子知道了,就该找上我们了。”
杨洪住在一楼,他们在二楼,好死不死的就正正在他家楼上,平时走个路喘个气杨洪都会发疯,说他们吵到他了,然后疯狂的砸墙和天花板,搞得他们都在家里铺了厚厚的隔音垫,就算是这样,走路都还是踮着脚尖的。
更别说每天煮饭上厕所,杨洪更是疯得不行,又骂又闹又捶墙,逼得他们都不愿意在家做饭,宁愿每天跑出去吃外头不健康的十块钱快餐,就连上厕所,能出去公共厕所,那就绝对不会在家上,免得被杨洪找上门。
他们也不想这么憋屈,可他们是真没办法了,有能力他们也想搬,偏偏没能力。
独生子不孝顺,他们自己也老了,没有收入来源,每个月就靠着儿子施舍的那一丁点生活费过日子,离开这套房子,露宿街头肯定没得说。
要是被杨洪知道他们帮忙报警,只怕他们活不到明天太阳下山的时候。
“哎。”
“哎……”
两个老人无奈的叹气,只能扯起被子蒙住头,按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善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同住三楼的一家子也被杨洪弄出来的声响惊醒,心底是又恨又怕,犹豫再三也没敢出来帮忙。
同样的也被杨洪折磨到连帮忙报警都不敢。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又有能力可怜谁呢,只能力求自保,不敢胡乱散发良心。
“贱人,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有种你出来,我弄死你,一天到晚在家制造噪音让我不得平静,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贱人!”
杨洪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直抡着锤子,他精神异常的亢奋,越砸还越起劲。
金莲蹭一下从床上起来,“你个老登,头一次见比我还疯的,我这暴脾气。”
她走出房门打开灯,在屋子里快速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趁手的家伙事,反倒是杨洪,已经把她的门给砸出坑坑来了。
咚咚咚。
门框都跟着不停震动,可见力气之大。
杨洪眼尾余光瞧见窗户里亮起灯,他抡起锤子,砸得更猛,“贱人,我看到你家灯亮了,你给我出来!马上给我出来!晚上一直在楼上走来走去制造噪音,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休息,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出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