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这天,严吟谣和曾谧被接进了宫。
隔了数月再见,严吟谣说了句很不中听的话,“表嫂,你好像胖了。”
正拿着一块糕点在啃的姜长宁,僵住了,“表妹,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改口。”
严吟谣轻笑一声,“我眼拙看错了,表嫂依如先前,还是那么苗条。”
姜长宁满意了,把另外半块糕点吃了,“这还差不多。”
中秋夜,纤云四卷无天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太后和皇帝在亭子里闲聊,曾谧牵着小白,跟着小明猜灯笼上悬挂着的灯谜。
姜长宁和严吟谣毫无仪态地蹲在一盆含苞待放的昙花前,“你说它今天能不能开花?”
“应该能吧?”严吟谣也不确定。
“昙花一现,难得一见啊。”
“世人还说能看到它开花都是幸运的。”
姜长宁笑,“我们守着它,守到它花开为止。”
“今晚不睡了?”严吟谣看向亭子里的宣治帝,“陛下不会答应的。”
“我会说服他的。”姜长宁为了看昙花开花,也是很拼的。
花解人意,不用姜长宁熬夜,一刻钟后,缓缓绽放。
柔和的月光下,花瓣舒展开来,温润如玉,洁白似绢,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果然昙花一现可倾城。”严吟谣感叹道。
姜长宁笑,伸手勾起严吟谣的下巴,“美人一顾可倾国,表妹,莫负韶华。”
这是太后让她劝的,她并不觉得严吟谣一定要再嫁,又不是没嫁过,都感受过了,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最重要。
“表嫂,别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的。”严吟谣笑道。
姜长宁拿出一块玉牌,“以后想进宫,就递牌子。”
“会时常来叨扰表嫂的。”严吟谣接过玉牌。
这天晚上严吟谣母女住在慈仁宫,陪伴太后。
次日,宣治帝追封他的外祖父为僖王,外祖母为僖王妃。
追封岳父为穆王,岳母为穆王妃。
封大舅父为安乐伯,大舅母为安乐伯夫人。
二舅父没封,把二舅父的封赏给了严吟谣,封严吟谣为益嘉县主,并将益嘉县指给她做封邑,还赏了一座宅院给她。
晋王府是宣治帝的潜邸,让她住着,不太合适。
对这个封赏,太后是不太满意的,宣治帝解释道:“母后,儿子初登帝位,给大舅的封赏太厚,会引起宗室不满的。”
太后皱眉,“他们有什么可不满的?德王、豫王的亲王爵,世袭罔替,还配飨太庙了。”
“母后,在儿子争位的事上,他们出了大力。”宣治帝话外之意就是两位舅父寸功未立,还想要高封厚赏,那是不可能的。
太后抿唇不语,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宣治帝接着道:“等过几年,儿子帝位稳固了,会找机会提升舅父的爵位。”
“好吧,那就这样吧。”太后也只能妥协。
姜长宁对宣治帝追封父母一事,感到惊讶,“怎么想起追封我父母?”
宣治帝严肃地道:“我追封的是我的岳父母。”
姜长宁笑,“谢谢。”
宣治帝挑眉,“就口头上谢谢?”
想到这男人忙了许多天,夫妻俩好久没亲热了,姜长宁笑,伸手摸了他脸颊一把,“好个俊俏的公子,真讨人喜欢。”
说着她还凑过去,踮脚在宣治帝的唇边亲了一口。
亲完了,她就迅速后退,离宣治帝三步远的地方,笑盈盈地看着他,媚眼如丝。
“是你勾的我,今晚你不要喊停。”宣治帝大步上前,将人捞进怀中。
“不......”姜长宁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让人堵上了。
接着她就要承受她撩拨人的后果,活蹦乱跳的鱼儿,有各种做法,清蒸、红烧、椒盐、香煎......
被吃得里里外外,都沾染了属于男人的气息。
鱼儿快成鱼干了,奄奄一息地劝那个还在起起伏伏,努力干活的男人,“陛下,细水长流啊,小心铁杆磨成针。”
“娘娘多虑了,公子我会好好伺候娘娘的。”宣治帝喘息道。
皇后娘娘被皇帝这般那般的伺候了大半夜,次日,皇后娘娘睡醒时,已然是巳时正了。
准确来讲,她是被饿醒的。
“秀......”声音沙哑的让姜长宁愣住了,莫名的想到前世看过的某剧。
“娘娘。”秀兰还是听到了,上来扶她。
姜长宁的脚一踩到地上,就发软,暗骂了那个逮着鱼儿,吃没够的臭男人。
在秀兰等人的伺候下,姜长宁洗漱完毕了,“赶紧摆膳。”她都快要饿晕过去了。
用早膳时,秀兰告诉姜长宁,那些妃嫔过来请安,被她打发走了。
姜长宁咽下小馄饨,道:“让她们以后每五日来请一次安,不用天天来。”
天天来那么早,她还怎么睡懒觉?
秀兰伺候姜长宁用完早膳,就去各宫通知那些主子。
姜长宁则去看两个儿子,在门口就听到小白读书的声音,这是小明交待他的任务,小白很认真的在执行。
只是小白很多字不认识,他读出来的是:“立春月日,云山方口只水;日分正日,云山啊口白鸟......”
姜长宁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哪本书上的内容?
进去一看,小白读的是《初学记》里的《易通卦验》:立春青阳,云出房如积水;春分正阳,云出张如白鹤。
“娘,我读的好不好?”小白寻求母亲的表扬。
“儿子啊,不是所有的字都是读半边,或是读你认识的那部分。”姜长宁没有无原则的乱表扬,“来,娘教你认字。”
就在姜长宁教儿子认字时,太后知道姜长宁让妃嫔们每五天去启元宫给她请安,直皱眉头,“没规没矩的,真是太懒散了。”
以前在晋王府也就算了,现在是皇后,当做全国女子的典范。
严吟谣笑道:“表嫂也没法子啊,小阡还那么小,虽说有奶娘有宫女,但当娘的,那能什么都不管,万事不操心呢?”
“那些妃嫔早早的过来,叽叽喳喳的,会吵到小阡的,姑母,您舍得委屈您的孙儿啊?”
“你呀,就知道帮你表嫂说话。”太后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
“我那是帮表嫂说话啊,我是在帮我的侄儿。”严吟谣笑道。
在严吟谣劝说下,太后就不再管妃嫔请安的事了。